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陈拾舟第一反应就是他俩遇见外星人了。
陈拾舟试探性问道:“你说的是那种喜欢吃鸡的狐狸精吗?”
小姑娘顿了顿。
“吃不吃鸡我不知道,但她绝对狐狸精。”
“为什么?难道她很不正经?”
“那没有。”
“要不然她喜欢给人喂葡萄?”
“也没有。”
“那……”
“恩公,虽然我不知道您问的吃鸡和喂葡萄正不正经,但我说的那个狐狸精并非放荡之人。”
“啊,这倒叫人好奇了。”陈拾舟实在想不出,都被称为狐狸精了,还会不放荡?
小姑娘仔细看了一下陈拾舟的相貌,心里暗道,恩公虽然想法古怪不似常人,但好在他长得帅,问题不大。
只不过,她家的事情不适合帅哥参与。
所以还是别连累好人了。
小姑娘心思一转,摇了摇头:“算了,虽说是狐狸精害我,但说到底也是我父亲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突如其来的豁达,让陈拾舟瞬间有种领到工资却像拿了份低保的感觉。
有点儿用,但不足以填补内心的期望缺口。
简单一句话,他想知道更多。
“我是你恩人吧?”陈拾舟开门见山。
小姑娘毫不犹豫地点头。
“恩人需要你报恩。”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黯然道:“就怕恩公嫌弃…….”
陈拾舟就很奇怪,为什么他要求报恩,对方就非得以身相许?怎么李逵救了刘太公的女儿,就没有这待遇?
故意针对我是吗?
陈拾舟摆摆手:“我没这个意思。”
“我就想听听狐狸精的事儿,好给自己提个醒。”
小姑娘心里明白,以恩公的姿色,嫌弃自己也很正常。但他既然这样说了,就当他真这么想好了。
况且,他所言也不无道理。
至少他心中能对狐狸精有所防范,比那些听见有美女,就傻乎乎跑去看的男人,强上百倍。
于是,小姑娘正色道:
“那个狐狸精谁都会勾引但谁都会失败。”
“嗯?”陈拾舟听得一头雾水,这算哪门子的狐狸精?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名声大噪的时候,还是水仙镇的镇长。”
“一年前,她受邀参加百花城的新春大典,刚下马车就被城主大人接入府中,并奉为上宾,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自己也不理公务,整日在家陪着那女人,哪儿也不去。”
这个传闻,陈拾舟在看到满大街乞丐的时候就找客店掌柜打听过了。
掌柜说百花城的城主原本是皇帝的表兄,因为治民有方才被皇帝特许做了此地的城主,没想到此人刚上任两年,就因为沉迷女色而荒废政务,任由底下官吏盘剥百姓,致使这里民不聊生。
“也不知道城主大人怎么想的,他和那狐狸精在一起却不行男女之事,只一味的伏低做小,对她百般讨好,宛如摇尾乞怜一般。”
“城里的官员豪绅听闻此事,都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将阅尽百花的城主大人迷成这般德性,便纷纷投去拜帖,请求一睹芳容,城主大人扛了几日倒也允了众人的请求,没想到这一看就出事了。”
“我爹索半城就是递去拜帖的豪绅之一,说来惭愧,家父虽然知书达理,乐善好施,却也有个男人都有的风流毛病,素日里,他最享受的就是看女子们为他争风吃醋。”
“结果那天他见过狐狸精后,竟回来把所有妻妾都赶出了府,还说她和别人不一样,然后就着急忙慌的梳洗打扮,将自己装扮成少年郎的样子,说要去找城主争夺伺候美人的机会,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城主大人自然不会任由像我爹这样的士绅跟他竞争,当天就广邀天下名医,给全身做了一套驻颜美容之术,至此,整个百花城凡见过那狐狸精的男人,都坚定的认为,只有更加英俊才能配得上那只狐狸精,于是他们不计代价,都开始了疯狂的修饰自己的面容身材。”
“然而任凭他们使尽浑身解数,献媚献宝,勾引卖弄,都没能勾住那只狐狸精的心,听说前不久,城主甚至把自己的权利也都献了她,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狐狸精谁都会勾引但谁都会失败?
好家伙,缩句缩得都不带喘气的是吧?
一句话直接把事情的前因和后果都涵盖了进去。
陈拾舟忍不住在想,要不要先花钱,帮这小姑娘请个靠谱点的语文老师。
不过,她口中的狐狸精听起来还蛮古怪的。寻常认知里,狐狸精往往是凭借媚术蛊惑他人,以达自身目的。比如迷惑纣王的妲己,或是迷惑鸟羽天皇的玉藻前。
可她口中的这只狐狸精却截然相反,竟是引得旁人施展媚术去讨好、勾引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
但不管怎么样,这女人肯定是一个极具魅惑力的存在。
陈拾舟打定主意,能不见这种人就不见,实在避免不了就只能武力去媚了。
希望她和她的舔狗们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陈拾舟稍稍安心。
“那你们流落到这里,是被你父亲赶出来的吗?”
小姑娘摇摇头:“不是,是我带着弟弟逃出来的。”
“一个月前,我爹把家里最后一块地卖了,说要去改名。”
陈拾舟打断道:“他改名做什么?”
小姑娘叹气:“我爹说,那女人终于开口叫了他的名字,虽然叫错了,但没关系,他决定当天就去改。我实在气不过,就去偷偷翻进城主府,想看看那狐狸精到底有什么魅力,谁知道我一看见她,就感觉整个儿魂都被勾走了,不得不说那狐狸精长得是真美,美得不像凡人,甚至比画像上的仙女还美。”
“我当时就差点儿跪下来夸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情急之下,我实在没办法,就跳进花园里的金鱼池里泡了一晚上,通过冷水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也成为了我一直生病的原因。”
陈拾舟听到这里,表情逐渐严肃。
倘若这个女人有能力让所有人都毫无例外地对她深深着迷,那情况可就比一开始预想的她只是个在养鱼的海王要严重得多了。
这时,屋外传来时天和蒋梁星声音。
“陈兄。”
“阿舟。”
“张二合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