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三年……回春堂的大门依旧紧闭着,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里。
相柳在回春堂对面开了一家茶舍。
茶舍名为“随风”,营业时间则为随缘,寥寥几人后院绝美意境下品茗聊天或下棋对弈。
直到过了很多年,相柳终于凑够了银两?从麻子串子后人手中买下回春堂。
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个梦境,梦中的他和小玖一同买下了回春堂。这个场景仿佛在他的眼前真实地重演着,让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辛苦挣来的银两全部投入到了购买回春堂的交易中。
当他轻轻推开回春堂的大门,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倒流了。他仿佛看到了玟小六正在堂内熟练地抓药配剂,每一味草药都在她的手中精准地称量着;老木则站在柜台后面,认真地算账记账,他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漫步走进后院,看到麻子正在那里专注地磨着草药,那石磨缓缓转动,发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串子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背篓,刚刚从山下归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桑甜儿则在一旁细心地打扫着卫生,扫帚在地上轻轻划过,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春桃则在厨房里忙碌着,阵阵香气从窗户飘出。
最后,他来到了玟小六的房间。一推开门,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这里是他曾经偷偷摸摸来疗伤的地方,那些日子里,他与玟小六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痕迹。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温馨的瞬间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买下回春堂的那天相柳便把茶舍挣来的的所有银两,通通用来翻新回春堂。
他想着如有轮回,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吊儿郎当的小六就会来到此处。
小六要开医馆,相柳就负责收租。
如此一来,他便顺理成章成了小六的房东。一来二往,两人这不就熟络了吗?
自从回春堂装修一新,看房的人络绎不绝,可相柳却迟迟未把回春堂租出去。用相柳的话来说,此房只租有缘人!
他时常会站在茶舍对面盯着那块破败不堪的木匾看着。想着有一天玟小六能够亲自把木匾换个新的。
又过了几年,麻子串子的后人也已成年。豆子,蛋子成了相柳的小迷弟,成日里也泡在自在茶舍品茶,下棋。清水镇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一一禀报。
“柳哥,回春堂今早有人来打探了!”
相柳心中一动,忙问道:“来打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豆子眼睛亮晶晶地说:“是个带点女相柔柔弱弱的小公子,他说话声音很好听。他打听回春堂租不租,还问租金多少。”
相柳皱起眉头,难道会是小六?他强压下心中的期待,又问:“他还有说别的吗?”
豆子蛋子摇了摇头。
相柳沉默片刻,“那他是不是叫玟小六?”
豆子蛋子依旧摇了摇头。根本没有问小公子名字。相柳拍了拍两人的头顶,“榆木脑袋,哪有租房子不问人名的?亏你们还帮我办事!”
“听着,你们俩明天约个时间,再次会会他,一切听我调遣!不许偷懒,我会在茶舍二楼亲自盯着你们!”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相柳早早地来到了茶舍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回春堂上。
他静静地看着回春堂的大门,心中默默期待着那个小公子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相柳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但他依然没有离开座位,始终紧盯着回春堂。
终于,临近中午时分,那个小公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回春堂门口。相柳的眼睛一亮,立刻打起精神,仔细观察着小公子的一举一动。
小公子在蛋子的引领下,走进了回春堂。他站在堂内,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豆子和蛋子见小公子东张西望,便上前询问道:“小公子,你会医术吗?”
小公子摇了摇头,干脆地回答道:“不会!”
豆子接着问道:“那你租回春堂干嘛呢?”
小公子笑了笑,解释道:“给我哥啊!”
相柳在二楼听到小公子的回答,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他原本以为小公子是个医术高明的人,所以才会对回春堂感兴趣,没想到竟然只是为了他哥哥。
然而,就在相柳感到失望的时候,小公子又接着说道:“我哥脾气有点怪,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我看这回春堂位置不错,就想着给他租下来开医馆。这样他就可以专心看病,不用和太多人接触了。”
豆子问道:“那你哥叫什么名字?”
小公子歪着头想了想,“我哥叫……他不让我随便说他名字。”
相柳听着,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难道会是个意外的惊喜?他紧紧盯着回春堂内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相柳心跳陡然加快。一个身影慢慢走进回春堂,竟然是玱玄!
相柳心中一惊,“怎么是这王八羔子?”
只见玱玹用折扇拍打着胸膛,满脸傲慢的走了进去。他看着堂内环境,嘴角带着笑意,微微点着头,“还不错,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嘛!”
小公子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哥,这地方不错吧。”
玱玹淡淡道:“还行。”
相柳暗自思索,玱玹来租回春堂,那小六会和他有关联吗?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后续发展。
玱玄一脸疑惑地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有缘人?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所以想问问租个店面需要具备哪些条件才能成为所谓的有缘人呢?”
玱玄接着追问:“是长得高的还是矮的呢?”
然而,豆子和蛋子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玱玄不甘心,继续追问道:“那是胖的还是瘦的呢?”
可豆子和蛋子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对。
玱玄见状,心中愈发好奇,他步步紧逼,突然一群家丁抬着几个木箱子走了进来,并将箱子打开。箱子里装满了金灿灿的黄金,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玱玄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道:“难道是说金的银的?”
豆子和蛋子一看到这么多黄金,眼睛都亮了起来,但当他们的目光飘到对面茶舍二楼时,看到相柳那冷漠的眼神,两人瞬间回过神来。
豆子定了定神,连忙说道:“有钱也没用,我们大哥说了,必须是女子,而且还必须会医术!最重要的是,名字里面必须有一个‘小’字!”
蛋子连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对,条件确实不太够啊,这房子可不能租给你呢!”
玱玄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气得直咬牙,真想立刻冲上去把蛋子痛揍一顿。然而,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愤怒,面色阴沉地走到门口。
站在门口,玱玄抬头望向对面的茶舍,目光如炬。就在刚才与豆子、蛋子的短暂交流中,他敏锐地察觉到,对面这座看似普通的茶舍里,一定隐藏着某个高人,那个人正默默地操控着这一切。
玱玄紧紧地盯着茶舍二楼,仿佛能透过那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坐在二楼的人肯定已经洞悉了他的意图,所以才会合时宜的藏匿起来,让人难以窥探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