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批了吧？’
夏梅挥着无力的翅膀，跌落在浴缸下，虫眼中溢出疲惫。
阳台已经能看见日出，秦红林还泡在导体中。
借助强大的精神力，他在一瞬间点清了数目，随后说道：“够了。一万两千本。”
‘那就快点出来吧。’夏梅挣扎着爬起来，挥动翅膀。
卫生间的地上，居然堆满了空着的导体。这一吹，勉强吹出一小片空间。能让秦红林落脚。
‘稍等。’秦红林扶着浴缸边，勾勾手指。
夏梅落在手指上，刚有疑问，就感到一股精神力强硬的扎进体内。
‘等等！你！’她立刻想要挥动翅膀，但身体不受控制，反而紧紧抱住手指，‘起码说一下！’
秦红林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得像泡在水池中的尸体，只是默默搜索着这只蝴蝶。
那股没有来的目光，一定牵扯到含羞虫的问题。
别的虫子，他们的精神力根本进不去。只有夏梅是一个例外。
过去一夜，他都在忙于复制武技。如今有空，必须好好检查一番。
精神力比最精密的x光还要可怕，霎时间穿透了蝴蝶幼小的身躯，将她的一切窥视干净。
‘好…好了没！’夏梅红得吓人，凌凌水光中窥见，红中又有一丝娇嫩。
‘安静。’秦红林搜索一圈，眼中只带着不耐烦。
没有找到…只是有种隐约的联系。他心想，口中吐出一个小泡泡，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之所以找不到那股视线的主人，可能是因为你不是虫子。’
‘如果你真的不把我当虫子，就赶紧给我温柔点啊！’夏梅抱紧手指，痛斥道。
‘你想多了。’秦红林摇摇头，‘我的意思说，我需要把你的意识压下去。’
夏梅几只虫足一抖，忽然温顺下来，‘也就是…弄死我？又一次？’
‘不会让你去死的。’秦红林说道，‘你活着更有用。
我的想法是这样，我用我的精神力把你的包裹起来，然后泡在导体中。’
‘随后，我的精神力逸散出来。但是有你的保护，它只会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弥散？’
夏梅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肯定。
对方理解之快，让秦红林感到开心，‘不愧是与我同时代的人。真是聪明。’
‘我跟你不是同时代。搞清楚。’夏梅甩甩翅膀，‘好了叫我。’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应该难过吗？’缓缓用精神力形成一个球，秦红林问。
‘我本来就是死人。’夏梅转动虫眼，看着自己这副身子。
她哗的一下滚进浴缸里，瞬间感到大脑空白，无法思考。
秦红林看着浴缸中忽然出现的光点，早就准备好的精神力一抓，尽数包裹。
那只剩下躯体的蝴蝶，忽然颤动着滑动六足，试图向着浴缸外爬去。
秦红林大手一抓，精神力猛的一刺。
水一下变得冰冷。分明是在静止不动的浴缸中，却同深海暗流般，不断的涌动。
秦红林一下感觉变得渺小，只有原身的百分之一不到。
惊恐一时间充满了心脏，他试着呼吸，空气却被卷走般。好像真的在海里。
环顾四周，却依然一片漆黑。秦红林试着看看自己的样子，却动不了眼睛。
‘咕……’
一道声音响起，它由远及近。速度之快，让秦红林动不了的身体，也自觉地先后一躲。
‘你…克服了他的控制。’
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只眼睛转着圈，扫视着秦红林。
没有发现我吗？他沉默着没有开口，也不敢说话。
‘把这份重要的信息带过来。’声音瞬间退走，秦红林眼前一白，空气随光亮进入眼中。
那只蝴蝶颤抖着飞起来，一下越过水面，就要冲出卫生间。
但一股真气忽然出现，猛的抓住了它。把它拉了回去。
秦红林把捏在手心的精神力塞进去，随后翻出浴缸，边找毛巾擦干身体边拍拍蝴蝶。
‘醒醒。’他心中说道，看夏梅没反应，当即走向水龙头。
可惜，手刚刚摸到水龙头，夏梅就一激灵的爬起来，口中骂道：
‘你到底搞什么啊！我要是醒来慢点，不就得……’
‘我跟你连在一起，你猜我知不知道你醒了没有。’秦红林把夏梅往空中一丢，快步走向房间，
‘含羞虫似乎存在某种集体意识。我们需要去摧毁它。’
夏梅脑袋晕乎乎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翅膀。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有个坐标。收拾好东西，我们立刻……’
‘等等！’夏梅翅膀一震，冲到秦红林身前，‘就这么出发？！’
‘不先斩后奏，等着被骂一顿吗？’秦红林皱眉，却还是停在原地。
夏梅虽然脑袋很晕，但涉及到重要之人的生命，还是从脑子里挤出一丝理智。
‘如果…真的有这么个意识。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对手吗？
最起码…最起码把武技什么都点满了再出去啊！死了咋办！’
夏梅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声音在脑中显得更加大声，秦红林一下低头，并着双腿，眼睛晃悠着看着脚尖。
他后退一步，把背靠在墙上，‘抱歉…我着急了。’
嫩红的翅膀猛拍在脸上，夏梅浮在空中，气冲冲的说：‘你还知道啊！
你打算用你那个二阶枪法捅死谁？！问你话呢！’
‘属性点现在不够。要等一天。我就想着……先动手。’秦红林没有反抗。也不好意思乱动。
夏梅消完气，落在肩膀上，‘它们不会是一个一个的个体。只会是一团东西。’
‘你很肯定吗？’秦红林不了解凶兽，也不敢抬头，轻声询问。
‘我们的灵魂，已经被彻底分离了。个体的话，完全无法思考。’夏梅点头。
既然这样…换句话说，体型会很大。一时间跑不了。
这样倒让秦红林松了一口气。没有太紧张。
眼见如此，夏梅接着说：‘把货发了，先把钱弄到手。你特意印出来，不就是……’
‘好。’秦红林率先开口，走入房间，‘那你等我下，我换个衣服。’
‘嗯嗯。’夏梅乖乖的停在门把手上，抱着冰冷的铁，让自己肿胀的大脑恢复冷静。
嗯…
嗯？她是不是没去清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