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槿这个问题,直接把沈宁鸢问住了。
看着娘亲认真的眼神,沈宁鸢甚至在心里怀疑,她还不是看上了外面的白面小生,随时找机会要把老爹给休了?
见沈宁鸢不说话,崔槿顿时就急了。
再次催促道:“鸢儿,你倒是说话啊,娘要是和你爹分开了,你要跟谁过?”
“娘,你和爹也没有到分开的地步。”
沈宁鸢幽幽地回了一句。
“你爹都跟别人那啥了,我还不跟他分开?”崔槿冷哼了一声。
眼见崔槿情绪越来越激动,老拐看向两人的眼神,都越来越不对劲。
沈宁鸢只好解释道:“娘,那个冒牌货怕露馅,这段时间一直躲着爹爹,今天爹爹说起这事的时候,还纳闷地告诉我,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你了。”
“什么?也就是说,你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丢了?”
崔槿的语气,比刚才还不得劲。
沈宁鸢不敢说谎,只得点了点头,“对。”
崔槿沉默片刻,终于认命了。
“好吧,我就知道这不解风情的老家伙,一心只有他的兵,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崔槿越说越郁闷,直接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在这里待着,那个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娘,别闹。”沈宁鸢赶紧劝说道:“过两天,就是太后娘娘的斋宴,到时候娘就可以和那个冒牌货换回来了,娘可别在这时候出意外。”
“行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先不跟你爹一把见识。”崔槿咬牙,“等我回去,再收拾这个老东西!”
见崔槿已经习惯了凝乐楼的生活,沈宁鸢便放心了。
回到纪家,刚回到院子,陈氏便闻声赶过来。
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鸢儿,你爹进宫了吗?”
沈宁鸢回头反问:“纪夫人,你对我爹的称呼,变得可真快。之前一口一个亲家公,叫得别提多亲热了,如今事情办妥了,张口闭口就是‘你爹’,怎么?要过河拆桥吗?”
陈氏脸色一僵,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过河拆桥呢?”
“你过河拆桥的次数,还少吗?要我一件一件,给你细数出来吗?”
沈宁鸢继续追问。
问得陈氏哑口无言,讪讪一笑后,立马转移了话题。
“鸢儿,娘只是过来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别的意思。”
沈宁鸢扬眉回道:“纪夫人放心,我向来说到做到,既然收了钱,自然没有不办事的道理。”
陈氏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陈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问道:“对了,鸢儿,娘给你的那五十万两,你……带回娘家了?”
下人来话,说沈宁鸢走的时候,就抱着那个装钱的箱匣子走了。
多半,是把钱带回沈家了。
“是,我怕放府里丢了,便带回娘家了。”
陈氏眉头一皱,训斥道:“鸢儿,不是做婆母的说你,你现在还是侯府的儿媳妇,怎么能什么东西,都往娘家送呢?”
沈宁鸢挑眉冷笑,“真要深究,那些钱都是我娘给的陪嫁,带回娘家顶多算是物归原主。”
“纪夫人,为什么老是惦记着别人的嫁妆?”
沈宁鸢说着,凑近一步,语气比刚才还要冷,“你自己没有吗?”
话落,陈氏脸色一变。
沈宁鸢这话,明显触到了她的痛点。
当年出嫁,她的嫁妆本来就少得可怜,因此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没想到今天,沈宁鸢竟然用这件事情来嘲笑她。
“不管我有没有,我不会什么东西都往娘家送,更何况你娘这么有钱,她差那五十万两吗?”
“我娘不差,可是我嫂嫂差啊!”沈宁鸢笑着回道。
陈氏立马觉得不对劲,“什么意思?”
“纪夫人有所不知,我嫂嫂快要生了,我把那五十万两,作为我未来小侄子的见面礼,送给我嫂嫂了。”
“什、什么?”
陈氏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五十万两,那可不是小数目,你怎么说给就给了?”
沈宁鸢神色一冷,“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你放屁!”陈氏指着沈宁鸢,尖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为了凑到那五十万两,我费尽了多少心血!我把整个纪家都掏空了,我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凑到这五十万两,你说给就给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噗——”
陈氏刚说完,沈宁鸢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你你,你笑什么?”
沈宁鸢的笑太刺眼,刺得陈氏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