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的助理小李看着公司门口聚集的维权人群，不禁有些头疼。
她躲到僻静的地方，给石蕊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传出来石蕊懒洋洋的声音。
“石总，大事不好！公司门口三十多人，堵着不让我们进出，都是金棕树项目的投资人，他们要退款！”小李几乎带着哭腔。
石蕊打了个哈欠，“嗯？哦，我还以为全都来了呢！昨天看到直播，就想到这一点了，没关系，我这边早有准备！”
“可是石总，现在他们在公司叫嚷着要找您，还在门口拉横幅！”小李有些担忧，这是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可不想就这么砸了。
石蕊的声音依然异常平静，“你先把他们稳住！就说项目一切正常，跟当地政府的交涉也很顺利，不要听信别有用心之人的造谣！”
小李愣了一下，“好，我现在就去办！”
“嗯，先稳住他们。找出带头的，把名字告诉我，带到我办公室，就说我马上过去跟他谈。记住，别让他们影响到其他同事！” 石蕊吩咐道。
挂断电话，小李抹了抹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向人群。
昨天石蕊在看到郑玉松的直播后，虽然也通知法务部，按照惯例给郑玉松发了律师函，并在官微上发布了声明之外，她就已经着手应对了。
她知道，这个大雷早晚会爆，虽然现在爆的有点令她措手不及，但是自己的退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公司这边，小李还在努力安抚着情绪激动的维权人群。
这些人都投了上千万，假如项目是骗局，这个损失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想要轻易安抚，几乎不可能。
所幸他们大多都身家不菲，涵养尚佳，所以并未发生肢体冲突，也没骂太难听的话。
小李将维权带头人的名字发给石蕊时，石蕊正悠闲地坐在餐桌前，享用着精致的早餐。
她慢条斯理地切着三明治，公司那边的危机，似乎与她毫无关系。
吃完早餐，她又不慌不忙地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从保险柜里拿出两张支票，又打印一些材料装在提包里，这才前往公司。
她让司机将车直接开进地库，随后让司机将车绕路开回去，不用等她。她自己则从地库里的总裁专用电梯直接上了自己的办公室。
石蕊的办公室里，两个维权代表正襟危坐，脸色阴沉。他们是这次维权行动的组织者。
小李小心翼翼地给他们倒了水，赔着笑脸，“石总马上就到，两位先喝点水。”
“小姑娘，你都几个马上了？石蕊是不是躲起来了？我们投了几千万进去，现在就想拿回我们的钱！”一个代表没有接小李递过来的水杯，有些烦躁地说。
另一个代表也说道：“对！我们不想听什么解释了，就是要求退款！我们宁可出违约金！”
“……”
石蕊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明白他们的用意后，便推门而入。
“二位久等了！”石蕊款款落座，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我知道二位今天来是为了金棕树项目的事情。昨天我司离职员工在直播里散播了不实信息，引起了大家的担忧，对此我深感抱歉。”
“石总，我们俩代表今天来维权的三十五人，要求退款！”一个维权代表说道。
“对，退款，我们不管他散布的是不是不实信息，我们输不起！为这件事我昨天一夜没睡！”另一个维权代表跟着说道。
石蕊故作惋惜地说：“我可以向二位保证，金棕树项目绝对是一个优质项目。建成后的收益，足以让各位的投资获得丰厚的回报。如果现在就退出，实在有些可惜。”
“够了！”最先开口的维权代表粗暴地打断了她，“石总，趁我还能跟你客客气气地讲话，希望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退款！”
“对，退款！”另一个人附和。
石蕊依然面带笑容，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支票，“行吧，这是你们的投资款，还有利息，如数退还。”
两人接过支票，先是一愣，当仔细核对了一遍金额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压力卸掉，戾气也随之消散。领头的维权代表有些尴尬地说：“石总，您也不在意我俩态度不好，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放谁身上谁都着急，您说是不是……”
石蕊说：“我非常理解，昨天直播散布不实消息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前销售经理，这件事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
“那其他人……”两个维权代表不想听她诉苦，他们是维权的领头人，虽然自己的钱拿到了，但是别人的至少也要帮着问一下。
“这个您二位就别操心了！”石蕊又拿出两份协议，“二位执意要退款，我也尊重你们的决定，支票已经交付，你们得给我签一个协议，证明收到退款了！”
“哦，没问题！”领头的维权代表接过一份协议，说道。他迅速浏览一下协议的内容，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石总，不得再带领其他人进行维权？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条，不得以任何形式，在任何场合，透露金棕树项目的一切信息？这也太霸道了吧？”
另一个维权代表也赶紧看了一遍协议，说道：“对啊，石总，这有点不合理吧？”
石蕊脸色一沉，说道：“二位，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如果你们不签这份协议，那这两张支票请你们还给我！”
两个维权代表傻眼了，他们没想到石蕊的态度会突然转变。
“石总，您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领头的维权代表还想再争取一下。
“二位，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是签还是不签？”石蕊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两个维权代表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见二人签好字，石蕊在小李耳边低声交代几句话，说道，“带他们从货梯离开，从后门走！”
……
楼下，群情激奋的投资者们还在等着结果。
等了许久还没见人出来，楼下维权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人呢？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动静？”
“不知道啊，石蕊究竟在不在，他们在搞什么鬼？”
“我靠，该不会是拿了钱跑路了吧？”
人群中开始弥漫着不安和怀疑的气氛，有人嚷嚷着要冲进去，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小李从公司大门走了出来，她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请稍安勿躁！石总有话跟大家说！”
见石蕊到场，人群先是哗啦一声炸开锅，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石蕊扫视了一下人群，“投资有风险，这一点相信大家都清楚。想继续投资的，我可以保证，项目建成后的收益远大于投入！
想现在退款的，我们也尊重您的选择，可以退，但需要排期，并且以后再想投资本项目，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