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人当然原因相信大祭司是有神通的。
可是相信大祭司的神通，就等于相信韩毅是个比他们河神老爷还要牛逼的妖人。
那不是否定了河神老爷？
但如果不相信大祭司，河神老爷为什么多年来对于欺骗他的大祭司没有做出任何的惩罚？还有就是，如果大祭司是骗子，他们岂不是愚昧无知。
谁愿意承认自己是蠢货？
韩毅的一个举动让周围上万人都陷入了两种纠结中，他们现在横竖都是不对的。
要么他们自己愚蠢，要么河神无能。
他们怎么选？
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韩毅。
这会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愿意如此信任他了，甚至阻止他去管闲事。
这尼玛才是真的神人！
韩毅则盯着已经趴在地上的大祭司：“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爬起来，现在让你的人摆上祭坛，你对着河神祷告，让你所谓的河神老爷现身。”
“你仔细看看，咱们这里有多少人？上万人！好几万吧？可能一个人感动不了河神，但是这几万人难道还不足以让河神老爷现身？”
“如果上万人都不足以撼动他，就算他存在也不是神，而是魔，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就是懦夫。”
眼瞅着韩毅就在涛涛大河的附近诋毁河神，大祭司的双眼瞬间通红，他猛地一指韩毅呵斥道：“你住口！”
韩毅轻描淡写的一笑：“为何要住口？我给你机会，你施法，快点！你不敢？可这上万人可看着你呢。”
“而且……”韩毅神叨叨一笑，“他们比你更恨我，更希望我死，但是他们又畏惧我，不敢动我，所以你这位神灵的代表就要做出表率了。”
韩毅说着，对他伸手一指那些人。
“我说的对吧诸位？”
韩毅之前作为一个大商，他最厉害的本事不是手上的功夫，而是对人性的洞察。
只要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自己能为他提供什么，这样一来，就好拿捏一个人。
他这么一说，那上万的百姓果然都沉默了。
但是他们犀利的眼神又在告诉大祭司，韩毅说的没错。
大祭司喘着粗气，猛然起身：“好，好！既然如此，我便做法！等河神老爷降世的时候，你最好别求饶。”
“对，河神老爷降世的时候，就是你这狂悖之徒的死期。”
“杀了他！”
“要他的狗命！”
人群一阵嚷嚷。
这会夫子却已经冷静下心来了。
他知道韩毅确实是有大能耐了。
也许还真的不需要他的兵马过来。
而且他从来没有想过能用这种方式直接击垮人们对河神的信赖。
他以前用的是堵的方法，禁止任何人做祭祀，但是他没有想过通过羞辱河神，而且是当着万人的面羞辱河神，以此让天下百姓认识到河神根本不存在。
可今日韩毅让他见识到了。
如果大祭司做法不成，那就会瞬间击垮岸上百姓的心理防线。
到时候只需要引导一下，他们就会明白曾经他们有多么的愚昧了。
以后不用想，这种祭祀的方式就基本不会出现了，就算真的还有一些就是使劲要信的人，那也无妨，这些人是小范围的，会很好处理。
到时候抓起来以正视听就行。
大祭司已经爬了起来，他这会也当然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
所以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他就开始天灵灵地灵灵的念叨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完全投入了。
其实他倒也真的是河神的信徒，他相信自己这番虔诚的召唤是能将河神召唤出来的。
他相信河神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可是，等他呼唤完了之后，等了半晌，却不见一点动静。
眉头一皱，他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因为有没有得到神灵的回应，他最清楚了。
不过就在他眉头刚刚皱起来的瞬间，天色突然就有点发阴了。
而且河岸旁边竟然起了风。
“哈哈哈！”
大祭司一时间没有忍住，竟然疯狂大笑了起来，他猛地一抬头，往天上一看，只见乌云正在席卷而来，把太阳慢慢给遮住了。
周围的百姓也瞬间双眼放光。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河神老爷显灵了！河神老爷显灵了，快跪拜！”
呼啦啦，几万百姓全都对着河岸跪了下来。
只有韩毅他们站着。
夫子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
不是吧？
莫不是这世间真的有神？
可是扭头一看，他却见韩毅的神色依旧如常，不过如常之中多了两分轻蔑。
这些人以为这阴天了就是河神降临了。
但是六月的天的，娃娃的脸。
尤其是河谷这种地方，潮气大，像是韩毅懂一些星象学，寻常时候能准确的预测到天气变化的人在河岸这种地方都无法预测什么时候会下雨。
只能说这今天算是凑巧。
当然这凑巧有点无语，因为正好让这群稀里糊涂的百姓相信这是河神在响应他们的号召。
只是韩毅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罢了。
可大祭司不知道。
他扭过头红着眼，盯着韩毅说道：“看到了么，你看到了么？神已经响应了我的召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毅抬头看着那乌云，又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风向。
东风吹起，乌云密布的话才会下雨。
但是西风起，虽然也会有乌云却是不至于。
因为西北风比较干，而且根据这河水流向，这种风向，不会为这边的岸边带来湿气，只会带来干风。
也就是说，这阴也就一小会就得散了。
看着大祭司还疯狂的模样，韩毅一撇嘴：“我都不想讥讽你，你身为大祭司，会不会下雨都不会算，咱们在西边，现在是西风向东吹，四周的湿气会迅速被吹干。”
“就这不会下雨，天阴只是因为六月的天气多变，你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啧，你还以为是神灵回应，我能说什么？”
“放你娘的狗屁！”
呵呵，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看着吧，河神老爷一会就把你撕成碎片了，大祭司，请你请求河神老爷把他就地诛杀。”
大祭司冷笑连连：“我这就请求河神老爷降下九道天雷，将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