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溪在两人插科打诨时已经将银票换成了两枚鱼雷。
系统中共有三枚鱼雷,她本不打算动用,但越靠近星辰岛她心中越不安,就当做是有备无患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突然船剧烈颠簸了下,秦明脸色一变,匆忙跑了出去。
只见后面已经有几艘船被掀翻,士兵们都乱做一团。
“统领,是鲨鱼…好多的鲨鱼。”
刚走出来的白洛溪听到是鲨鱼,根本来不及思考,急忙将鲨鱼驱赶器放入海中。只见海上窜起十几米的水柱,又归于平静。
落水的士兵们和白氏族里的青壮都被拉上了船,幸好发现的及时,虽然船体被毁,好在人没有大碍。
“军医呢?去—将受伤人的伤口处理好。”
秦明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差,竟会碰到鲨鱼。
但白洛溪和水生却都觉得这不是巧合,尤其是水生经历过十一年前的那场祸事,更觉得当初可能不是天灾是人祸。
出了这个意外后,白洛溪又将探测仪放了下去,原本她提前看过这片海域下没有暗礁很是安全,这才收了探测仪,哪里想到会有鲨鱼出没攻击船只。
回到船舱正看到水生皱着眉头和秦明在商讨,星辰岛之所以叫星辰岛,便是因为它形似繁星,这也意味着它有多个登岛位置。
“之前咱们打算从背面上岛,如今看来应该改一改,只怕背面已经有人挖好陷阱在等着了。”
“主君说的是,高秉钧和金大海不同,他手中有兵士冲锋,只怕这场仗打的不会轻松。”
白洛溪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你们不怀疑高秉钧根本不在那个岛上,既然他有防备,说明他已经知道咱们带着人来攻岛,他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才对吗?”
“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水生微眯双眸,声音里带着笃定,“直到刚才有鲨鱼攻击船只我才明白,只怕早在十一年前高秉钧已经失去了当今的信任。
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完全掌控珠池司,这才会兵行险招杀了当时所有的采珠奴,又伪装成鲨鱼攻击人的假象。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身边并没有倭寇身影的原因,只怕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为了保命,这才和倭寇勾结,更甚至于在和扶桑皇室勾结。”
秦明顿时做恍然大悟状,闵狐狸厉害啊,竟猜想的和主君大差不差。
“十一年前能和高秉钧有牵连的只能是沈国公,难道他是奉那个狗皇帝的命令来办高秉钧的?不对啊,闵狐狸说沈国公是那个狗皇帝害死的,哎呦—真是费脑子。”
水生摇了摇头,沈国公的死与当今脱不了关系,否则他不会在出事前提前留下一部分兵力给闵叔。
高秉钧是祁靖川养的一条狗,恶狗咬死了自己要除掉的人,之后自然是要让这条狗承担下所有罪孽。
“所以如今的高秉钧蜗居在这个星辰岛是被逼无奈?”
白洛溪听的直咋舌,怪不得那个老太监那么变态,这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岛上憋的吧!
“倒也不尽然如此”,秦明解释道:“咱们的人发现如今江南等地盐商坐地起价、扰乱盐市,其中就有高秉钧的手笔,至于他与哪些人狼狈为奸闵狐狸推算出了一批名单。
只是咱们暂时也没有余力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出手。”
白洛溪听的心惊,原来在她看来太平盛世的大梁早已经岌岌可危。
只是一个小小的珠池司司正竟能勾结如此多的官员、豪绅,只能说明大梁的官场贪风盛行。
她再看向水生时,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念头,若是水生成为这天下之主,是否能给天下人带来一种新的生活,能否开创一番盛世。
被给予厚望的水生心中却忧虑重重,北庭灾情严重,北漠更是狼子野心,大梁和北漠的战争已经避无可避。
如今高秉钧若真与扶桑勾结,只怕以扶桑的狡诈之风来看,他们意图引起大梁百姓民怨,让大梁陷入内战,他们再来收渔翁之利。
水生双眸紧锁,再看向秦明时甚至带上了一种急迫。
“秦叔,让船队加速前进,这场仗要速战速决。”
“是”
待秦明离开船舱,水生再看向白洛溪的目光带上了难言的愧疚。
“洛洛,我恐怕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如今大梁国难当头,我没法再自私的置之不理。
我知道你想过平凡无忧的日子,等等我好不好?结束这一切我就回来陪着你,一起在潮渔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撒谎”,白洛溪明白一旦水生搅入朝局,便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豪赌,哪里会那么轻易的全身而退。
“你休想甩掉我,这辈子我赖定你了,你若是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一定去衙门告你始乱终弃。”
说着白洛溪不由委屈的红了眼,慌的水生赶紧赔不是。
“我怎么会不声不响的离开,我只是怕你跟着我走会吃苦头。”
他更怕的是会让他的洛洛置于险境,皇权之争向来残酷,可他若想改变如今的一切,就要先夺过来皇权。
环住白洛溪,他轻轻的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心里却在思量如何能让罪城的那批私兵有个正当的起义名头。
若想让大梁免于内战,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大梁帝宫夺过皇权。
而只靠罪城的那批私兵却有些难度,若是一年、两年的对峙下去,那和内战也没甚区别。
就在水生为此担忧时,却不知宁王爷已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同时,沈知渊带着一批人马秘密赶到了罪城,他是奉宁王爷之命来接皇孙入帝都。
接待他的人正是闵文远,沈知渊虽为勋贵,但他自小与军营中的将士为武,心计自然比不上智多近妖的闵文远。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的底细已被对方摸了个底掉,沈知渊都不由心惊于闵文远的手段。
只是当对方告知皇孙的踪迹时,他却吃惊的如一块化石,久久不动。
怎么会?潮渔村的水生竟然是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