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竹洗完澡,自己用宽大的浴巾裹住身体,擦拭水珠。
秋水听见动静,进来伺候厢竹穿衣服。
等厢竹换好衣服,秋月用棉布帮厢竹绞干头发的时候,秋月也跟着进来收拾。
看着木桶里泡的不知是花瓣还要药材,秋月满脸疑惑。
等到秋月找人将浴房收拾干净以后,秋水已经不在内室了,厢竹正在翻找东西。
“秋月,可有月事带?”
瞧见秋月进来,厢竹随口问道。
“大小姐来月事了?奴婢这便将月事带取过来。”
能被厢竹吩咐做事情,秋月很高兴,提着裙摆小跑着往自己屋子里取。
秋月那儿做了几条月事带,是给主子用的。
她做的没有秋水多,不过是看见秋水在做,她也跟着做了几条。
没想到,主子来了月事首先问的人是她,不是秋水。
秋月很看开心。
“大小姐,这几条布料都是极好的,奴婢就是为您做的,并没有想要私自用的意思。”
秋月跑回来的时候,先是拿给厢竹看,又怕厢竹误会,连声解释道。
“做得很好,谢谢。”
厢竹从中拿出来一个,转身朝着盥洗室走去。
“大小姐,需要奴婢伺候您吗?”
秋月跟在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我自己可以。”
厢竹将干净的月事带绑在身上后,从盥洗室出来。
她要算着时辰换,要买的东西又多了些,好在秋月应不至于仔细查看这些秽物,只需要让她误以为她来月事了就行。
“大小姐来月事了?”
秋水回来的时候,见秋月正在整理月事带,随口问道。
“是,大小姐刚用了一个,我这儿没几个,你做的多吗?在盥洗室多备一些,方便大小姐使用。”
秋水点点头:“我做的那些,你拿来放在一起就好,我先去小厨房备些热茶,万一大小姐腹痛,夜里喝些能缓解。”
两个丫鬟忙碌了许久才休息。
厢竹一夜好梦,翌日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她感受到身上有点不舒服。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厢竹才想起来,为了保证自己的月事带上的血迹真实些,她做了血包藏在身上。
这一夜翻腾,血包破了,应该是将月事带浸透了才会如此。
“大小姐瞧着气色挺好,就是衣裳有点脏,奴婢伺候大小姐更衣吧。”
秋水端着洗漱用具过来。
厢竹想了想,对秋水秋月道:“秋水陪我去盥洗室吧,秋月帮我将单子换个新的。”
单子上染了血,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厢竹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沈白已经在院外等着了。
今日因为要坐马车,加上她有“来了月事”,所以换了偏深色的衣裳。
松绿色的长裙搭配着浅褐色上衣,腰间系着竹叶青条纹系带,在腰侧盘系成很大的蝴蝶样式。
厢竹任由秋水将银灰色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这才缓步而出。
秋水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一个方木匣子。
里面装的都是厢竹打算往钱庄里存的银钱。
“阿姐,你又要同兄长出去吗?”
穿过回廊的时候,迎面和打算去拂慈院向许含雁请安的欧阳琰琬打了照面。
欧阳琰琬眼睛亮亮地看着厢竹,快步走了过来。
“长姐这身衣裳搭配得真好看,秋水的手艺真好,和翠竹一样好。”
欧阳琰琬的头发都是翠竹帮她梳的,她在夸奖秋水的时候,没有忘记连翠竹一起夸。
厢竹笑了起来:“还是母亲贴心,帮我安排的人,都是心灵手巧的,各有各擅长的。”
“长姐,你同兄长去何处?”
挨近了厢竹,欧阳琰琬笑眯眯地问道。
厢竹没有正面回答:“琬儿今日不是要去蒋府看蒋小姐么?”
“对哦,”欧阳琰琬似才想起来般,“等我同母亲请过安后,便去找菡儿。”
“好,那我先去了,不能让世子等太久。”
“长姐慢走哦。”
欧阳琰琬笑眯眯地目送着厢竹离开,等厢竹同沈白的身影看不见了,她对着翠竹低声吩咐了几句。
翠竹莲步匆匆离去。
拂慈院,欧阳琰琬刚到院中,便瞧见了跑得满头大汗的秋月。
欧阳琰琬奇怪:“你跑这么快做甚?”
长姐不是出府了么?秋月慌里慌张地来这儿见母亲,难道是长姐屋子里出了什么事儿?
“夫人传奴婢过来的时候,奴婢正在收拾大小姐的屋子,耽搁了时间。”
秋月低着头,脸色煞白。
她让夫人等了,夫人会不会罚她?
欧阳琰琬轻笑:“怕什么,母亲又不会吃人,你随我一同进来吧。”
欧阳琰琬领着秋月一同进暖阁见许含雁。
“怎么来得这么慢?”许含雁看见秋月的时候,板着脸问了一句。
再看欧阳琰琬的时候,又换上了笑脸,亲自走过来拉着欧阳琰琬与她一同坐在春凳上。
“你且陪母亲坐会儿,等我问完这个丫头,再同你说。”
秋月紧张的腿倒抖了,因为夫人平日里不罚丫鬟的时候,很少让她们下跪,所以她还站着。
“你与我说说,为何来得这么迟?”
一句问话,惊得秋月两条腿发软,想也不想就往地上跪去。
“夫人,大小姐来了月事,床脏了,奴婢在帮大小姐换床单。”
秋月什么话都往外说,甚至将厢竹沐浴的时候,用了很多药材和花瓣泡了水,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许含雁皱眉:“她来了月事?”
她唤秋月过来就是因为昨日赵烨同厢竹私底下见面时,被她的人远远瞧见了,这才想到,他们两个人曾经发生过关系,那日也不知有没有服药。
“是,昨晚大小姐沐浴完,就开始翻找,后来问奴婢有没有月事带。”
“奴婢便取了月事带给大小姐用。”
许含雁就觉得太巧了些。
她刚想起来问厢竹月事的事情,厢竹就来了月事。
“也不知道她上次月事是何时。”
许含雁小声嘀咕了一句。
欧阳琰琬听进了心里,等秋月退出去后,她才拉着许含雁的胳膊问道:“娘是担心长姐怀孕吗?”
许含雁嗔了她一眼:“你不担心?”
欧阳琰琬沉默。
算算日子,长姐似乎好像,真的不该昨夜来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