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不停,动感的音乐声高低起伏、跌宕有致,震耳欲聋地充斥着整个包房。房内的男男女女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所驱使,纷纷摇头晃脑,尽情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像是要将全身的热情与活力都释放出来一般。
在酒精强烈的刺激之下,许多人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们忘却了一切束缚和规矩,肆无忌惮地脱去了上衣,紧紧搂住身边的妹子,沉浸在这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氛围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就在这片喧闹混乱的场景中,李天拒却显得格外清醒。他礼貌地拒绝了一位想要拉他一同跳舞的妹子,轻轻摆了摆手后,顺手拿起一瓶冰镇啤酒,转身退出了包房。
走出包房后的李天拒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踱步来到了楼下巷子深处。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但依旧能听到歌厅传来的阵阵喧嚣之声。
李天拒倚靠着墙壁,左手熟练地夹着一根香烟,右手则握着那瓶还未喝完的啤酒,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就在这时,两名行踪诡异的男子悄然出现在他面前。只见这两人都刻意压低着鸭舌帽檐,脸上严严实实地戴着口罩,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
";来了啊,喏,点点。"; 李天拒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现金,递到其中一名男子手中。那名男子也不客气,迅速接过钱,用手指随意地点了几下,然后抬起头说道:";多了。";
李天拒闻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回应道:";多了就当我请你们喝酒啦!"; 说罢,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那就谢谢李老板咯。”男子也不客气,他笑着将现金收了起来,然后看向巷子外的梦里歌厅若有所思,旋即,他又饶有兴致的看向李天拒道:“你果然厉害,呵呵有意思呀。”男子眼里明显露出了欣赏之色。
“呵呵。”对于男子的话,李天拒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我叫大军,这是我弟弟小军,有机会一起喝点。”这大军和小军二人,正是昨天给李天拒送枪的摩托车男子。
“好呀。”李天拒弹飞烟头,笑着回应道。
“走了。”大军挥挥手,带着小军离开了。
待大军离开后不久,李天拒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旋即他摸出手机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发出了一抹冷笑。
“呵呵,我都不着急找你,你还着急找起我来了。”李天拒心中暗自思忖道,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紧接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握着的酒瓶用力一扔,那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完成这个动作之后,李天拒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歌厅楼下停着的那辆皇冠车走去。来到车前,他迅速拉开车门钻进车内,然后开始在座位和储物箱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成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把通体乌黑、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枪。
李天拒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枪,先是用手轻轻抚摸着枪管,接着熟练地将弹夹取出来,把一颗颗黄澄澄的子弹依次压入枪膛之中。全部装填完毕后,他还不忘仔细检查一番,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存在之后,他才放心地把手枪别在了腰间一个隐蔽的位置。
收起手枪,他继续在车内搜索着,很快又从角落里找出了一把钥匙。拿到钥匙后,他立刻推开车门下了车,并顺手将皇冠车的车门关好。随后,他径直走到停放在皇冠车旁边的那辆摩托车前,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见发动机传来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响。伴随着这阵轰鸣声,李天拒跨上摩托车,猛拧油门,瞬间化作一道黑影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晋河区的金鸡村,当夜幕悄然降临时,整个村庄仿佛被一层薄纱所笼罩。在这片宁静之中,唯有昆虫那细微而清脆的鸣叫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家犬的吠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悦耳。
在金鸡村村庄尾部,有一所老旧平房。此刻,平房的房间大厅内,一支略显陈旧但结实的木桌稳稳地立在那里。只见桌子周围,正围坐着四个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们正悠闲地搓着麻将。
除了这四位麻将选手之外,桌边还聚集着不少其他人员。他们正兴致勃勃地玩着扑克牌,不时发出阵阵欢声笑语;有的人则悠闲地端着啤酒瓶,这些人无一不是正打着麻将四人的马仔小弟,他们围绕在麻将桌周旁,形成了一幅略带几分江湖气息的画面。
此时,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随手扔出一张麻将牌后,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眯着眼看向对面那个名叫大钊的男子,开口问道:“大钊啊,听说这次晋河区这边的拆迁项目,你可是负责人之一呢!真厉害!”这个被称为大钊的男子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泛黄的牙齿,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后回答道:“哈哈,是啊,多亏瞎哥抬举,能给兄弟这么个机会。怎么,你们消息挺灵通的嘛,居然也都知道了?”说话间,他那得意洋洋的神色溢于言表。
“大钊,咱们可是好哥们,你落魄时哥几个没少帮忙吧,现在你跟着瞎哥做事,混得风生水起,而且他还把晋河区拆迁这个香饽饽分给你,以后这边有啥好的工程,你可别忘了带哥几个发财呀。”胖子看着另外两人,同时挑着眉道。
“唉!这些都是小事。不过,现在让我头疼的是管尾街这块地皮呀,妈的,这边一直拿不下,整个工程都无法动工!”王大钊一脸苦涩地摇着头,无奈地苦笑起来。
自从拆迁证件审批通过后,王大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中拢共才仅仅圈下了两成地皮而已。再加上刘老二那边所掌控的桂香村以及晋河街道那片区域,加在一起总共也不过只有区区四成地罢了。然而,令人头疼的是,剩余的两成地皮却落入了花岗区赵小敏的手中。如此一来,仔细盘算一下,仍有整整四成地皮没有拿下。更为凑巧的是,这剩下的四成土地恰恰好正位于管尾村范围以及周边区域。
管尾村作为晋河区的中心地带,其占地面积大到占了晋河区的三成土地,于此,管尾村还占了晋河区的交通关键,从其他区进入晋河区只有三个大路口,一个在桂香村,从桂香村村口进入,然后会达到管尾村,而管尾村的后面,则是金鸡村,另外两个路口,一个在晋河桥,而晋河桥对面就是管尾村,至于第三个路口,那就是金鸡村的村口,而进入金鸡村后如果想去其他村或者街道,就必须路过管尾村的路,所以,几个村子街道和管尾村交汇,如果不拿下管尾村,车辆便无法在晋河区里串通自如,所以,这管尾村的地,是重中之重 。
“大钊啊,可不是我要说你,你说你好歹也是管尾村的一份子呀!以前那档事确实是你做得不太妥当,但这都过去多久啦?管尾村总不至于一直揪着不放、这么排挤你吧?依我看呐,你完全可以回到王家去跟他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嘛。关于价格方面呢,你就按照市场行情来定就行。搞不好啊,这块地最后还真就能落入你的手中呢!”说话的是个身材略显消瘦的男子。
听到这话,王大钊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哀怨地回应道:“唉,魏哥,您说得轻巧,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啊!管尾村这片地正是因为之前在管尾村的事情,瞎哥他才明令禁止我插手,全程都是由那个刘老二在负责呢!”
王大钊,是正儿八经在管尾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照理来说,将管尾村交由他来处理才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倘若真让他接手成功,不仅能够顺利拿下那块地皮,还能让村民们既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拆迁款,又能有安身之所。如此一来,管尾村的村民们或许就会一改往日对他的恶劣态度,转而对他另眼相看了呢。只可惜眼下,赵瞎子根本不让他插手。
“那刘老二这么久不也是没有拿下吗 ?”
“刘老二呀?你可别提他了。”提到刘老二,王大钊立马就想起赵瞎子交代他的事。他不由得吐了口唾沫道:“他就是怂包一个,真不知道他这个老大怎么当的,妈的,刘老三被人弄死在西郊,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结果给瞎哥打电话,还让我去帮忙呢。”王大钊满脸的不屑。
“哦,那你是打算帮他了?”胖子好奇道。
“肯定要帮啊,瞎哥都发话了,而且刘老二的人已经撤出管尾村了,我的人差不多明天这样就能到位,等码好人,就直接去西郊区弄他们。”
“那个,大钊啊。”一旁的瘦子突然插话。
“大钊呀,我听说弄死刘老三的那个人叫李天拒,他这个人不简单啊,有勇有谋,之前可是大头底下的第一悍将呀。你没事可别招惹他。”瘦子年龄四十有加,整个人看起来明显比较沉稳。他好心提醒道,似乎对李天拒的事情十分了解一般。
“切。”
王大钊听了瘦子的话,他噗之一鼻笑了笑道:“魏哥,你以为现在还是八零年代呀?跟你说,大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闽市,他姓赵。”
“唉。”王大钊的狂妄,让魏瘦子无奈的摇摇头,几人不再说这个话题,又继续打起了麻将。
“轰轰。”
就在这时,一辆闪着车灯的摩托车从村头开来,短短一分钟时间,摩托车稳稳的停在了平房门口。
“旺旺,旺旺旺。”
平房门口被铁链锁住的狗吠叫着,见摩托车上下来的是一个陌生人后,他们吠叫得更厉害了,很快,屋内打牌的人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哎,外面怎么回事。”正在平房里打牌的王大钊皱着眉头,打出手里的牌对一旁的小弟道:“去看看咋回事。”
“好。”
话落,一名马仔向屋外走去。
“你谁呀。”马仔来到门口盯着摩托车旁的陌生人,他向前靠去打量着来人。
确认不认识摩托男子后,他又继续道。“哪来的?”
“呵呵,”摩托男子没说话,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
“草,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你聋了?”马仔伸出手指指向摩托男子,可还没等继续开口,摩托男子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马仔的手指,速度之快,马仔根本躲避不了。
“啊~卧槽!”马仔的手指在摩托男子的手里渐渐变形,他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
“我很讨厌别人用手指我。”摩托男子拽着马仔的手指,痛得马仔龇牙咧嘴弯腰鞠背。
“啊~!”摩托男子丝毫不顾马仔的叫声,他就这样拽着马仔,慢慢向屋内走去。
“哟,各位挺悠闲呀。”走进屋的摩托男子,他一脚将马仔踢到一旁,马仔这才如释重负的揉搓着手指退到一旁。
“你他妈的谁呀?”屋内的马仔们以及打麻将的几人自然听到了动静,唯有背对着摩托男子的王大钊缓缓回头,盯着门口的摩托男子。
摩托男子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突然,他发现了麻将桌上的魏哥,也就是中年瘦子。同样,魏哥也看清了摩托男子的面目。
四目相对几秒,李天拒突然对魏哥开口道:“好久不见呀。”
魏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先是顿了顿,旋即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是呀,好久不见。”
“你认识?”见魏哥和摩托男子打招呼,桌上的王大钊一脸疑惑的看向魏哥。
“认识。”
“他谁呀?”看起来魏哥貌似对摩托男子很熟,于是王大钊的警惕性瞬间降低不少。
“他呀,他就是你准备找的人,李天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