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光觉得此时此刻非常适合跳出来说一句:真是难为了三皇子,一个个把你们给搜罗起来!
搜查官将所有数据汇总,然后公示结果,“没有异常货物。”
这个场面非常尴尬,毕竟工作日的大上午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权威的虫们请过来,结果无事发生。
范斯支着头翘着二郎腿,拽得没边了,“查完了吗?”
卡尔文心说不是我加班加点给你们兜底的吗,你拽什么?
这边的虫玩开心了,卡特笑不出来了。
“怎么可能!”里恩表情都扭曲了,“他明明......”
“明明什么?”楼双信轻飘飘地开口,“我还没问呢,具体是谁告发的来着?这算是诬告吧。”
还能是谁告发的?就是里恩自己告发的啊。
重要的是要师出有名,罪名都已经定好了,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
但当罪名完全不成立,那一切就会变得很微妙了。
哎呀,怎么会逝呢?
“想必有什么虫看不惯我们家族,在里恩会长耳边说了什么谣言吧。”范斯很贴心的给他找了个台阶。
“没有任何问题?”卡特轻咳了两声,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只是个公正第三方,“武器编码和实验室标号呢,都检查过了吗?”
对监察官来说这本来就是加班,大早上的跑这么远加班本来就不爽,啥也不懂的上司还质疑自己团队的工作能力,更烦,雌虫行了个礼,说,“殿下,全都检验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在检查前并未开封过,内部弹药也都是正常状态。”
楼双信还挺好奇卡尔文把原本的东西弄哪去了。
而且能搞来这么多正经弹药,说明卡尔文至少在军事上也有自己的势力,在科研上也绝对有后手。果然是夺嫡优质股。
不错,楼双信挺满意。
卡特咬牙,对里恩使了几个眼神。
后者攥紧了手里的权杖,很多时候斗争就是这样,如果一口咬不死对方,给了范斯反击的机会,那他就完蛋了。
“那战场上对于维尔西斯少将的指控,你怎么解释?”里恩说,“你完全有可能是把赃物都运到了战场上!”
范斯笑了笑,“证据呢?”
楼双信在边上帮腔,“说起来这次审查就没有什么证据啊。谁知道我雌君那边是什么情况,虫都还没回来呢。”
“至少现在有艾弗里少将的证词,还不能撇清你们的嫌疑。”卡特咬牙,“我的雌侍现在说不定也在危险之中,我不能放任不管!”
哇哦,好深情。楼双信手指点着头,很有气势,因为他在心里cos甄嬛,“殿下这话说的,我也很担心我的雌君呢,他在外为了帝国征战,还要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范斯仔细看了看楼双信的表情,确认没有任何逞强的成分,明白了,这是维尔西斯和他商量好了的,那边应该是没事,又靠坐回去。
偶尔来这么一下挺好的,他好久没有休息过了,只需要坐着看看戏,虽然他也是演员之一,但已经很轻松了。
而且有楼双信这个弟婿在这,打嘴炮都有虫代打。很爽,多来点。
“可以继续监视我们,直到我雌君和艾弗里少将的队伍返航。孤证不立,现在还没有资格收押我们吧?”楼双信手指点了点,心想,原来那时候甄嬛手指点头真的是因为头皮痒。
里恩顿了顿,挤出一个冷笑,“是,当然。我也希望两位少将都能安全返回。”
卡特没再说话,再说下去就有些太明显了,现在事情的局势已经很不明朗,没有直接抓到把柄,他已经输了一半。
楼双信有些遗憾地叹气。他倒是希望对方咬得更紧一些,之后会更显得反转有意思。
这场大戏最后就这样草草散场,大家怎么来的怎么走的,什么大瓜都没吃到,非常无趣。
简直是一场闹剧,很多虫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如果就此查出东西来了就一锤定音,但现在显然是一方急着定罪,另一方仿佛无事发生,这个局面就很值得深思了。
卡特气得想发作,这会儿跟着他出来的只有罗南,这个暂且还不能打,罗南不是军雌,没有原先的雌君那么抗揍。
最主要的是,罗南和贝纳尔一直在交涉,他暂时不能在贝纳尔面前露出暴戾的一面。
他不断地看光脑,想确认艾弗里那边的消息,但是没有任何回音。
虽然在此前艾弗里已经给了回信,确认一切顺利,在外工作时没有工夫回信也是正常的,但是卡特心里顿觉不安。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至少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完全不能理解范斯为什么能逃过这一劫。
好像有什么事完全逃离了自己的掌控,朝着与他期望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卡特心烦意乱,转头想走,却看见站在虫群最末端的贝纳尔。
大部分时间见到贝纳尔,对方穿的都是简单的工作正装,显得整只虫很干练。也许是今天公开审理的场合,多的是想趁机摸鱼看热闹的虫,贝纳尔也难得穿了便装。
雌虫穿着一身白衣,本身皮肤也白,版型衬得腰身瘦削得很,显得有些柔美。
“殿下?”贝纳尔看见他,眼睛亮了一瞬,轻轻笑了一下,“好巧。”
卡特整理了一下心情,摆出自己熟悉的温柔笑意,“是啊,很巧。难得在工作外的场合见到你。”
贝纳尔却是没有继续寒暄,瞧了他一会儿,上前了一步,眨了眨眼睛,“殿下,您心情不好吗?”
卡特眉心一跳,“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出来,您眼底里的忧虑。”贝纳尔轻声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不想笑的话,不用笑的,殿下只需要自在一些就好。”
罗南站在后面,没说话。他不懂贝纳尔的意图,但看得出来,这雌虫段位真高。
卡特在陌生雌虫面前装绅士装惯了,大多雌虫都是受宠若惊地迎上来,再不济也是故作矜持,但还是第一次有雌虫如此明确地点破自己的烦闷和伪装,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看向贝纳尔带着一丝担忧的眼神,还有雌虫眼尾那颗艳红的小痣,一瞬间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