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安连忙道:“子恒是我的儿子,我定会好好照顾。”
又对着身后的丫鬟道:“小翠,你每日都去药铺抓最贵的药,吃最好的药膳,好生伺候着。”
“老爷,那这钱?”
夏淮安抽了抽嘴角,这丫鬟着实没点眼里见。
没看出来,他是只是说给夫子听听的吗?
等人走了再要钱也不迟啊。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若是不给,夫子定有要闹着要去皇上跟前告状。
他咬着后槽牙,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这五……”五十两……
话还没说完,就见小翠手速极快,一把将一沓一票全都拿走了。
小翠眨巴着眼睛,“老爷,不多不少,刚好五百两银票。”
“有了这些钱,少爷一定能很快好起来的。”
好个鬼的好!
夏淮安面上浮现一丝苦笑,“呵呵,那就好……只要子恒好起来,多少钱都值得。”
沈淇儿和夏梓伊的眼睛都红了。
那不是五十两,那可是五百两啊!
用在那蠢货的身上,简直是浪费!
这钱,还不如给梓伊当零用。
虽然给了钱,但夫子依旧未消气。
钱乃身外之物,没钱可以赚,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而这人还是子恒,子恒的身价可远远不止五百两。
夫子越想越不放心,“从今日起,我每日来看望子恒,顺便温书。”
“子恒可是未来的状元郎,可以能落下功课。”
夏淮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连连点头。
夏老夫人空管夏子恒的死活,只有一个问题让她很在意,“夫子,你说子恒是未来的状元郎?你不是说梓伊是未来的状元郎吗?”
“你又是从谁嘴里听来的?我可从没说过,简直就是在造谣!老夫的眼睛可没有瞎!”夫子心里知道夏梓伊撒谎,故意没挑明。
夏老夫人瞥了夏梓伊,这件事她是从夏梓伊的口中得知的。
难道是梓伊撒谎了?
夏梓伊脸色难看,却无法反驳。
见他脸色难看,夏老夫人突然有些怀疑起来。
缩在沈淇儿怀中的夏泱泱,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糟老头子。
原本她打算,让哥哥先利用口头传播的形式造势,来打压夏子恒的气势。
文状元的标签,都快按在哥哥的头上了,这糟老头子一来,将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想到上一世,他们一家生存艰苦,而姜氏一家却蒸蒸日上。
不行!
文状元的标签,绝不能让夏子恒给抢了去。
她在意识里,呼唤起系统,“系统,待会我要给爹娘,还有祖母,都托个梦。”
“告诉他们,未来的文状元是夏梓伊,而夏子恒的下场是,街边讨食的乞丐!”
“好,不过一次性如此多的人,会消耗很多能量。”系统冰冷的机械音。
夏泱泱不以为意,“直接从他们身上抽取气运就行,等咱们成了女主,再分给他们一些就成。”
“好的。”
天快要放亮了,夫子不能再待下去了。
临走前,瞪了眼夏淮安,“近两日皇上可是经常提到你的名字,可你都不在,若是再不去上朝,恐怕该惹皇上不悦了。”
夏淮安抿了抿唇角,最近他告假是为了躲避那些人的嘲讽。
那些人,本来就对他有意见,经过上次的事,定会更针对他。
可是不去,又会惹皇上不悦。
“多谢夫子提醒,我换上官袍就去。”
夫子冷哼一声,便走了。
夏淮安扭头对着姜氏敷衍道:“我要去上朝了,子恒便交给你是照看了。”
说完,看都不看夏子恒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生怕被留下来,照看病人似的。
老夫人心中想着夫子的话,也不想再这多待走了。
夏梓伊见状,连忙跟上去,想试探态度。
“祖母,我去上课了。”
老夫人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夏梓伊握紧双手,内心极度不悦。
不就是夫子说了两句话,便不相信他了。
这让他有了危机感。
这次的大赏,他必须夺得魁首!
等人都走后,装晕的夏子恒才睁开眼睛。
他尝尝呼出一口气,“终于都走了,我快躺不住了。”
“娘,你让我装晕倒,就是为了拿到那见证书?”
姜氏摇了摇头,“我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夏淮安在夫子的面前作保证,让他不敢在对你们动手,谁能想到夫子竟然这么给力。”
更重要的一点,便是通过夫子之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夏淮安是如何对待他们母子几人的。
而不是,让夏淮安在外装成对安京公主又多好,获取她身份上的保护,关上门却对她横眉竖眼,虐待孩子。
凭什么?
“你好好歇着,这段时间就在床上装病,苦了你了。”
夏子恒点点头,正好也不用跟爹他们见面。
等人都走了,他便从拿起书来看。
夫子说了,每日都会来。
正好可以抓着夫子,替他解惑。
姜氏活到碧落院,也没写着。
冲着云嬷嬷道:“将那些账本拿来吧,也该管一管他们的铺张浪费了。”
“是。”云嬷嬷应了声,就吩咐人将那些往年的账本取了过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账本上,竟全都是纰漏!
尤其是沈淇儿的二儿子夏梓尔,和二房的夏文柏,做的账粗略不明。
一大笔账进,一大笔账出,也没有表明这笔账,是如何赚来的,也没表明是用在了何处。
可其他小笔的账,却写了出处。
着实不对经。
她赶紧将自己手中铺子的账本,拿了出来。
这些铺子是她的嫁妆,共有十间。
一半是爹娘给她留下的,另一半是义父义母添的。
在京城都是上等的地段,大米,纺织,药材,印刷等等,大部分都是稳赚不赔的铺子。
爹娘给她的铺子,目前是给了自己的二儿子夏朝彰,剩下的五间在她的手中,不过暂时由夏文柏管理。
只有朝彰这五间铺子的账,做得很详细,但每月却也有大笔的账流出。
姜氏越看越觉得不妙。
将这些流出的数额,同夏梓尔和夏文柏的收入的数额对比,发现竟然刚刚好!
没到月末,夏梓尔和夏文柏的账上,又同时流出。
流到了哪,可想而知,是被他们私下里吞了!
这账本原本,是夏老夫人管的。
她大字不实一个,只能看懂盈亏。
他们这是仗着夏老夫人看不懂,还是是仗着夏老夫人不会怪罪,才如此的明目张胆!
他们竟在背地里,偷偷吞了她的嫁妆!
可他们光顾着眼前的利益,却没有考虑背后的风险。
每年官府为了防止有富商逃税,都会对铺子进行查账。
每一笔账必须标明仔细,虽然不会每一笔进行查证,但夏梓尔和夏文柏这种明显大额进账流出的,是必查的!
若是被发现,眼中逃税行为,会被交收家产,发配到边境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