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服务员端上来的四菜一汤，肖阳眼神异样。
锅包肉、地三鲜、塌肉条、肉段茄子、蛎羹汤。
都是楚冬婵点的，还挺会吃！
等酒水和米饭上齐。
本来相亲的二人，直接化身成吃货，库库干饭。
当肖阳看到楚冬婵居然拿着啤酒瓶，对着嘴喝。
喝完后，还打个嗝。
肖阳的眼睛瞪大了。
“没见过女人喝酒？”楚冬婵白了他一眼。
“只是没见过对瓶吹的女人。”
肖阳呲牙一乐，“这很军人！”
军人能喝酒？
禁止酗酒：部队成员不得过量饮酒，严禁酗酒闹事。
品一品这句话的含义。
楚冬婵不光喝了，还问肖阳，“会喝白的？”
肖阳神色并无异状，点了点头，“能喝点。”
服务员送来了一瓶60度的白酒。
肖阳和楚冬婵推杯换盏。
不一会儿，一瓶白酒下肚，酒足饭饱。
醉醺醺的肖阳叫来服务员结账。
等付完款，楚冬婵忽然开口，“其实我打算请你。”
肖阳顿时有了一种这钱花的比丢了还难受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
9月的夜。
街道被温柔的月光轻抚，落叶与微风共舞。
“别装了，知道你没醉。”楚冬婵冷声。
“我真醉了。”
肖阳一脸呆呆的笑容，说着傻乎乎的话，“你要是想套我话，现在可是好机会。”
楚冬婵冷笑，“你果然看出来了。”
她的确是想趁着吃饭的机会，把他灌醉。
不然，也不会在公共场所喝酒。
可惜他没醉，有些话套不出来！
“我真会过目不忘，别问了。”
肖阳左右动了动脖子，哈出口酒气，举起手伸出四指，“我发四！”
“把舌头捋直了在发誓。”楚冬婵哼了一声。
“嘿嘿。”
肖阳尴尬的笑了笑，看到街边有长条椅走过去坐下，拍拍身边。
楚冬婵犹豫稍许，坐到了他的身旁。
“都是千年的狐狸，想问什么就问吧。”
肖阳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楚冬婵摇摇头，“没意义了。”
“那换我来问。”
肖阳半睁半阖着眼睛，“为什么保护我？”
非亲非故的。
你配让一名兵王救你，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辅助你吗？
并且，楚冬婵的身份可能非常可怕，也不是普通的军人。
能拎着反器材大狙在城市里乱晃的，你就去想吧。
说夸张点，他的那个便宜爷爷，都不一定有资格。
你没听错。
一个副部，都不一定有资格！
“我奶奶和你奶奶，关系不错。”
楚冬婵神态娴静，气质淡雅。
肖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肖家虽然是警察世家，看着很牛。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是奶奶，是真滴牛！
脑海中的记忆在告诉他，当年爷爷是一个草根。
一次机缘巧合，上演了一场很狗血的英雄救美。
而在那个年代，这种小说里的情节是很浪漫的。
一个小警察和大小姐相爱了，狗血吧？
往往人们看到的狗血剧都来源于生活！
不得不说，爷爷命很好。
在那个年代遇到了奶奶。
换做现在你连世家豪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更不要说见到大小姐了！
“你家里人是怎么狠得下心，把七岁的你送进部队？”
对于这一点，肖阳一直挺好奇。
楚冬婵神色平静，“我爷爷是军人，全家都是军人！”
肖阳肃然起敬。
明白了！
“以你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吗？”
对于这一点肖阳是真的不懂。
“你觉得我能打吗？”
楚冬婵似笑非笑。
肖阳默默的捂住了脸，太羞耻了。
堂堂穿越者，一个挂逼，昨天被女人揍了。
能不羞耻吗！
“再问你个问题。”
楚冬婵没有一点想要笑话他的意思，问的很认真，“假如给你一次机会，需要用三分之一的生命，又或者是一半的生命，换我现在的能力，你换不换？”
肖阳陡然色变。
终于明白楚冬婵为什么这么强了。
拿命换的！
可能有人不懂。
那么换一个说法：压榨身体潜能！
很多人可能听说过军队里有‘摩托化步兵’与‘肉身成圣’这些说法。
前世肖阳倒是听人吹牛时，说过四种体能训练。
健康体能训练、强化体能训练、战时体能训练，极限体能训练！
一般的健康体能训练就是和平时期，军队中的常规训练。
强化体能训练大多是针对一些特殊兵种。
战时体能训练就是那种爆发国战，全军高强度备战训练。
至于说极限体能训练。
差不多就是老一辈‘摩托化步兵’与‘肉身成圣’的那种训练！
而这种极限体能训练，貌似就是把人体潜力全部挖出来，把极限全部榨出来，爆发出人体所能爆发的极致战斗力。
可地球人都知道一个词：等价交换。
强大，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压榨身体潜能，同等于透支生命力！
“能活多久？”
肖阳直勾勾的瞅着楚冬婵。
“不知道。”
楚冬婵的声音透着空洞和麻木，“假如正常人能活80岁，现在可能活55岁，或者40岁。如果不正常，随时会死在任务里。”
这话就好像在问：你想要个短命的媳妇吗？
“有点太诚实了吧？”
肖阳给雷的不轻，用怀疑人生的口吻，“好像生怕别人娶你。”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哪也要我能看上。”
楚冬婵横了他一眼，“我不是捡破烂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要。”
我擦，你几个意思……肖阳的脸顿时就黑了，“想打架啊？”
楚冬婵看着他不说话。
眼神：你打得过我吗？
肖阳：……
羞耻感宛如山洪，不，是海啸。
将他淹没了！
半晌。
“很喜欢军人这个职业？”肖阳问。
“很早以前不喜欢。”
楚冬婵美眸中光彩莹莹，瞅着天上圆月，“现在很喜欢。”
“值得吗？”肖阳的眉头，皱成了麻花。
“人很自私，这是天性。”
楚冬婵说道：“但总要有人去做点什么。”
她抬起手，摸了摸身下的长条椅。
又看了看四周的风景，最后看向天上的月亮。
开心的笑了！
肖阳懂了。
他们可以安静的坐在这里，可以享受生活，可以无忧无虑的赏月。
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有很多国家的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活的跟狗一样。
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些？
正如楚冬婵说的，人可以自私，是天性，但人不能无知！
“我好像又饿了，想去吃烧烤，要一起吗？”
肖阳如同霸道总裁一般一挑下巴，“你请！”
“哈哈……”
楚冬婵笑出声了，“好！”
他们缓缓起身，相视一笑。
一起踏着月色，向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