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听我父亲说,裴书臣刚刚上位,便命人撤除了两家公司合作运营的所有资金,像是要中断了所有的合作。”
“非但如此,他还暗中派人阻断了我们的货源,似乎不想让慕氏公司能够正常运转下去。瞧着他这样的架势,似乎是想吞并了我们整个慕氏公司,想要让这一切都成为他的领域。”
“真的不得不说,这裴书臣的野心和欲望不小,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能够做出些什么。”
“看来很多事情,我们从前都有所忽略了。”闻函初抬起了头来,双目之中泛起了凝重,“你也发现了,是吧?裴书臣他当真不是一号简单的人物。”
“我从前一直当裴望远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现在看来,裴书臣才是那个最大的野心家。”
他停顿了一下,静了静心绪,继而对慕江吟平缓地说道:“有些事情我还未来得及和你说,我们一直怀疑的事情,有眉目了。”
“前些天我派去暗中调查的人给了我消息,他们查出我父亲的死,确实是裴望远在我们的公司暗中做了手脚,也是他派人插了眼线到公司里。”
“自从发现这件事情后,我叔父便把公司里那些打扫的下人全部换掉了,我们无法得知他究竟暗插了多少眼线,在公司中只有大换水,才能够以绝后患。”
“果然是他们在暗中做了手脚。”慕江吟听闻此事,眼中也不由得升腾起了一抹恨意。
可又恐闻函初心绪不宁,他只得将那恨意暂且压制下去,将手放在了闻函初的手背上,温生对其宽慰而道:“如此不是正好吗,查明了他在幕后所操控的这一切,也决掉了后患。”
“裴望远他恶人自有天收拾,无需我们动手,他便自取灭亡。也算是上天为你父亲报了仇,你心中的那一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来了。”
“不,我总觉得在背后的事情,绝非这样简单。”闻函初的神色没有半点松懈,眼眸之中仍然透着凝重,并深深摇了摇头,“虽然裴望元已经死了,但是我的心始终不能够安宁的下来。”
“虽然说着在幕后操控这些的人是裴望远,可是历经了这几天的事情,我感觉这背后还有着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干系。”
“所以说裴望远对我父亲有杀心,但这并不代表在幕后还有着更大的操控者。”
闻此言,慕江吟的心不由得一颤,整个人身上泛起了一阵毛骨悚然,也瞬间提起了精神,“你是说裴书臣?”
“对,没有错。”闻函初的眸光仅仅汇拢在了一起,神色万般慎重,“在旁人眼里,裴书臣一直是裴望远的左膀右臂,处处为他效忠。”
“可按照他现如今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不像是一个能够全心全意为人效力之人,也不像是能够忠心耿耿,毫无欲求的为人谋事之人。”
“从前元庆公司和其他的公司之间产生的任何纠纷,都是因裴望远而起。公司获利之事,也大多都是裴望远在操作,而从未有任何事项和裴书臣有关。”
“他可是整个公司的主管人员,而他的名字也很少在报纸上出现,甚至在公司合作策划上,有没有留下过他的名字。”
“他仿佛就是一个可有可无,从来没有被重视过的人,你想一想这正常吗?这符合他的性情和作风吗?”
“我听底下的人说,裴望远极其重视裴书臣,并决心栽培他,可却从未让他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可若是他连面都没有露过,他又能够为公司提供什么样的价值呢?”
“所以我猜想,裴望远很有可能是把裴书臣当做了军师,由他在幕后出谋划策。”
慕江吟凝神细思了一下,也觉着闻函初的话有道理,定睛而道:“很有这个可能,在扩建学校的那个时候,我和裴书臣有过一些接触,得以看出他并非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加入这份工程之中,并非是真心想为教育事业做贡献,更大的目的则是为了打响自己的声明。但凡是对他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按照我们这样的推断,很有可能是裴书臣在暗中出谋划策,鼓动着裴望远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自己从不露面,是为了摆脱嫌疑。”
“所以绝大多数裴望远所做出的恶事,有更大的可能都是裴书臣的主意。只是他借助裴望远的手来做那些事情,便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任何嫌疑的罪证。”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闻函初点头,并呼出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事情终归是我们忽略了,我们把矛头指向了裴望远,却忘了他手底下还有一个裴书臣。”
“江吟,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有所怀疑。”他停顿了一下,又立刻凝起了面色,慎声道:“你没有觉着裴望远的死,很是蹊跷吗?”
“蹊跷?”慕江吟细细地思考着,对此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他对外宣称只是因小病住院,但他的身子油尽灯枯,病入膏肓的小道消息早已经传了出来。”
“大概他是怕自己的状况一经传出,公司内部便会人心惶惶,才没有对外宣称真相,但这些事情终归是瞒不住的。”
“他就这样在医院中不治身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难道是说,他是被人加害方才病亡的?”
“你细想想,裴望远他是体弱多病的人吗?”闻函初细致地分析而道:“他从前的身子骨可不是一般的健硕,不然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我父亲各种攀比争斗?”
“便是常年抽麻袋烟,也从来没有使得他的精力有任何的亏损。若说忽然病入膏肓,从前也肯定是有一些预兆的。”
“可是他在一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地对闻氏公司进行打压,怎么会忽然之间就病倒了,这是正常的现象吗?”
“如若真的是这样……”她想着想着,心不觉猛然一颤,顿时之间汗毛炸立了起来,立时抬起了头,“你是觉得,这背后和裴书臣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