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殿
大殿内燃起了一堆用人骨堆起来的篝火,散发着诡异的妖艳蓝色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恶心的气味,一群头戴羽毛、身穿漏肩兽皮衣,身上挂着各种骨头、牙齿项链、手持雄雉鸡毛或者孔雀羽、面带青面獠牙鬼怪面具的男子,正围绕着篝火唱着各种神秘的调曲,嘴里还念念有词,篝火旁的柱子上用荆条绑着一个成年男子,嘴巴堵住,看着眼前的一幕吓的剧烈挣扎。
一个手持金杖,面若枯骨的老者,缓缓的走到那个被帮着的男子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金色的像蚕一样的虫子。
老者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将那个虫子拿起,那个被堵住嘴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眼睛中流露出绝望的惊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但是那个骷髅老者还是将那个虫子放在他的头顶之上。
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发生了,那只金虫竟然很快咬开了那个人的头顶,不顾那个男子疯狂的呜鸣和摇头,钻入了那个人的脑袋之中,很快那个人男人就双眼翻白,整个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了一副连着人皮的骷髅,一动也不动了。
那只虫子片刻后那人头顶的洞窟爬了出来,大小还是一般无二,但是金色中透着一种红光,显得诡异异常,那枯骨老者将虫子再次收入盒子之中,拿出一把金刀,缓缓割下那男子附着在骨头上的皮肤,少顷,那整长人皮就摊开放在地板之上了。
枯骨老者,又拿出一个铃铛,自己半跪在那张人皮面前,闭目,用手在人皮之上摇晃铃铛,嘴里念念有词,之间那惨白的人皮之上开始浮现若干看不懂的神秘符文,带全部咒语念完,那老者睁开一双幽深的双眼,用手触摸着这人皮上的符文,神情肃穆。
王敦站在大殿中央,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惊慌,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一切在他眼中已经变得平常了,只是一旁的宫曲梁忍不住将头偏向一边。
“大巫师!巫神可有启示?”
王敦急切的问道!
“国公,想要求什么,你若不说明你想求什么,巫神也给不了你答案。”
那枯骨老人说道。
王敦答道:“梁帝萧景元看来是要对孤下手了,但是孤绝不束手就擒,孤想问巫神,可有机会,能否让孤可有绝处逢生,逆转天命,萧家坐这江山坐的太久了,该换换人了。”
大巫师说道:“从轩辕皇帝开始,汉人就不断征伐我九藜,殊不知我们才是盘古父神的苗裔,但是从上古至今,我九藜受到的苦难太多了,这汉人的皇帝谁会真的把我当作平等的人来看了,国公想要当天子,难道日后就能让我九藜受益不成?”
王敦答道:“汉人齐心,九黎各自为战,所以怨不得我们,孤入南越之地,灭南越之国,但是大巫师应当看到这二十多年,南越之地有何的变化,藜人与我汉人一样可以安居乐业,孤引入中原先进的工具,帮着藜人提升生产,改善生活,而且也是因为孤,巫神殿才能继续在南疆生存,如果孤可有拥有天下,孤就许苗人藜人入中原富庶之地,许你们藜人与汉人一样,可以在阳光下生活,繁衍生息,许巫神的光辉照耀神州,许大巫师为我的国师,巫神教为国教,天下的人皆可供奉巫神,而且大巫师一直保护的越王后裔,孤也可以将越州与他重新建国。”
大巫师桀桀而笑,声音如夜枭阴森的可怕。
“国公,别说的好像这些年,我们是靠你庇护,没有我们的存在,你们的陛下能安然让你镇守南疆?大家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若无巫神殿帮你,你将死无葬生之地!别忘了他是如何对温家的,你们不过是下一个温家罢了,都是梁国皇帝的一条狗而已。”
王敦听完脸色大变,怒道:“大巫师,你还要孤如何!这些年你们过的比在越国还在的时候还要好,每年数百的生人供奉,无数的金银珠宝、数不尽的少女,我让那些山民为你们在丛林中捕毒舌蛊虫,以喂养王蛊,每年因此死的人不计其数,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大巫师怒目狂笑回答:“不够,远远不够!你做不得巫神的主,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天子可以决定巫神子孙的生死,本座不相信中原的皇帝,本座也不相信你!”
王敦拔剑指向大巫师:“大巫师,如果孤死了,孤要整个九藜给孤陪葬,孤要整个巫神殿给我陪葬,把这个妖人都给孤抓起来!”
周围带着面具的死士,都飞向祭坛中间的大巫师,也就在此时,飞向半空的死士都突然大叫一声从空中跌落下来,用手痛苦的卡着自己的脖子,发不出声音的嘶吼着,身体诡异的扭动着,片刻身体化作一滩血水,而无数小虫子在血水中蠕动,当真看得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啊!”
王敦吓得扔掉宝剑,一屁股做到地上,一旁的宫曲梁大声喊着。
“来人,保护主公!”
可是那里还有人回应,大殿内外的数百名死士此刻都化成了一滩血水。
大巫师笑道;“国公爷,看看你的胳膊吧。”
王敦马上撩开衣袖看向自己的胳膊,之见那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下去,王敦是真的怕了,一旁的宫曲梁也被吓得面无血色。
“大巫师,大巫师,你现在若杀了我,陛下的五十万大军顷刻就会杀来,你当真以为仅靠巫神殿就能守的住吗!”
“哈哈哈哈哈哈”
大巫师狂笑不止,迈步缓缓走下祭坛,来到王敦身旁。
“国公,本座不会杀你,还要帮你成为皇帝,但是你要记得一点,你做不了巫神的主,也当不得九黎的主人,本座在你身上中下的巫神蛊毒永远无解,你好好听本座的, 本座保你长命百岁,如果你感忤逆本座,旁边的那摊血水就是你的下场!”
王敦、宫曲梁此刻已经不敢再有其他的念头,只好点头承诺。
“大巫师,孤会信守承诺,但是也希望大巫师信守承诺!”
大巫师点头,然后手一挥,王敦再看自己的胳膊,皮肤又恢复如常,他喘了一口气。
“冥九!”
奢比尸唤
“大巫师,属下在!”
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跪下,此人面目苍白,长发披肩,身穿黑色披风外衣,但是坦胸,长得像一个冷艳的女人,但是却是一个男人身,手指修长且指甲如刀,一身散发一种阴冷的寒气,张嘴说话就露出两个亮白的鬼牙!
“冥九,你且去东都,南朝帝星移北,说明南帝表面发配了自己七皇子,实则是让其避祸北朝,这萧思钰必定是南帝确定的储君,不可留,你去东都伺机刺杀他,但是一旦失败了,如果你无法逃,就自行泯灭,任何线索不能留,否则我巫神殿恐有灭门之灾!”
“巫神降世,君临神州,属下领命!”
说罢冥九身影消失不见。
“雾江” 大巫师又唤一人
“属下在,大巫师有何吩咐!”
一身穿羽毛巫袍的男子与黑暗中浮现出来,他眉毛仿佛鸟羽,为彩色,鹰钩鼻,眼睛尾端上翘,嘴唇极薄,笑起来唇尾斜着,让人感觉说不出的阴崇之感。
“雾江,你去东都,手持国公书信,换一副面孔,以门客身份入太子东宫,摸清楚宫内的情况,待时机成熟,本座自会安排人跟随你,待时机一到帮助太子杀入太晨宫,控制住太子,就控制了整个南朝。”
“雾江,领命!”
大巫师又转身对王敦说:“国公爷,若拿下建都,日后那位置自然还是你们王家的,毕竟这苍天下,需要有人出面去做一些人间才能做的事情!”
“那是自然!”
王敦低头俯首,丝毫不敢作出不满的表情,只是眼睛里还是有一丝隐藏不住的仇恨和屈辱。
.....
白鹿洞书院的那个茅草书房之内,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在下棋,只见他落一黑子,就有一白子从对面盘盒中自行飞起,轻轻落在棋盘之上,棋盘上来来回回,棋局进入焦灼状态,突然那颗飞向棋盘的白子,突然在棋盘上方掉落在棋盘上,整个棋局都乱了。
老人用手一挥,棋盘上的棋子又都摆好了,只是这老人定睛一看,发现棋局变了,他放下黑子入漆盒,然后细细看了看棋局,遂盖好两边的棋盘,站起走到门外,用手从空中招来一只白鸽,然后用手指在空中写了几行字,然后手一挥,那字没入白鸽的腿上,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信囊,然后他手一挥,那鸽子冲天而去。
老人走到露台之上,只见鱼玄机正在指导千槐练习剑法,千璎被鹿爷爷背着,正在为自己的师兄鼓掌呢?
“师父,你为何只教我剑法,不教我法术呢?”
千槐又开始抱怨了。
话音还没有落,一剑鞘就敲在了他脑袋上:“才练了几天剑就不耐烦了,日后修法要难千倍,不若今日放弃,让鹿爷爷带你下山可好?”
“不不不,师父我错了,我学,我学!”
这臭小子又老实起来。
“这剑法你今天练不好五百遍,就不用吃晚饭了,鹿叔,你给我盯着他!”
说罢鱼玄机自己收了剑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摇头:“紫薇荡魔剑法都不想练,有眼不识泰山,不对,有眼不识太清山。”
老人看着练剑的千槐,笑了笑,转身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