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负责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投影屏幕,瞳孔中倒映着卫星传来的实时影像。
画面中,是墨染和凯特对峙的身影,在人看来仿佛是两只猛兽在争夺最后的领地。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反复揉搓下吧,节奏急促而杂乱,像是他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象限放逐协议已下发,随时可以启动。”技术员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冷静得近乎机械。
负责人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眉头紧锁,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他知道,目前异常编号1845宇宙箱的研究产物尚不稳定。
一旦启动象限放逐协议,那片区域将彻底从现实中被剥离,成为永恒的虚无。
但代价是,那片土地上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将不复存在。
“两个威胁……”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沉重,“一个是能改写现实的反人类疯子,一个是蕴藏反人类潜质的怪物。如果能一次性解决,倒也算是为人类除害了。”
他的手指停在桌面上,指尖微微颤抖。投影中的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凯特举起炭笔,疯狂地嘶吼着什么,而墨染则站在原地,神情自若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嗯……当维加斯打开全频通讯就听见了,那是一个反恐笑话。
“长官,我们需要您的指令。”技术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事件负责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被夷为平地的城市,哀嚎的幸存者,还有那些在灾难中失去一切的普通人。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将直接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再等等。”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让他们再斗一会儿。如果运气好,我们或许能一次性解决两个麻烦。”
技术员沉默了几秒,随后回应:“明白。但我不得不提醒,收容目标距离次级维度边缘已经很接近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负责人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如刀般锐利,他盯着屏幕,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是啊,时间不多了……但有时候,耐心才是最大的武器。”
投影中的画面再次闪烁,凯特盯着眼前的小男孩,紧锁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他握紧了手中的炭笔,握笔的指节捏得噼啪作响。
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孩子,竟然敢用那种看狗的轻蔑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凯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安装了某种阻隔器,从地狱深处传来,“我可是能改写现实的神,而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臭小鬼。”
墨染歪着头,手中的像素铁剑随意地扛在肩上,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哦?神?那你是不是还得给自己写个‘全知全能’的标签贴在脑门上?我认识能做到全知全能的人还很多,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神格’是不是有点掉价啊?连‘他们’都搞不定。”
凯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痛苦与愤怒的压迫下眼中的怒火燃烧旺盛。
他猛地举起炭笔,在空气中迅速写下:“让这个狂妄的小鬼永远闭嘴!”
过了几秒,墨染想说的话忽然卡壳,“精神遮断合金”久违的齐齐爆响,他的嘴就像是被封上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墨染注意到自身多了一个禁言的负面buff,负面状态的时间为无穷符号。
这倒是挺有意思,不是直接将他的嘴给封上,而是添加一个诅咒,若是常人还真拿这个期限为永恒的诅咒没有办法。
但嘴是用来表达幽默的,想要解除诅咒,还有什么是万能的牛奶解不了的呢?
他掏出牛奶,顿顿顿的喝了起来,一桶脑袋大的牛奶下肚,他的腹部竟然没有任何起伏,那里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洞一般。
“就这?”墨染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我还以为你能有点新花样呢。”
但为了以防万一,墨染还是在现场安置好了羊毛床铺,他可不想复活到收容室内还要再跑一趟。
见墨染还能开口,凯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恶毒的念头,每一个都足以让眼前这个小鬼生不如死。
再次举起炭笔,疯狂地在空气中书写:“让他的身体被痛苦吞噬!让他的灵魂被恐惧撕裂!让他的存在被彻底抹除!”
字迹化作一道道血红色的光芒,像毒蛇般扑向墨染。
然而,墨染只是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伸手迎接迟滞而来的毁灭与死亡。
突如其来的重力挤压,墨染仅仅是支撑了三秒,就在不断巨增的无形实质压力下被压成了薄薄的一片。化为白色粒子消失于无形。
没有任何痛苦,下一秒便从羊毛床上复活归来,不得不承认,对方改写现实的能力很强大。
新更新的资料里,凯特还获得了超人之躯,重力锤与热武器应该都没内有作用,又往外放置了几张羊毛床增加容错。
超人之躯固然麻烦,但更麻烦的是手中那只能够改写现实的炭笔。如果将[异常收容]模组编号173合成出来……似乎也不是不行。
“你知道吗?”墨染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你其实挺可怜的。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却只会用它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为什么你的超人之躯治不好你脖颈出的疾病?看来它同样不是无所不能。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孤独?很无助?很……可悲?”
凯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伤口。他的眼神变得混乱而疯狂,声音也开始颤抖:“闭嘴!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给过我选择!”
“哦?”墨染的语气依然轻松,“所以你就选择用这支笔来报复所有人?包括那些根本无辜的人?真是……幼稚。真不如给某个抽象侦探,起码他还能梦想着看清世界本质。”
“呵呵,你说这些狗屁不就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忽略掉你能够存活的依赖吗?”凯特目光转向那些羊毛床,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墨染耸了耸肩,“随你便好了,你尽管去破坏那些无关痛痒的小道具,现在我要申请场外援助了。”
他伸出手,像是在向裁判申请暂停,接着掏出一个令事件负责人与收容小组成员都有些眼熟的卷轴。
“女士们先生们,天黑请闭眼。”小男孩的声音在全频道通讯响起,然而听在众人耳中更像是一张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