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林北装b不?”大东小弟搬来一张椅子,大东一屁股坐在橡皮的面前,他一边用碎布绑扎着崩开的伤口,一边用脚踩在橡皮的头上。
“还要一元购不?”
“怎么?说话呀!”
大东将手上布条用牙齿勒紧后,他摸出一根香烟点上,旋即盯着脚下那如死狗般的橡皮不屑道:“有把喷子你就牛逼咯?怎么不牛逼了?干!”
大东的战斗力在花岗区算是不弱了的了,他虽然没有李天拒那么厉害,但比起西郊区的混子们那也算是顶尖级别的人物,也是能和胖凯掰掰手腕的存在。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大东挪开右脚,一脚踢在橡皮头上。
“砰!”
本就奄奄一息的橡皮,哪里还受得了这一脚,他直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干,就这,给我弄醒!”
小弟将橡皮给架了起来,旋即,一桶冰凉的冷水直接倒在了橡皮的头上,闽市的天气,这时已值深秋,距离冬季的气候时间并不远,再加上现在已是夜晚,所以空气中充满了凉意,这一桶冰水倒在橡皮的身上,他一个机灵,猛然惊醒过来。
“你………”橡皮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大东。
“你……你完了……”
“潮鸡掰,还特么装逼!给我扶好!”小弟赶忙将橡皮架正,旋即,大东站起身来,他将椅子挪到一旁。
“叫你装!”大东退后几步,猛然向前冲刺,他一个飞踹直接踢在了橡皮的肚子上。
“扑通!”
这一脚,将橡皮踢飞了五米远,只见落地的橡皮,他居然失禁了,他的身上传来刺鼻的大便味。
“就这?就这还敢来花岗区抢我地盘?”
大东再也不管昏迷的橡皮,他活动活动了身体,对着麻子说道:“麻子,把他们全部扔街上去!”
半晌,橡皮的小弟们不管是能不能活动的都被扔到了大街上,只有橡皮一人还趴在地上,身上散发着恶臭。
“还有他,赶紧赶紧,臭死了。”
小弟无奈,只好屏住呼吸把橡皮抬起,就在他们快走出门外时,橡皮口袋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叮叮叮!”
“叮叮叮!”
“等下!”手机铃声引起了大东的注意。
“把他手机拿过来!”
小弟闻言,忍着恶臭在橡皮的裤兜里翻出了手机,并递给了大东。
大东拿过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
“哟,黄毛鸡!”电话上,是一个备注为鸡哥的人打来的。
“喂!”电话被大东接通,电话那头顿时传来黄毛鸡的声音。
“哎喂,鸡爷呀!”大东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笑着道:“你好呀鸡爷!”
电话那头,明显感觉声音不太对,于是问道:“你是谁?”
“我啊?我是大东,金哥的是我大哥!”
“大东?没听过,橡皮呢?”
“橡皮?我不认识啊!哦,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染着杂毛爱玩喷子的装逼佬?”尽管明知电话那头是长安区张震的头马黄毛鸡,可大东一点胆怯都没有,他反而瞎扯起来,在他看来,你黄毛鸡再牛逼那你也只是在长安区牛逼,在花岗区自己有大哥金中造罩着,我可不给你面子,哪怕我打了你的人,那也是你的人有错在先。
“他在哪?”电话那头,黄毛鸡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呀,他现在在五四街翔游游戏厅门口的大街上爬着呢,哦,对了,你得赶快叫人送他去医院,不然晚了,可就挂咯。”大东笑嘻嘻地说着,还不忘向趴在大街上的橡皮看去。
“当真?”黄毛鸡问道。
“当然呢,要不要我给你拍张彩信过去呀?”
“嘟嘟嘟。”
大东说完,黄毛鸡直接就挂了电话。
“切,没劲!居然不信。”大东嘴里嘟囔着。
“好,既然你不信,我就拍照片发给你!”他走到橡皮的身前,拿着橡皮的手机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找到备注为鸡爷的号码,将彩信发了过去。
“给金哥也发几张照片过去吧,这游戏厅又被我抢回来了,得让他高兴高兴!”
说着,大东又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他打开相机,咔咔拍了几张橡皮那浑身是血如死狗般的照片,旋即又叫小弟给自己拍了一张游戏厅门口与自己同框的照片,他还不忘举起带绷带的手比了一个yes。做完这一切,大东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游戏厅内。
“东哥,这里………”麻子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游戏厅。
“先不管,明天叫人收拾吧,正好地下室有几台坏掉的游戏机也要重新维修,明天一起吧!”
“对,地下室!”提到地下室,大东这才想小弟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地下室有女人的哭喊声,方才的时候急着和橡皮斗,他便没有多在意,现在闲了下来,他决定下去地下室看看。
正当他带人准备进入地下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定眼一看,显示来电人的名字是金哥金中造,于是,他面露大笑,接通了电话。
“喂,大哥,哈哈哈哈!我把游戏……………”大东正想与金中造分享战果,可没等他说完话,金中造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游戏厅让给别人?我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吗?游戏厅丢了,我有没有拿五一广场的场子补偿你,你为什么还要去五四街,你现在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游戏厅等我,一步都不能离开,我马上到!”说着,金中造直接挂了电话。
金中造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大东燃烧的喜悦,大东呆若木鸡,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他不理解为什么金中造的反应会是如此反常,不仅没有夸赞自己反而痛批自己,按理来说,大东把长安区来抢地盘的人手打出游戏厅这是一件很威风的事呀,他不仅挽回了花岗区的颜面同时还给其他区的人一个忠告,他有错吗?当然是没错的。
“东哥,你怎么了?”见接完电话的大东傻乎乎的杵在那里,麻子不由得好奇问道。
“没…没事!”大东摇摇头,找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他就这样双眼看着游戏厅的门口,等着金中造过来。
十分钟后。
“滴滴滴!”一阵尖锐而刺耳的鸣笛声响起,紧接着,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的轿车稳稳地停靠在了翔游游戏厅那略显陈旧的大门口。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缓缓从车内走出。只见他顶着一颗锃亮的光头,脖子上戴着一条粗重无比的黄金大项链,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东的大哥金中造。
金中造刚一下车,目光便迅速扫过街头。当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橡皮等人时,他那双浓密的眉毛瞬间紧紧皱起,同时,他的眼眸之中燃起了明显的怒火。片刻,金中造转过身来,迈着大步朝着游戏厅走去。
“金哥来了!”
“金哥!”
“金哥好!”
游戏厅内,原本喧闹嘈杂的氛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东手下的那些马仔们纷纷忙不迭地向金中造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问好。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大东也猛地站起身来。他一边快步迎向金中造,一边脸上堆满笑容,嘴里正要开口问好。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金中造竟然毫无征兆地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大东猝不及防,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住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金哥,你………”
“啪!”又是一巴掌,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只见大东的嘴角缓缓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丝,但他却依然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不。
“金哥,我做错什么………”还没等大东话说完,金中造直接呵斥打断了他。
“跪下!”金中造的声音冷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风,直直地穿透了大东的身体。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大东,里面透露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金哥………”
大东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跪下!”紧接着,金中造一脚直接踹在了大东的膝盖后面。
“噗咚!”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大东的双腿向前弯曲重重地跪倒在地。坚硬的地面与膝盖碰撞所产生的疼痛让大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哼!”看到大东乖乖地跪在了自己面前,金中造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然后,他悠然自得地走到一旁,挑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后,便再也没有看大东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整个游戏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大东就那么一直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麻子以及其余小弟见状更是大气不敢出。
“滴答,滴答!”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大东的双腿早已变得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动弹,只能默默地煎熬着。
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金中造忽然睁开了双眼。他先是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手表,随后又抬起头朝着游戏厅外面望去。
“滴滴!”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锐刺耳的轿车鸣笛声突然从游戏厅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只见一辆豪华轿车和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地停在了游戏厅的大门口。
那辆黑色的轿车车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牛仔衣、戴着墨镜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那染着火红色的鸡冠头。鸡冠头面无表情地朝着游戏厅里面快步走去。与此同时,另一辆白色面包车上的门也猛地拉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迅速跳下车来。他们动作麻利地将躺在大街上昏迷不醒的橡皮等人一把扛起,然后像搬运货物一样塞进了面包车里。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面包车司机一脚踩下油门,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只留下一道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