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唔姆……”月天和残坐在一间小餐馆的窗边，月天不停地往嘴里送着吃的，反而残看着碗里的食物有些纠结。
“唔唔，嗯。怎么不吃？蒜蓉生蚝的味道可棒了。”月天把一个生蚝带壳送到残的碗里。
“我……我刚刚在想事情。”残把肉和蒜蓉一起夹出来送到嘴里。
“好好吃，月天多吃一些。”
“你是在想五队队长让你当小组长的事情吗？我觉得不用太担心，二队队长和我们讲了具体工作内容，都很简单，重点是态度端正。”月天一边说一边给残夹吃的。
“这个，我其实不太担心。惩罚我最多也就体罚，哪怕上下城墙一百次，我都没问题。”残扒拉扒拉她面前的海鲜炒饭，配合着月天给她剥的虾肉吃了几口。
“那你担心什么呢？”
“就是，孤烟，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残吃着饭，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丰满的黑色蕾丝胸衣挤在自己脸上，赶紧狠狠地掐自己大腿一把。
“她？感觉和我妈差不多大，不过毕竟是上级有点紧张也正常。下午抓紧时间玩玩吧，后面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有空呢。”月天低头继续吃饭。
黄昏，月天和残坐在码头的浅水区旁，双脚泡在凉凉的海水里，欣赏着天边渐渐落下的橘红色夕阳。
“奇怪，怎么没有小鱼来咬我的脚呢？”月天的脚在水里晃了晃，清澈的海水下能看见白白的沙子和水草。
“月天的脚又香又干净，没有细菌不会有鱼来吃的。”残的脚在水下碰了碰。
“为了你天天穿丝袜，脚不臭就怪了。还是在海水泡泡杀杀菌吧，喏，这里有只小虾。”月天拿脚趾指向一个小石头后面。
“好小一只。”残两只脚夹住月天的脚。
“你说啊，海里会不会有超级超级大的鱼，比船还大的那种。”
“也许有，海这么大，容得下它。”
“说不定和上次那条鲨鱼一样有魔力呢。”
“吃掉你。”残用手比成一个嘴巴，捏住月天的脸。
“想的美，你吃不掉我。我是那种头上有吸盘的小鱼，贴在你的肚子下面，你吃什么我就吃你剩下的，你还咬不到我。”月天躺倒残的腿上，用头顶着她的肚子。
“那我就带你到处游，所有鱼都吃个遍。”残摸着月天的脑袋。
“别喂太多，万一我吃胖了吸不住你怎么办？”
月天和残挤在一起甜言蜜语，站在城墙顶上的孤烟注视着她们，手中烟头的火星从她指尖流落下来，在石板地面上粉碎。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晚上吃过晚饭，上官止云在旅馆下的一个小广场上抓着残前摇后摇鬼哭狼嚎。夜晚的蓝港到处亮着燃油灯的亮光，和王都利用魔力点亮的灯光相比要弱很多，但这些柔和跳动的火焰，让人感到更多的温柔和宁静。
“冷静一点止云，她只是想自己出去逛逛。你和她又没那么熟，大家各走各的不是挺正常的嘛。”月天手里有一个鱼形的糕点，包在纸袋里小口小口地吃。
“正常吗？但这样我怎么和她进一步发展呢？”上官止云终于停止晃残。
“你们连朋友都不是吧，先慢慢来。你难道没有谈过对象吗？”
“很惭愧，没有。王室的那些就不说了，其他女生都太主动，这就是我第一次谈恋爱。要不学姐们分享下你们的经验？”
月天吃一大口外面的面皮，中间微烫甜蜜的豆沙好吃到让她忍不住抚摸自己的脸。她赶紧把糕点送到残的嘴边，残晕晕乎乎地咬一口，眼神突然就清澈了。
“我们……具体情况比较复杂，但是我和残在一起之前就互有好感。这种东西，还是得看缘分吧，我觉得是强求不来的。”月天说完继续吃她的糕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上官止云又开始摇残的身子。
“这样，你先放过残。因为后面不是我和她一组你和残一组每天轮换吗？你问问她喜欢吃什么，晚上执勤结束时间比较晚，你就帮她买一份晚饭，她要想还你人情也会帮你买。利用这样一个契机，你们应该能有更多机会相互了解。”月天从残的身后顶住她。
“好像挺有道理。这个送给残学姐吃吧，我去把附近的饭馆小吃铺都看一遍，如果唐雁学姐说的不那么具体，我还能给她推荐推荐。”
上官止云把她的纸袋交到残手里，残晃晃脑袋，拿出一根烤肠咬一口。
“咳咳，好辣，咳。”
“快快吃我的甜的。”
“好烫，更辣了……”
后面几天，四人都遵守海岸警卫队的规矩认真执勤过了几轮。这里执勤可不像之前站岗那样混混日子，除了监督异常情况外，对于出港入港的大小船只，城内的货运游隼和车辆，都要有信息记录，后面会核查。这倒也不算坏事，至少有事情做上班时间过的会快一些。
“这艘船，应该是两天前出港。”残看着一艘船缓缓进入港口，仔细辨认船身上的图案和文字，低头记录下一些内容。
“哎呀，很认真呢。”孤烟走到残的桌边看她记录的东西，残一回头就看到脸上白花花的两团，赶紧重新专注到手上的工作。
“虽然说你们的记录只是作为参考，但你的结果和其他几位相比要准确的多。我在想要不要给你一些，小小的奖励呢？”孤烟走到残的另一边，把手搭在残的手背上。残感觉她这句话几乎是贴在自己的耳边说的，月天都很少这样说话。
“不！呃，没有必要，我只是做好基本工作。”残触电般收回手，但马上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呵呵呵，那好吧。记得稍微关注一下你们另一位有点小的同伴，她的状态似乎不那么好，多留意一下。”孤烟没有多和残纠缠，手搭在她的肩上，指尖轻轻划过，但残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的……”
孤烟长靴的声音慢慢远去，残揉揉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去想她身上的任何东西。
“咦，这明明就是性骚扰。年龄那么大还想老牛吃嫩草，欺负我们家乖宝宝老实，走，我们去告状。”旅店房间里，月天安抚着缩在被子里的残。
“还有，她说唐雁的状态不太好，或许让上官止云多关照关照。”残小声地说。
“嗯。不过她最近进展很不顺利，她问唐雁喜欢吃什么唐雁说她晚上只喝白粥，最多加点菜叶。这上官止云直接没辙了，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吃辣那些重口的，所以就只能和她一起喝喝粥，好可怜。”
“那感觉，她很难拿下唐雁……”
“先不说这个，走走，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月天把残从被子里拖出来。
李欢在办公室里听着月天添油加醋讲述这几天孤烟对残做过的事，他不时点点头表示听到月天讲述的内容，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为难。
“你说的情况，像是她会做的事，她自己平时也偶尔会去风俗店找女人，但……”
“但是什么？”月天立马追问。
“你们这个委托，收到回复以后她就找我说她来管你们。别看我和她职位同级，她是王都派来的，我还是被她提拔才当上的这个队长。”
“可恶，难道这里就没有人能治一下她吗？”月天愤愤地说。
“你先别太着急。孤烟她虽然确实有这方面的爱好，但她肯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摸残的……那些地方。”李欢自己也不好开口。
“但她确实是摸残的手了！今天摸了手明天摸哪里我都不敢想。”月天护着残的身子说。
“据我所知孤烟是个很细心很在意别人感受的人，如果残直接和她表示这样做很不舒服，孤烟肯定不会继续这样。”
“是吗，我们可是很相信队长的话的，不然你在她背后评头论足她知道以后肯定会非常高兴。”月天眯着眼睛。
“我……反正残主动拒绝就好，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李欢摆摆手。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她们越来越熟悉这边的生活。孤烟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李欢私下里和她谈过，没有再去主动碰残的手，言语上的骚扰也少了，但不是完全没有。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孤烟散着头发走到残的身边，头发上的清香飘过残的鼻尖。
“不错。”残闻着那股香味，还有点好闻。
“大家都很优秀，几天熟悉一下就能跟上工作的节奏。过段时间会有个庆祝丰收的节日，蓝港人都会一起吃美食喝美酒庆祝。明天和我一起去采购一些食材准备准备吧，毕竟我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吃些什么呢？”
孤烟的脸上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残有些提防。不过除了刚来的那一天，孤烟从未对她真正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残心里觉得或许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单凭让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这一点就认为她是坏人，残觉得有些草率。
“好，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吧，我不想让公务占用你和月天的时间，这种事很讨人厌呢。”
孤烟说着说着就走开了，残悄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脚步声慢慢消失。晚上回去和月天报备过第二天的行程，月天倒也不觉得孤烟对残有不好的企图，除了叮嘱她别被骗到无人的小角落外便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五点，月天揉着自己的脸从床上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闻到了她喜欢的味道。残帮她披上衣服，亲吻过左右两边的脸颊，再吻一下嘴角，月天这才慢慢悠悠地回过神来。
“嗯……我还是适应不了起这么早，记得把唐雁喜欢吃的偷偷告诉上官止云……”
“小心点，这个烫。”
残陪着月天吃完早饭，换上衣服下楼小跑过几个街区到一栋居民楼底下。边上小推车上的蒸笼还冒着热气，一小排人有序地等待着热腾腾的包子。残盯着队伍看了一会，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下来。孤烟今天穿着长裤和衬衣，残感觉她衬衣的纽扣已经尽力拦住她的柔软。脸上化了点淡妆，温润的粉红色嘴唇轻轻一抿。
“来啦，走吧。”
天刚蒙蒙亮，集市上来买东西的人却已经络绎不绝。一条条大鱼切开挂在勾子上，残观察着它白白的鱼肉，还有几分诱人。
“这条鱼怎么卖？”
“最近收的多便宜点，你要的话算你十铜一斤。”
孤烟和卖菜的女人交谈起来，残呆呆地站着不知道怎么插话，低头去看脚边塑料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黑鱼。
“这次带回来的女孩好乖啊，长得还俊，很抢手吧？”残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一下子抬起头。
“她是我带的新人，别乱说话。”
孤烟立刻帮残解释，对方脸上也有些歉意，送了一些鱼肉表示补偿。残跟着她继续去别的摊子逛着，大家看残的眼神总有些特别的意思。
“袋子我来拿。”残见孤烟手里的袋子越来越多，帮她把大部分袋子都拿了过来，沉甸甸的让残都感觉到压力。
“抱歉，我平时生活的习惯，让你被误会了。”孤烟的抱歉从她的语气里都能听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比较阴郁。
“我不介意这些，孤烟队长是很好的人。”
残的话让孤烟有些意外，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残，想伸手摸摸残的头发，但最后还是放下。
“这些带到哪里去？城墙边的食堂吗？”残回头问。
“我手里的这些带回去，给你们做成好吃的，你手里的就拿去食堂吧。”
“队长原来会做菜。”
“当然，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两个人后面没有继续说话，但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她们脑海中都想到的是那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