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抽烟了吧。”金城焕头也没抬地回答，他的三观今天被震惊到了。之前一直以为只有商谈的东西双方才会讨价还价，最终敲定合同是彼此满意的价格，原来日常这些小东西，也是可以还价的呀！
他又学到了新知识。
那超市里那种明码标价的东西是不是因为没和超市老板谈，所以才不能还价的呢？如果他能找到超市老板，是不是也可以还价？
金城焕觉得他上辈子好像当了太多次大冤种了。
“喂喂，刚才去哪儿了？”看到朴景奎回来，几个少年开口问道。
“最近怎么一直板着脸啊。”黄勇贤看着生闷气的朴景奎问道，“你这样，真tm开不起玩笑。”
“不是说好不能骂脏话吗？”金辉勋赶紧打圆场。
“你别管！”本来大哥的权威就被金城焕那小子抢走了，难道现在他想说朴景奎两句都不行吗？黄勇贤也黑了脸。
拿到东西回到宿舍的气氛也没缓和，朴景奎在一旁捣乱，几个少年也在怂恿朴景奎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也不是自己的东西，金城焕懒得管这群发疯的家伙。花钱的节目组都没有意见，他多嘴干嘛？
很快，乱七八糟的树就布置好了。
“所以少时很快会来吧，不会只让我们布置氛围，然后自己过圣诞吧？”金辉勋很期待，能和少女时代的成员一起过圣诞绝对是他可以吹一辈子的事情。
“是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先接受一下心理治疗。”节目组是会搞人心态的，好好的过节放着不做，偏要先被剖析一番，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痛翻出来撒点盐之后，再来过节......
很快，少年们一个个地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叫什么名字？”
金城焕刚走进房间，还没坐稳，心理医生就发问了。
“金城焕。”这把戏金城焕见多了，怎么说也是在心理治疗上花了五位数美刀的男人，对于心理医生的那些把戏，金城焕可是熟得很。
可惜啊，这次的心理治疗师外观上不够赏心悦目，既不知性、也不美艳、更不性感，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是，是个身材走样的中年大叔。
“现在，我们闭上眼睛，你回忆一下你小时候，最伤心的事情。”中年大叔的声音倒是意外的磁性，金城焕按照指令闭上了眼睛。
“那些痛苦的事情，不想想起的事情，你想起什么了？”
“一片空白。”金城焕伪装着被催眠的语气，声线毫无波动地回答。
“完全空白吗？”
“是啊，生活一直很幸福，所以没有什么伤心、痛苦、不愿想起的事情。”金城焕的语调还是波澜不惊。
“那想想你最快乐的时光，想起了什么？”
“也是空白。”
“为什么呢？”
“因为过得幸福，所以并没有什么很深的记忆点。”
“......”这种完全抵触的客人好难搞，心理医生搞不懂为什么对方这么抗拒自己，一点都不愿意分享呢。
“你在担心什么呢，是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吗？”
“你是怕你的秘密被揭穿吗？”
心理医生的尖锐问题直指金城焕的软肋。
“不是呢，我没有需要隐藏的秘密。只是书读得比较多，人生又很顺利，所以很佛系。”金城焕强忍住想嘲讽回去的内心，他知道，现在任何过激的举动在对方眼里都是证明自己有秘密的证明。
“那请回忆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都已经忘却了。”还是那老僧入定般的语气。
“为什么呢？”
“过去的已经过去，改变可以改变的，随缘不能改变的；感激对自己有益的，避免于自己不利的。这世界上没有不好的经历，都是人生中无可避免的一部分，放下执着。”
“那想一件会让你快乐的事情。”
“都已经忘却了。”还是同样的配方。
“为什么呢？”
“因为沉迷于一时的快乐会迷住前进的脚步。”
心理医生很想问“你悟性这么高，你妈知道吗？”
“所以城焕前进的动力是什么呢？”他就不信这小子永远无懈可击！
“并没有什么动力，只是顺其自然地活着。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让出生到死亡这段旅程过得舒心些吧。”金城焕就像是一只抱团的刺猬，无孔而入。
“是吗，可我的资料里显示城焕之前为了rap，还是很努力的，这不是你的奋斗目标吗？”心理医生决定和这个只有17岁的少年拼了。免费做心理治疗可不能让这小子把自己招牌砸了。
“之前年少不懂事，对这世界外在的事情还有迷恋，是我的不成熟。”直接爽快地承认了之前的错误，金城焕觉得自己无懈可击！
“所以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么大的改变呢？”只要这个小子还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心理医生就会一直追问，他坚信再坚固的堡垒也会被水滴石穿。
要是这小子能跳出问题并且反问还有点意思，可惜啊，还是太嫩了。
“生命的过程中，会有一下子开悟的时刻，佛教称之为证悟，道教称之为悟道，基督教称之为重生、伊斯兰教称之为灵魂觉醒，就像是一个奇点，过去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感悟就不一样了。”
“那是什么事情让你开悟了呢？”
“不是某一个事或者某一个点，是自然而然的过程。您还在追寻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而忽略的大道，这样不利于您开悟呢。”
“那开悟之后，你对这个世界感知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人对世界的感知是被个体限制的主观感受，所谓的客观只是趋同于其他个体的总合罢了，究根结底是种妥协的产物，而忘记了本质。
“那本质是什么？”
“是如何让自己过得舒服。”
“那什么又是舒服？”
“当你舒服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舒服了。”
“......”行吧，这小子完全不配合，但是他也能从对话里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好，1、2、3，睁眼！”
随着心理医生的响指，金城焕慢慢地睁开了眼。
“怎么样，医生，我的问题严重吗？”金城焕就像刚才完全被催眠一样，带着求知的眼神盯着大叔。
“你没问题，很棒。”大叔给金城焕竖了大拇指，然后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了一旁的房间，开始和少女时代们分享自己和所有少年治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