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巫蛊之术在京中是被禁用的，明渊的人想做这生意，便只能在暗中进行，那就只有一个地方适合他们，那便是——鬼市。”
“鬼市？”这个她知道，小说里常写。鬼市一般都是凌晨才开，里面见不得光的买卖数不胜数。
“你在府中等我，我去帮你寻药。”
说罢，他正欲起身，手却被她拉住。
“我也想去。”
“鬼市鱼龙混杂，门道深，危险多。”他眉头一皱，委婉拒绝。
“带我。”秦仙仙看着他，幽幽道：“听你说完后，我都不敢睡了，你还要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她简直要被那些梦折磨疯了，哪里还能乖乖呆在这等他回来。
沈倾漓看着她似是轻轻叹了口气。
秦仙仙看他开始动摇，便又摇了摇他的手，柔声道了一句：
“晏筠～”
秦仙仙的五指渐渐与他交叠相扣，抿着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倾漓抬手扶了扶额，神情微动：“秦仙仙，你真是出息了。”居然对他使美人计。
秦仙仙勾唇一笑：“你去外面等我，我去换衣服。”
片刻后，沈倾漓看着眼前身穿男装的人，双眸一眯：“你这身衣服……”
秦仙仙讪讪笑了两声：“有备无患。”
沈倾漓知道她一向鬼点子多，也不深究她这衣服究竟从哪里来的，只是抬手帮她正了正发冠。
“你的马车停哪了？”
“后门。”
“后门？那得绕好长一段路。”后门距离她的院子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走起来却是绕了好几个弯。
“不用绕路。”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抓紧我。”
“抓紧你？抓哪里？”秦仙仙伸手揪紧他腰间两侧的衣服。“这样？”
“嗯。”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嘴角似乎带点笑意。
沈倾漓揽着她，身体轻轻一纵，突然腾空而起。
秦仙仙双眸蓦然一睁，原本揪住他衣袍的手直接就揽上了他的腰。
两人稳稳地落在屋顶之上，转瞬间，又从屋顶另一边下去，平稳地落到了府外的地面上。
秦仙仙站在后门处，带着眼底那抹未散去的震惊看向他：“你——你还会轻功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之前都是翻墙进去的？”他忍不住轻笑，脑中想起那日她和侍女翻墙回府时的情景，实在是滑稽。“你倒是第一次把我抱得这样紧，果真是惜命。”
秦仙仙轻皱着眉，抬头看着他。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调笑她？
她暗暗捏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如愿地看到他的眉眼瞬间皱了一下。
他伸手把腰上那双不安分的手抓紧，微微低头，脸色晦暗不明，语气却分外轻挑：“可摸出了有没有长进？”
秦仙仙听闻，脸蹭一下就红了。
果然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她怎么每次都败在他身上？
他们身后，牵着马车的楚越实在看不下去了，眼神飘到一边，然后轻轻咳了一声。
秦仙仙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突然被开水烫了一下，猛然把身边的人推开，弹到一边去了。
光顾着跟他说话了，她竟然没发现，他们身后居然有人，她把视线往身后一挪。
“秦二姑娘。”楚越有所察觉，正了正身，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秦仙仙微微颔了颔首，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沈倾漓知道她在外人面前脸皮薄，也没有继续逗她，只是伸手牵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二位公子，到了。”外面传来楚越的声音。
沈倾漓带着她下了马车。
秦仙仙下车后定睛一看，眼前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房子。窄小破旧的门头两侧高高悬挂着两个红灯笼，红红的烛光映在他们脸上，四周静谧一片，一种诡异的氛围蔓延在空气中。
秦仙仙难以想象这紧闭的小门后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她不自觉用两手攥紧了他的手臂。
“果然还是中式恐怖更吓人。”
“什么？”旁边的人没听清。
“没事，没事，我们怎么进去？”
沈倾漓给楚越使了个眼色。
楚越随即上前敲门。
三长两短。
门随即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灰布长衫身形壮硕的男人，脸上戴着一黑一白的面具。
被面具罩得幽黑的双眸扫了他们一眼。楚越与他们低声交涉了几句，塞给他们一袋银子，他们便从旁边拿来了三副面具递给他们。
“这鬼市不是自由交易的场所吗？怎么看着像是有人在经营的？”秦仙仙不禁凑到沈倾漓耳边低声发问。
他低头微微一笑：“秦公子果然观察入微，其他地方尚且不知是何规矩，但在这京都的鬼市，确实是有人在暗中掌控的。”
“玄衣公子？”
“不是。”他悠悠一笑。“这鬼市早在玄衣公子闻名之前就已经被人掌控了。”
秦仙仙看着他，他的神情确实看不出任何端倪。她的刻意试探，好像没试探出什么。
他接过楚越递过来的面具给她戴上。
秦仙仙有些嫌弃。
“好丑的面具。”像两个猥琐偷笑的老头……
面具戴好后，三人随着他们的指引进了门里。
秦仙仙紧紧地跟在沈倾漓身后，进去里面后竟发现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三人又随着他们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没有点蜡烛，房内漆黑一片。
其中一人上前敲了敲正对着大门的墙面，只见那面墙不一会便转动起来，秦仙仙只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光源，眼睛一时没适应过来，眯着眼用手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