卯时·璇玑冰牢
卯时,天色微明,清冷的光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在璇玑冰牢那冰冷的石壁上,却未能驱散其中彻骨的寒意。
冰牢仿若一座被时间遗忘的绝境,四周弥漫着死寂的气息,唯有偶尔传来的冰棱断裂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沈知微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发丝在寒风中肆意飞舞,宛如灵动的黑色绸缎。她手持银簪,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决然,缓缓走向第七道铁锁。
那铁锁冰冷而坚硬,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是命运的枷锁。沈知微深吸一口气,将银簪狠狠刺入铁锁,“噗”的一声闷响,银簪没入其中,冰髓针正顺着萧景珩的脊椎缓缓游走。
萧景珩紧闭双眼,面色苍白,赤鳞纹漫过锁骨,如霜花般蔓延,喉间溢出的血珠“滴答”坠在铁链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竟将玄铁蚀出北斗状的孔洞。那孔洞在铁链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命运的印记。
“王妃这解毒的法子......”萧景珩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痛苦与无奈。他染毒的指尖微微颤抖,勾住沈知微腰间螭纹佩,“倒比寒潭那夜的透骨钉更狠绝。”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沈知微的深情,又有对眼前困境的忧虑。
暗卫突然破窗而入,“哗啦”一声,玻璃四溅。弯刀劈开冰雾,刀风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气。沈知微反应迅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旋身将萧景珩抵在刑架上。
她的天蚕丝如灵蛇般探出,缠住三具尸傀脖颈猛拉,“嘶啦”一声,腐肉簌簌脱落,赫然露出璇玑阁暗桩的冰昙刺青。那刺青与二十年前父亲胸口的致命伤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的轮回,让沈知微心中一震。
“王爷可知这刺青的深意?”沈知微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她的剑尖挑开尸傀束甲,“噗”的一声,心口靛蓝纹路竟与萧景珩的赤鳞纹共鸣,发出微微的光芒。“当年寒毒发作时——”她的话还未说完,冰牢突然震颤,“轰隆”一声,十二盏青铜灯齐齐爆裂,火花四溅。
萧景珩徒手捏碎穿透沈知微肩胛的骨箭,“咔嚓”一声,箭尾狼头图腾遇血显形,竟是太后宫中失窃的半块虎符。那虎符在血光中闪烁着,仿佛是权力的象征,又似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辰时·画皮局
辰时,天色渐亮,御史台弹劾奏章如雪花般纷纷掷来,“簌簌”作响。沈知微站在朝堂之上,身姿飒爽,正第三次当朝撕袍。“嘶啦”一声,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上格外刺耳。金丝软甲显形的北疆龙脉图遇光流转,那龙脉图仿佛是大地的脉络,与萧景珩心口赤鳞拼出完整顾氏族徽。那徽记在阳光下闪烁着,仿佛是家族荣耀的象征。
“臣请验这赤鳞纹!”沈知微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朝堂上回荡。她染血的指尖微微颤抖,点上萧景珩颈侧逆鳞,“看看究竟是寒毒印记,还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少年天子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几声后,呕出大口黑血,“噗”的一声,黑血溅落在地,血泊中浮起冰封的合卺杯。
那合卺杯在血泊中微微颤动,杯底“同裳”二字被毒血蚕食,显露出永昌二十三年的钦天监密档——“七月初七寅时三刻,双生子祭”。那密档上的字迹在血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命运的低语。
萧景珩的玄铁扇如黑色的闪电,绞碎盘龙柱,“咔嚓”一声,玉玺坠地裂出半幅婴孩襁褓。沈知微望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绣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撕开天子龙袍,“嘶啦”一声,心口赤鳞纹下,赫然冻着噬心蛊母。那蛊母在赤鳞纹下微微蠕动,仿佛是邪恶的象征。
巳时·透骨鉴
巳时,阳光洒满冰牢,冰牢深处传来锁链挣动声,“哗啦哗啦”,仿佛是被困灵魂的挣扎。沈知微的软剑正抵着萧景珩命门,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又带着一丝犹豫。十二具青铜棺椁破冰而出,“轰隆”一声,冰屑四溅。棺中玄甲军士掀开面甲,竟是三年前溺毙的户部侍郎长子。他的面容苍白,眼神空洞,仿佛是被命运操控的傀儡。
“星落玉衡!”沈知微清喝一声,那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冰牢中回荡。银刀化作流光,如闪电般刺入震宫方位,“嗖”的一声,尸傀阵型大乱。沈知微趁机斩断萧景珩腕间铁链,“咔嚓”一声,赤鳞血喷溅在冰面,竟显形出璇玑阁暗道图。那暗道图在冰面上闪烁着,与她束甲下的刺青严丝合缝,仿佛是命运的指引。
“王爷这苦肉计......”沈知微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她咬破萧景珩喉结,“噗”的一声,渡入毒血。“连噬心蛊发作时辰都算得精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萧景珩的怀疑,又有对他的心疼。
午时·双生祭
午时,烈日高悬,当第七道极光穿透冰棱时,那极光如梦幻的彩带,在冰牢中舞动。噬心蛊母破体而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仿佛是恶魔的咆哮。沈知微的银簪如闪电般刺入蛊虫七寸,“噗”的一声,青鳞血混着冰晶凝成三百透骨钉。那透骨钉在极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正义的裁决。
暗卫统领突然暴起,断臂处的冰昙花纹竟与青铜棺椁螭纹共鸣,发出微微的光芒。“这才是真正的换魂术。”萧景珩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扯开溃烂心口,“嘶啦”一声,半块虎符与沈知微腰间玉佩拼出北斗。“二十年前母后剖出的不是死胎——”他的话还未说完,冰牢轰然塌陷,“轰隆”一声,二十年前沉没的青铜战车破空而起。
沈知微望着车辕上熟悉的剑痕,那剑痕仿佛是时光的印记,突然想起雨夜初遇时,他腰间玉连环暗格里的冰髓针正泛着同样寒光。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仿佛是揭开了命运的面纱。
未时·同裳烬
未时,天色渐暗,烈焰吞没冰牢,火光冲天,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红色。沈知微第三次撕开嫁衣,“嘶啦”一声,金线绣的凤纹遇血化龙,与萧景珩的赤鳞纹交融成山河社稷图。那山河社稷图在火光中闪烁着,仿佛是命运的归宿。
少年天子尸身从火海中浮起,他的面容扭曲,腐化的掌心托着传国玉玺。那玉玺在火光中闪烁着,螭吻纹正与沈知微心口刺青严丝合缝,仿佛是命运的最终裁决。
“阿姐......”尸身喉骨摩擦出怪响,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这局棋你终究......”他的话还未说完,玄铁扇贯穿颅骨,“噗”的一声,三百玄甲军倒戈跪地,“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沈知微扯断颈间玉锁,“啪”的一声,碎玉凝成白子落入青铜棋盘。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释然,“该收官了,夫君。”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对过去的告别,又似对未来的期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