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心念微微一动,泪光闪烁道:
“侯爷,妾身何德何能得此您这般厚爱啊,妾身一定会治好自己的腿伤,绝对不会成为侯爷的累赘。”
傅璟怀轻哼一声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跟在爷身边伺候了这么久,爷什么时候嫌你是累赘了,还记得年轻的时候,爷出去行军打仗,都捎带上你。”
“那次遇到敌军袭击,爷不是牢牢护住你的安危,深怕你出了什么岔子,屡次九死一生的险境,咱们都经历过,还怕这劳什么的腿疾吗?”
“爷若是真的嫌弃你是累赘,恐怕当年早就不知道把你给扔进荒郊野岭好几回了。”
他一边宠溺地帮她捋了捋耳际的碎发,一边温声细语道:
“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怎么还需要爷像年轻的时候那般哄着你,也不嫌害臊。”
他瞥见面前依旧明媚动人的女子,漆黑如墨的眼眸逐渐变得炙热了几分。
垂首,对着那张柔软嫣红的红唇吻了过去,缠绵悱恻。
红烛摇曳,月色妩媚。
女子宛如薄纱的衣裳半遮半掩间,恰好露出了女子圆润白皙的肩头,衣裳缓缓滑落,将这夜色添了几分旖旎缱绻的柔媚。
底下的丫鬟见状,连忙将幔帐缓缓地落下。
恰好若隐若现地遮挡住了帐内的一缕春色,紧密相连的人影微微晃动,伴随着女子似娇似嗔的喘息声和轻吟声。
“侯爷,别闹了,妾身的腿伤还没好呢。”
“云绾乖,爷轻点,别乱动。”
“爷喜欢这个姿势,云绾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这般的妩媚风情,秀色可餐。”
丫鬟碧瑶和青鸾刚走到门外。
这湄娘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过来,温声道:
“这是我亲自按照刘府医的法子给姨娘熬煮的汤药。”
碧瑶看了湄娘一眼,神色冷淡道:
“少夫人,侯爷和姨娘已经歇息了,这汤药我等会再给姨娘送进去,只是姨娘说了,眼下少夫人怀了身孕,月份也越来越大了。”
“像熬煮汤药这种粗活就莫要亲历亲为自己做了,免得传到旁人的耳朵内,背地里编排咱们姨娘没有人情味了,苛待了您,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咱们姨娘可担待不起。”
旁边的丫鬟青鸾也跟着不冷不热的附和了一句道:
“是啊,少夫人一番孝心,咱家主子心领了,至于熬煮汤药这种事,交给底下的丫鬟做便是,实在不敢劳烦少夫人大驾,天色不早了,少夫人还是赶紧的回去歇息吧!”
湄娘隐隐约约听到屋子内传来脸红心跳的声音,心中暗自悱恻鄙夷一番。
没想到,这云姨娘真是个有本事的,都成了半老徐娘了,还能勾搭的侯爷跟他行床第之欢。
她面上却佯装一脸关切道:
“这姨娘身子弱,还病着,这个时候怎么能跟侯爷行闺房之事,主子胡作非为,你们这些做丫鬟的也不知道劝诫几分。”
“若是真的折腾出什么好歹该如何是好,我上次还听闻姨娘就是因为房事上过于激烈,闪着腰了,休息了好一段时日才养好,还是要克制一些为好。”
碧瑶面色微微一变,恼火地低吼一声道:
“长辈之间的闺房之事,哪里轮到你这个当晚辈的在此指指点点,妄加议论,倒是少夫人,奴婢不得不好心劝慰您几句,少夫人和大公子毕竟年轻气盛,难免情难自禁,也能理解。”
“可毕竟您现在怀着身子,还是在房事上要克制一些为好,而不是每次闹得整个院子人人皆知,那叫声简直比黄雀鸟还叫得欢快,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夫人是那般不知羞耻的烟花柳巷出来的风尘女子,如此孟浪,举止轻浮。”
身后跟着的丫鬟桑儿实在看不过眼,气呼呼道:
“放肆,你居然敢胆大包天地嘲笑主子?该当何罪?主子也是一门心思地替姨娘着想而已。”
“不过,多说了几句,哪里容得你这个贱婢不知尊卑地在主子跟前放肆无礼?居然还敢拿少夫人跟那烟花女子做比较,成何体统?”
旁边的丫鬟青鸾神色一凛,目光犀利地盯着桑儿,郑重其事道:
“还让桑儿姑娘小声些,若是在门口大声喧哗,惊扰了侯爷和姨娘的好事,恐怕你们都吃不了兜兜走。”
湄娘面色有些青白交错,将汤药递给碧瑶后,转身便走进了屋子内。
此刻,傅轩正吊儿郎当地悠闲地敲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了看湄娘,挑眉道:
“你这是怎么呢?又是那个不长眼的贱蹄子给你气受呢?看小爷不打断了她的腿。”
湄娘心里有些窝火得很,面色略显委屈巴巴道:
“刚才我去给姨娘送汤药,恰好撞见了姨娘和侯爷在屋子内办事,我好心好意地劝慰了几句。”
“没想到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顿冷嘲热讽,压根就没把我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
“正因为姨娘不待见我,也从来没给我好脸色过,导致底下的人有样学样,对我并无半点敬重之心。”
“夫君,你告诉我,湄娘究竟要如何做,才会让姨娘高看湄娘一眼,对我这个儿媳妇满意。”
傅轩见状,赶紧地将她揽入怀内,柔声安抚了几句道:
“好了,别生气了,你好端端的去招惹她身边的丫鬟做什么,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我姨娘心肠歹毒又铁石心肠。”
“这辈子只知道追名逐利,贪图权势富贵,你就算掏心掏肺地上杆子似的讨好她,也无济于事。”
“她能拿自己的亲儿女当棋子算计,谋权贵,你觉得她还有什么歹毒的事做不出来的。”
“当初她爬床,生了我和瑶儿,不就是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吗?若不是因为生了我们,指不定她现在还躲在那个旮角内浆洗刷恭桶呢。”
湄娘拿着拍子沾了沾眼角的泪珠儿,抽抽噎噎道:
“那你就不能争气些,勤功苦读,等明年参加春闱科考后,一举高中,这样我们母子俩也跟着扬眉吐气,看往后谁还敢给我气受。”
傅轩软磨硬泡,嬉皮笑脸道:
“好,我努力考取功名,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还是早点就寝吧,小爷可想死你了。”
湄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
“你怎么老是惦记着那事,还每次屋子内动静闹的这般大,搞得湄娘现在羞耻的都没法出去见人了,你知道刚才那贱蹄子怎么说我吗?”
“她居然拿我跟那孟浪的烟花女子相提并论,湄娘当初跟着你的时候,好歹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她怎能如此羞辱于我,简直对湄娘来说是奇耻大辱。”
傅轩忍不住往她的面颊上亲吻了几下,眼神滚烫迫切道:
“我的好湄娘,你就从了我吧,下次那个贱婢若是再敢胡乱编排你,看小爷不撕乱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