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尴尬的笑了笑,“我觉得也不太可能,那你跟我说这些……。”
黄老目光凝重,紧紧盯着庆之,缓缓开口:
“庆之啊,灵启者计划启动后,我们在全国各地网罗了一批顶尖天才。
这些孩子虽然天赋绝伦,可修炼所需灵气,那是个天文数字。
想要达到那个高度,更是难如登天。
偏偏黯灵之世如恶兽般,一刻不停地蚕食着蓝星。
长此以往,蓝星上能利用的资源,愈发捉襟见肘。”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如今,不少隐世宗门都耐不住了,纷纷入世,四处搜罗古董,只为汲取其中微薄灵气。
你想必也有所耳闻。这足以说明,当下形势已严峻到何种地步。
庆之,你仔细想想,当下这局面,什么最为关键?毫无疑问,就是资源!”黄老说到这儿,目光灼灼地看向庆之,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听到这里庆之岂能不知道黄老的意思,但他还是假装听不懂的说道,
“黄老有什么话你也别说,我这个人比较笨。”
黄老微微前倾,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神色郑重地继续说道:
“好,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你的那处秘境,国家可以不强求。
但秘境之中产出的那种玉石,里面灵气浓郁,着实罕见,
对我们国家至关重要,你必须大量供应给国家。”
他目光紧紧锁住庆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国家自然不会让你吃亏,我清楚,你目前是将玉石售卖给芷琳珠宝。
没关系,他们给你什么价格,国家一分不少,照单全收。
而且,我们需要的量可不小,往后你得源源不断、大量地把玉石卖给我们。
这关乎着灵启者计划的推进,也和整个蓝星对抗黯灵之世的未来息息相关,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
黄老见庆之沉默不语,他接着说道:“庆之,有些事咱们心照不宣。
即便你未曾承认,我们也清楚,松林崔家的消失,与你脱不了干系。
崔家势力庞大,本家的能量更是不容小觑,这个想必你也清楚。”
他身子微微后靠,双手抱胸,语气放缓却又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但只要你答应,将玉石卖给国家,我们可以帮你把这件事彻底压下来。
国家出面,崔家本家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你好好想想,一边是源源不断的麻烦,崔家本家无休止的追查与报复;
另一边,是国家做你坚实后盾,保你安稳,还能让你在资源交易中获取丰厚收益,这其中利弊,不难权衡吧 。”
黄老说完,便不再言语,悠然靠坐在椅背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
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地落在远处,实则暗中留意着庆之的一举一动,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庆之陷入了沉思,黄老开出的条件,确实极具诱惑。
单说崔家一事,以他自身的实力,倒也并非惧怕崔家本家的报复。
可他牵挂的人太多,母亲、妹妹,还有一众亲朋好友。
崔家若吃了瘪,难保不会拿身边的人撒气。
自己总有疏忽之时,一旦亲人们因自己陷入险境,那将是他一生都无法承受之痛。
而有国家出面摆平,无疑能让他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安全感倍增。
再看玉石交易,如今售卖的芷琳玉,在庆之眼中,实在算不得稀罕物。
他坐拥更好的下品灵石,只是这等宝贝,绝不能轻易示人。
庆之心里清楚,若是贸然拿出,国家虽出手阔绰,却难保其中不会有人起了贪念。
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无力与整个国家抗衡,贸然暴露,极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权衡再三,庆之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抬眼望向黄老,神色坚定,缓缓开口:“黄老,我同意,可以把玉石卖给国家。”
黄老一听,脸上顿时绽出欣慰的笑容,赞道:
“好,年轻人懂得进退,知分寸,着实是不错。
有你这番识大体的决断,我们对抗黯灵又多了几分胜算。”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紧接着,一道沉稳的声音在外响起:
“黄老,有要事禀报。”
”黄老应了一声,只见一位身着笔挺制服的下属快步走进来,微微欠身,神色恭谨道:
“黄老,贺老来了,此刻正在外面等着呢。”
黄老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庆之,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摇头苦笑道:
“哎,本想悄无声息地把你请来,把这事儿办妥,没想到还是惊动了那个消息灵通的老家伙。
”说罢,他对下属吩咐道:“行,既然贺老都来了,哪有不让人进来的道理,快把贺老请进来吧。”
下属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办公室的门“唰”地被推开,贺老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急切走进来,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此刻略显凌乱,额头上还挂着细密汗珠,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微风。
他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扫视一圈,待瞧见庆之安然无恙地坐在一旁,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焦急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贺老定了定神,快步走到黄老面前,抬起手指,半嗔半怒地指着黄老说道:
“你这个老家伙,行事也太不地道了!悄没声儿地就把人带到你这儿来,是有什么大事要瞒着我这个老头子吗?”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庆之,眼中满是关切:“庆之,这老家伙没为难你吧?”
庆之见贺老这般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神色间满是焦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真切地感受到,贺老是打心底里担忧自己的安危。
庆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赶忙说道:“贺爷爷,您别着急,我真没事。”
黄老在一旁,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对贺老说道:
“你个老家伙,我还能害了这孩子不成?
我就是瞧着庆之这孩子踏实靠谱,叫他过来喝喝茶,认认门,想着以后让他没事儿多到我这儿走动走动,交流交流。
你倒好,一来就兴师问罪,把我当什么人了。”
黄老一边说着,一边给贺老递过去一个“你这是瞎操心”的眼神,随后又看向庆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贺老头听闻黄老的话,冷哼一声:“哼,我还不知道你?
就凭你这老狐狸,会平白无故叫庆之来喝茶?鬼才信!”
说罢,他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沙发垫被震得微微弹起。
贺老头双手抱胸,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黄老,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
“别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快说,到底找这小子什么事?你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可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你也知道我已经退下来有几年了,别的事情我都不带管的,但庆之这小子对我脾气,他的事儿我必须要问清楚。
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事没完!”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黄老,非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