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方?”
“陛下...你要那个干嘛?”
黄殊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
这眼神落到刘宏的眼中,就仿佛是在质问他,你怕不是不行吧?
“朕有个朋友。”
刘宏脸色稍显尴尬,黑如锅底。
“这丹药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
“此前求了两枚,昨日服了一枚,如今就剩这一枚丹药。”
“陛下省着点用,放入水中融一点,房事之前喝上一口,保准你龙精虎猛威风凛凛。”
黄殊从怀中摸了摸,有些肉痛的说道。
看着黄殊脸上那肉痛的神色,刘宏心中的疑虑多少是消了一些。
看了一眼黄殊,身为皇帝,他每日餐饮都有相关人士试用,确认无毒之后方可食用。
虽说黄殊对他忠心耿耿,还有尽忠报国四个大字铺满后背。
但仍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时日太短了,任谁都不可能完全信任的,何况还是入口的东西。
“张常侍,弄些水来。”
刘宏冷眼看向张让,吩咐道。
“陛下...老奴试不了啊...”
张让脸色有些尴尬,不是他不敢吃,而是吃了也体现不到效果。
“我来喝。”
黄殊毫不迟疑地开口道。
这句话,让刘宏对于黄殊的信任又多了数分。
好小子,不愧是朕的爱卿。
似这般懂事、乖顺、机灵还嘴甜的忠义之士,真是世间难寻了。
不多时,张让弄来了一碗清水。
黄殊双指夹着丹药在水中涮了涮。
原本清澈的水,很快便有了淡黄之色。
黄殊毫不迟疑,一口便饮下碗中的水。
刘宏仔细盯着黄殊,尤其是下三路,他得看看药效怎么样。
唰——
饮下龙精虎猛药液后,只见原本的软剑瞬间化作笔直上扬的长枪。
其规模之夸张,着实是让刘宏、张让倍感震惊。
“呜呼(卧槽)!”
刘宏有些羡慕,这本钱好雄厚啊。
“陛下...我现在这状态...”
黄殊有些尴尬地弓着身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刘宏。
“张常侍。”
“备车,将黄爱卿送回府中,让他夫人帮他解决。”
刘宏很是满意的笑了出来,对着张让吩咐道。
“诺。”
张让连忙恭顺的应下。
“臣告退。”
黄殊如蒙大赦,赶紧拱手告退。
“等等,东西留下。”
刘宏伸出手,对着黄殊递了个眼色。
“好嘞。”
黄殊忙弓着身子将丹药放在刘宏手心中,然后撅着屁股跟着张让离开了御书房。
没去理会黄殊,刘宏拿着龙精虎猛丹仔细的打量着。
“妙,妙,妙啊。”
“不过怎么是丹...罢了,又不是所有道士都是那群贼子。”
刘宏先是美滋滋的盛赞了一下,旋即又有些郁闷。
大汉道观盛行,西蜀五斗米教,中原太平道,山野之间时常能够遇到寻仙的方士。
而大汉对于道家也很是包容,毕竟前汉武帝之前便是推崇道家的无为而治。
哪怕后面所谓的独尊儒术,也不过是儒家的外衣里面包裹着法家的精粹,再佐以百家精华搞出了这么一个更适合帝王统治万民的儒家思想。
所以,刘宏其实本来也并不讨厌道士,甚至还有些推崇。
此前那姓封的宦官,不就是太平道的信徒吗?
就连张让他们也与太平道有染。
若非刘宏授意,张让他们这群皇权附庸又岂敢造次。
咕噜~
咕噜~
刘宏将丹药放在水中涮了涮,旋即吨吨吨的饮下。
“报!”
“陛下,大将军在御书房外求见。”
御书房门外,宋典开口请示。
“不...算了。”
“让他进来吧。”
刘宏看了眼下摆下明显突起的蒙古包,刚想拒绝却又有些无奈。
如今权力不完全握在手中,这个何进还得用。
刚刚把对方儿媳妇送人,多少得给些好脸色,否则把这屠夫逼急了,他也得费些手段。
“陛下!”
“陛下啊!”
“臣苦啊陛下。”
何进哭丧着脸,大步走进御书房。
来的时候,他见到了弓着身子走出去的黄殊。
那长枪的规模他看着都吓人。
可怜的儿媳妇,这得多惨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刘宏强忍着涨涨的不适感,怒道。
“陛下,犬子离世不过四五载,孙儿尚幼,您怎可将她许配他人。”
“现今京城皆传此笑柄,我何家此次颜面尽失。”
“何家有失颜面事小,然何家乃皇亲贵胄,何家蒙羞,陛下不也是丢了脸面嘛?”
何进面色凝重,声音低沉,令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
“你那儿媳守寡那么久,朕指给有功之人卖个颜面不成?”
“滚滚滚,这种事莫来烦朕,滚去跟你妹妹念叨去。”
刘宏脸色一黑,骂骂咧咧的将皮球踢给何后。
他自然知道何进是来要补偿的。
所以刘宏干脆卖他个面子,让他见一见他那许久未见的妹妹。
“臣...告退。”
何进如丧考妣,赶忙借坡下驴。
此番他就是来求见妹妹的。
他和妹妹能有什么事?
无非就是为了筹谋立太子的事罢了。
由他们去商议,只要自己不去答应,这事就成不了。
何进离开后,刘宏也离开去了后宫。
如今长枪笔直,如龙冲天。
他必须得去耍耍枪法,如此方可消去心头的火气。
北宫
何后看着十多岁还在玩泥巴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那贱人虽然不怎么样,但这儿子却比我这争气。”
“刘协这个小畜生明明比我儿年岁小那么多,却一心钻研诗书。”
“只可惜未能连那小畜生一起药死。”
何后越看儿子越来气,心中怨气满满的想着。
多好的机会啊,就那么错过了。
如今刘协跟在董老太婆的身边,她是没什么机会了。
“妹妹。”
何进从宫外进来,轻轻的唤了一声。
“兄长?”
“你怎么来了?”
“陛下让你进来了?”
何后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
“妹妹,唉。”
“此番代价不小,陛下将你侄媳妇许给了新任的黄门侍郎。”
“若非是有意安抚愚兄,见你一面怕是难上加难。”
何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什么?”
“陛下他怎能如此欺辱我们?”
“咸儿虽然逝去多年,但我何家的儿媳也不能容他人染指。”
何后有些气恼,刘宏现在越来越容不下他们了。
“一个女人罢了。”
“我和袁隗他们再商议立储之事,你也争取扇一扇陛下的枕边风。”
何进很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旋即正色道。
“枕边风?”
“笑话,你儿媳妇是守寡,本宫在这宫里是守活寡。”
“你让我怎么扇枕边风?”
何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嘲热讽的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