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军队要操心的可多了,训练器械、士卒装备、后勤保障……等等,都得安排好。
但玉泉六子中,张世新婚,徐鼎和叶卓然也忙着成亲杂事。
苏润本来就缺人手,正好孔楼和萧均送上门来,若是不人尽其用,岂非暴殄天物?
何况,他对特种训练的也在探索实验阶段,加上跟着冷云习武只习了个半吊子,也需要有些功夫好的,在旁出主意,集思广益。
所以苏润才发出这个邀请。
闻言,孔楼不假思索,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楼也算熟读兵书,定全力以赴,协助子渊训练士卒!”
孔楼不清楚什么是特种部队。
但他知道,跟着子渊走,绝对不会走错。
这一点,光看玉泉六子如今的官衔就知道了!
萧均同样打算乘苏润这股东风,稍加思索后也道:
“均恰好这几月还乡,无所事事,便留在玉泉,助子渊一臂之力!”
而后,才追问了什么是特种部队。
苏润给出回答:
“大概可以理解为避免正面战场,专攻敌方弱点的精英甚至全能型军队。”
“这种军队人数少,但士卒装备齐全,武艺高强,抗压力好。”
“必要情况下,会单独行军,配合主力大军突进、偷袭,甚至悄悄绕至敌后,完成烧敌军粮仓、阻止敌军运送辎重等高危任务。”
苏润大概描述了一下特种部队的发展方向,但也说要根据大炎军队的现实情况,进行训练。
有关训练项目,他说有个雏形,但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跟大家讨论。
听完后,萧均垂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孔楼却是急吼吼的催促: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讨论!明天就开始训练!”
这股劲儿是好的,但……
苏润看了眼漆黑如墨的天色,摇头道:
“不急!”
“指挥军队得有陛下圣旨,佑璋前些日子才派人回去请旨,最快也得本月下旬才能回来。”
“得到陛下准允,我们才能开始选拔士卒,进行训练。”
“我估摸着,真正开始训练得等麦收之后了,我们现在也就是做些准备工作而已。”
苏润正说着,给张世挡了不少酒的徐鼎,就提着酒壶,一步一晃的走过来,皱眉接话:
“子渊说,特种训练特别挑人。”
“如今村外的士卒们,一个比一个瘦弱,子渊打算趁着流水席,让这些将士们好吃好喝些日子,攒攒膘。”
“要是都吃不饱,力量发挥不出来,我们也挑不着好苗子。”
正是如此,除了军队每日供给的两顿饭外,苏润还把磨坊每日生产完之后,剩下的豆渣送去军队。
以往,苏家都是直接把这些豆渣沤肥,然后拿去种地。
但那是因为苏家要给苏丰做政绩,加上家里不愁吃的缘故。
其实,豆渣加些面粉和水和一和,能做成馒头、饼子充饥,再或者添些蔬菜做成合渣,味道也不错。
当年苏家穷,舍不得浪费粮食的时候,就是这么吃的。
虽然不算顶好的吃食,但将士们总算能混上一天三顿了。
加上苏润的流水席,士卒隔几日能吃顿肉,身体自然一日比一日强壮些。
身体基础好些,至少选拔、训练的时候,不容易出人命。
闻言,孔楼有些失望: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能干等着?”
“当然不是!”
苏润伸出手食指,灵活的左右晃了晃,而后道:
“山人自有主意!”
这次,苏润没有给众人追问的机会,转身回去休息,只留下一道语气轻快的声音:
“诸位,明日一早,我们回柳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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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
除了新婚燕尔的张世,传话说下午再去柳林村找他们之外,其余人都是起了个大早。
他们吃完早饭就急吼吼往柳林村赶。
甚至,连要准备亲事的徐鼎和叶卓然都没落下。
“鼎还京之后,便要继续研制火器,多了解些行伍情况,更有利于鼎研制出适用于打仗的火器。”
对此,苏润只能表示:
好友说的太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而叶卓然则是指着后方拉着的一大车酒,直言道:
“子渊说的军用急救物品,料想应有酒精,就算别的帮不上忙,这个我应该帮得上。”
酒精是他们去岁冬,在太子别院弄出来的玩意儿。
当时苏润就跟他们说,这东西洒在脏污之处,可以阻止部分疫病;
若用此清洗外伤,虽然疼,但是危急关头,或可救人性命。
只是此物转交给太子之后,他们也没有再关注过。
今日,若不是看到苏润拉了一车子酒,叶卓然都没想起来。
苏润对好友比出个大拇指:
“那行,届时,带领军医大量制作酒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训练士卒需要皇帝的圣旨不假,但若只是调动士卒帮忙打下手,冯勇就可以下命令,用不着上报。
叶卓然欣然应下。
话开了头,苏润也就不卖关子了。
反正在路上也没事做,他干脆把自己这两日琢磨的东西,跟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了:
“润看过前线传回来的战报,战争过后,我军将士大多都负伤而归,但前线的军医配备不足,完全不够用,很多士卒不是自己胡乱包扎,就是在等待治疗的过程中死去。”
“培养医师,没有几年时间肯定不够,但若是只针对性训练外伤包扎之类的,就要快很多。”
说着,苏润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纸:
“战场上多是外伤,一般也就是牵扯止血、包扎、上药之类的。”
“润从冯指挥使麾下军医处,了解了战后处理伤口的过程,然后结合我的一些想法,将这些画成图,并配注了文字。”
“这些不太难,一般士卒学一学就都可以掌握了。”
苏润将前两天弄到的急救手册递给离得最近的孔楼,让他们轮番观看。
孔楼接过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
但看着看着,眼睛就瞪大了,指着册子,嘴里结结巴巴道:
“缝、缝、缝……缝伤口?!拿针线缝伤口?!”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什么?拿线把伤口缝起来?”
梁玉震惊,伸手来抢册子,嘴里还怀疑地说:
“人不是衣服,怎么能缝制呢?!”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东西?”
梁玉本以为是孔楼胡说,但看完册子,也麻了:
“这还真是人能想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