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桂霜给那曹大郎下药,姓曹的可是被扔到河里泡了几个时辰,才散了药性,后来大病一场。
“应该没有,我没觉得有啥不妥……”
赵北辰很清楚,自己身体毫无异样,昨夜啥都没发生。
“那就好,走,回你家去,这事不能躲。”
周飒转身就往赵家去,赵北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热辣辣的,飒娘她……连问都不问!
就一口断定,是罗香玲设套,而不是他酒后乱性,见色起意。
赵北辰本就拿定主意,打死也不会娶罗香玲。
只怕飒娘误会,之前对他就没心没肺,出了这污糟事,日后怕是要远离他。
客客气气的,就跟她对张少武一般。
赵北辰不要飒娘跟自己客气疏离,所以把罗香玲打晕了,拔腿就来找她。
没想到飒娘啥也不问,二话不说,就要护着他,替他去找场子。
赵北辰一时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她,喉咙有些哽堵。
周飒见他这样,伸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赖上你。”
北辰哥可是她周飒的人,有她罩着,怎么能任人欺负?
娶妻是一辈子的事情,周飒一想到当初罗石泉缠着自己,打不走甩不脱那黏糊劲儿,就难受。
两人回了赵家厢房,罗香玲已经醒了,躺在地上,双泪直流。
周飒把她嘴里堵着的长巾扯出来,拍了拍她脸颊问道:
“后悔吗?后悔了现在就送你回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罗香玲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我已无路可走,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
她豁出去了,名声已毁,今日若不能让赵北辰答应娶她,日后不可能嫁到什么好男人。
何况,她根本不想嫁给别人。
赵北辰眉头紧蹙,“我赵家容不下你这样不知廉耻,阴险狡诈的女人。”
罗香玲神色黯然,她也不想变成这样,还不都是赵郎你逼的?
周飒起身落座,手指慢慢叩击桌面问道:“天明时,你爹娘会过来砸门,是吗?”
罗香玲一愣,周飒怎么知道?
她与娘说好了,昨日赵家宴饮,她在厨下帮忙,趁众人不察,躲进赵北辰卧房。
天明时爹娘兄嫂上门来找人,在他床榻上把她二人抓住。
当着林老爷的面,求也好,逼也罢,让他应下这门亲事。
“不必等他们来砸门,现在就唤醒老爹和一众人等,将你爹娘叫来。”
周飒一看她神色,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说着便起身,去正屋叩门。
老张头夜间在老爹屋里打地铺,听见敲门声,迷迷糊糊开门一看,怎么是周娘子?
“张叔,请你唤老爹起身,穿好衣裳到堂屋来吧。”
老张头不明所以,但周飒自有一股威力,他不知不觉就转身,去唤老将军。
周飒把被子裹着五花大绑的罗香玲拎到正屋,老将军坐着轮椅,被老张头推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老爹见了罗香玲狼狈模样,皱眉问道。
罗香玲不等周飒发话,便哀求道:“求老爷给我做主……给我一条活路吧……”
说着便哀哀哭起来。
周飒吼一声,“闭嘴!再哭就打晕你!”
罗香玲一咯噔,哭声噎住了。
“老爹,这女子昨日在厨下帮佣,半夜却爬到了我赵大哥的床上,幸好大哥酒醉,不知人事,啥事都没做,您看,让她爹娘过来,把人领回去吧?”
老将军在府里,见过不少这种爬床的丫头,心中不喜。
只是这罗香玲不是丫鬟,是村长的女儿,他不能随意处置。
抬手捏了捏眉心,此事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不像周飒想的那么简单,让人爹娘领回去就能了事。
“你如何说?”他抬头问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北辰。
“我与她从无瓜葛,此女不知廉耻,半夜入我房,上我床,实在是奇耻大辱!
赵某虽不曾受染,但也不愿平白受辱,该怎么惩罚,赔偿于我,请老爹做主!
另外,此女是张婶带进这院落的,张婶责无旁贷,也应受罚。”
这一番话是周飒交代的,让他先发制人,点名自己才是受害者。
张婶被张叔叫醒了,此时刚抬脚进屋,听到这一番话,再看看地上裹成粽子的罗香玲,吓着了。
以为罗香玲真做了什么有害老爹的事情,扑通跪倒在地。
“老爷,老奴不知此女藏有祸心,还请老爷责罚!”
罗香玲见众人说辞,竟没有一人为自己说话,简直要把她当贼打了,急得快晕过去。
哽咽着说:“老爷,我昨夜偷偷饮了一杯酒,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怎么就进了赵郎的卧房,醒来时人已经……”
她怕周飒,不敢哭出声,两眼泪流,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老爷,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到了这个地步,只求有个名分,我并没干什么坏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会上了赵郎的床,还请老爷做主啊!”
这话说得含糊,她也喝醉了,进了赵郎的房,谁说得清楚,是她走错了,还是赵北辰趁人之危?
说话间,张叔领着村长夫妻和罗香玲大哥大嫂过来了。
一见香玲的模样,罗四婶戏神上身,扑过去嚎啕大哭:
“我的闺女啊,可怜的闺女,他竟然这般对你!”
一边哭一边把香玲身上的绳索解开,扒开被子,隐约露出撕烂的衣襟和裙边,又赶紧裹上。
扑上去对赵北辰厮打起来,“你这个禽兽,喝了二两猫尿,欺负我女儿,我打死你,打你个丧天良的……”
罗石贵媳妇也做戏,冲赵北辰义愤填膺地道:
“你喜欢我妹子,就该请媒人上门来说亲,怎么私下里,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们家在村里也有头有脸的,香玲养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竟被你给糟蹋了,你说吧,怎么办?”
周飒简直要为这婆媳二人演技鼓掌,她和赵北辰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早知道,把罗香玲打晕了,直接塞到那个无赖恶汉的被窝里便是了!
还论什么对错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