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的林雏凤哭的撕心裂肺。
李三阳轻轻揉了揉林雏凤的头。
“好了,别哭了,在哭嗓子就哑了。”
本以为安慰会起作用。
却没想到,李三阳安慰了之后,林雏凤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林雏凤不仅哭,手上的动作还不停,死死抱着李三阳,怎么都不撒手。
力气之大,让李三阳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李三阳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扭头,正好和白幼宁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上。
李三阳:……
完球!
被女朋友看到,自己抱着另一个女人。
此时此刻,李三阳都想好,自己接下来该埋在哪。
“幼宁,我……”李三阳刚要开口解释,白幼宁便摆了摆手。
“没关系,你们继续。”
白幼宁说着,就要转身去卫生间。
然而她的脚步刚刚抬起,又忽然停住。
她转过头,意味深长的对李三阳说道:
“你也不用这么太在乎我的想法。”
“毕竟,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说完,白幼宁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卫生间。
这句话说完。
李三阳愣住了。
主要是,白幼宁不是那种会搞冷战的性格。
毕竟她性格本来就冷,真要搞冷战,保不齐李三阳都发现不了。
真正让李三阳疑惑的是,白幼宁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她其实是在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还欠她一个告白?
李三阳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又被林雏凤的哭声,吵得思路全无。
看着这个昨晚给自己下药,结果现在还趴在怀里一直不停哭的林雏凤。
李三阳开始觉得有些烦躁。
“林雏凤,你先松开我。”
李三阳有些无奈的说道。
林雏凤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李三阳的语气,开始有些僵硬了。
给你面子你是我老妹,不给你面子你是个78!
你给老子下药的事,老子还没和你算账,大早上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还哭个不停。
你道歉了吗?
李三阳皱着眉,冷哼一声。
“够了,林雏凤,你先松开我的胳膊。”
林雏凤听到之后,整个人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就连哭声都停住了。
“哥哥……”
林雏凤小声委屈的说道。
李三阳却是皱了皱眉。
有些烦躁的将林雏凤的胳膊,从自己脖颈扒开。
失控的力量,让李三阳扒开胳膊的时候,稍稍用力大了一些。
差点将林雏凤推倒。
意识到自己下了重手,本来李三阳硬起来的心,又有些愧疚的软了下去。
说到底,林雏凤也只是个十八岁冲动的少女。
还是一个生活在幸福家庭,被宠溺长大的少女。
虽然有点问题,但是……
李三阳长叹一声。
“林雏凤,以后我们保持一些距离吧。”
“你知道原因的,我就不多说了。”
说完,李三阳撇过头,不让自己去看林雏凤的表情。
林雏凤对他什么心思,已经不用多说了。
能极端到给他下药,可以说她爱的方式错了,却不能质疑她对李三阳的感情。
本以为,林雏凤会质问他。
或者大吵大闹,让自己做什么两个选一个之类的傻卵选择。
但是,林雏凤都没有。
她只是沉默了片刻,虽然声音有些失落,却仍然坚强的说道:
“知道了……”
林雏凤她真的知道了。
李三阳从来不会叫她的全名。
但是他今天就是叫了。
那就说明,李三阳是真的生气了。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拥有独立思想的。
林雏凤此刻自然是对李三阳,抱有十分幽怨的心情。
但是这不代表,她内心就没有愧疚。
就和白幼宁说的一样。
自己的行为,差点让李三阳出现意外。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药混在一起,在和酒精和安眠药的催化之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很多事情,在做之前不会想那么多。
但是在做出来之后,只有看到了结果,人才会后悔。
林雏凤后悔了。
不仅仅是后悔,自己的行为给她人做了嫁衣。
更后悔自己差点让哥哥,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当李三阳有些生气的叫出她全名时,林雏凤没有大吵大闹。
她只是默默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那我……先回学校了?”
林雏凤不敢待在这里。
因为继续待在这里,不仅还要面对白幼宁,还要在面对李三阳。
她才不到十九岁。
还没有足以面对错误的心。
林雏凤走了。
李三阳亲自给她送到门口。
看着她确实离开了,李三阳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一块。
送走了林雏凤,李三阳快步跑到卫生间。
先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白幼宁直接打开了门。
“什么都做过了,还敲门做什么。”
李三阳闻言,抽了抽嘴角。
人总归是有隐私的,俩人又不是老夫老妻,怎么能直接推门而入。
不过李三阳没有纠结这点小事。
而是有些犹豫的站到白幼宁的旁边。
白幼宁刚刚洗好头发,她拿起吹风机,好似很习惯的,将吹风机递到李三阳的手里。
“帮我吹头发。”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就是李三阳帮她吹的头发。
如今时隔半个月,李三阳第二次帮白幼宁吹起头发。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噪音。
也是在这噪音的掩盖之下,李三阳才鼓起勇气问出自己的问题。
“那个……昨晚你是怎么那么正好赶来的?”
这是李三阳心底的疑惑。
昨晚他又没和白幼宁聊天。
白幼宁是怎么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并且还能那么正好的带着医疗团队来的?
总不能是算命吧?
听到李三阳问起这件事,白幼宁轻笑一声。
“当然是我在你的家里,装了摄像头了。”
李三阳闻言,大吃一惊。
“我平时都不回来住,你还在我家里装摄像头?”
白幼宁笑了笑,笑容中十分自信。
“不是为了偷窥你,是为了防备林雏凤。”
“坐地铁那天,我就觉得林雏凤不对劲了。”
“她越来越偏激,你看不出,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每次见到她,那双好像吃人的眼睛,都说明了她的想法越来越偏激。”
“而你呢,又不是那种逾矩的人,所以林雏凤如果要和你做点什么,在外面的宾馆是肯定不可能的。”
“因为你压根不会去。”
李三阳闻言,恍然大悟。
“所以你在我家里装摄像头,目的就是为了监控她?防止她和我回家,对我做什么?”
白幼宁笑着点了点头。
“猜对了,你要什么奖励?”
李三阳挑了挑眉毛。
“奖励?什么奖励都可以?”
白幼宁点点头。
“什么奖励都可以。”
看着白幼宁饶有兴致的目光,李三阳忽然觉得,她是不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白幼宁的聪明,李三阳是领教过的。
但是哪怕领教了这么多次,李三阳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没错,就是毛骨悚然。
试问,谁被看穿所有的小心思,能不觉得恐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