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顺着胖子的视线往一旁路边看去，一个穿着破旧上衣，裤子还有补丁，头发乱蓬蓬的人，正守在一个板车前，车上拉的都是水果
“李海亮？”林羽像是本能一般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而这个名字是林羽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正是因为他，才让林羽差点家破人亡，也是因为他，才让林羽因为重伤害被抓进监狱，一关就是五年，最重要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父亲也不会进入赌场，上了他的当，可以说林羽会走到今天这步，始作俑者就是李海亮
无数次的夜晚，林羽都从梦中惊醒，梦里全是父亲去世前的画面，而在梦里，李海亮站在一旁，拿着父亲欠下的一万元钱疯狂讥笑
“羽哥，羽哥！”
胖子叫醒已经愣住的林羽
“嗯，怎么了胖子？”
林羽回过神来
“怎么处理？”胖子知道李海亮在林羽一直是一道坎，自从林羽出狱之后，也曾打听过李海亮的下落，但一无所获
“胖子，你说我是好人吗？”
林羽突然问的这个问题，把胖子造的一愣
“是好人呀，”胖子不明白林羽问这话的意思
“不，我已经不算是个好人了，所以我没那么宽宏大量。”林羽摇摇头，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羽哥。”胖子严肃的点了下头，把车随手停到路边，转头对丽丽说道：“妹子，先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我们有点事。”
“好的磊哥，我先走了，拜拜羽哥。”
丽丽懂事的下了车后，胖子掏出林羽给自己买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事，只是告诉了一声自己所在的地址
过了不到十分钟，两辆出租车停在胖子车旁边，从车上走下来十多个小混混，手里全都拿着钢管，有一些还把刀用报纸卷了起来
“那个人。”
胖子摇下车窗，指了指远处板车旁边的李海亮后什么都没再说
林羽面无表情的看着十几个手持刀棍的小混混对着李海亮走了过去，一脚踹翻了装着水果的板车
“大哥，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哪有得罪的地方，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今天也没卖几个钱，就这么多，就当请你们抽烟了。”李海亮看着散落一地的水果，敢怒不敢言，从兜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毛票双手递了上去，这一幕像极了当年林母苦苦哀求债主时的模样
“操，谁他稀罕你那两个钱，给我打。”
为首的小弟一把打掉那几张毛票，抡起铁棒‘咚’的一声砸在李海亮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慢慢流了下来，滴在地上
一群小混混三两下就把李海亮打倒在地，铁棒，砍刀飞舞着砍在他的身上
路过的群众和附近商铺的人都躲得远远，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好了好了。”
这时林羽和胖子走了上来，叫停了众人，一群小混混听话的站在两旁
“还认识我吗？”林羽蹲在头破血流的李海亮身前，面无表情的轻声问
“你？”李海亮见到林羽这张脸，往事瞬间浮现在脑海里，被林羽抓到荒郊野岭，和林羽的那场赌局，还有被林羽吓尿的时候：“你是林羽，啊不，羽哥。”
“还认识呀，那认识就好说了。”林羽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扔在李海亮脑门上：“当年因为一万块钱，你把我家往死里逼，但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过去了，刚才我兄弟砸了你的摊子，是他们不对，我替他们和你说一声抱歉，这钱就当是赔你的损失和医药费。”
“不用了羽哥，真的不用了，我错了羽哥，”李海亮赶紧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林羽，嘴里不停道歉：“羽哥，我错了，真不用，我没事，就头破了点皮，啥事都没有，真的，你饶了我吧。”
“现在没事，以后就有事了。”林羽目光突然变得凶狠，甚至可以称得上凶残，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李海亮：“以后这个人见一次给我打一次，只要人不死，出了事我全兜着。”
林羽转身离开时，身后再次响起李海亮的惨叫声，那个声音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禁为之胆寒
...
北城
赵向阳开着车来到一栋普通居民楼楼下
楼房虽是普通，但走进内部一看，却一点都不普通，顶楼整整一层都被通开，明明一户只有八九十平房，可四个单元连在一起被打通，整个空间足有五百多平，而室内装修更是讲究，全部为欧式装修，整个房子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屋内摆着各类展架，里边放着各种珍奇异兽的标本还有古董，随随便便拿出一件就比得上普通家庭两年的工资
“爸，有什么事还不能在电话里说了？”
赵向阳脱掉外套，来到书房，对着办公桌后边的男人道，
这个人正是赵立冬
“你那个买卖干的怎么样了？”赵立冬声音不大，但却神奇的让人感到他就在耳边说话，而最有魔力的就是他的声音带有一种深沉的威严，让你不敢反驳
“还挺好，一切都挺顺利。”赵向阳现在就好似一只听话的小狗，正襟危坐在赵立冬面前，不敢有一丝僭越
“先别做了。”
赵立冬的话，让赵向阳不敢有丝毫质疑，但毕竟几乎是没本的买卖，不做实在可惜，而且自从林羽第一次派人趟过一遍道之后，赵向阳不仅把东西送过去时能赚一笔，车往回返的时候，还会拉回来整整一集装箱不用交税的走私车
“爸，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赵向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赵立冬抬起眼睛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儿子，这让赵向阳险些打个机灵
“最近我有两个事亟待解决，第一就是马上换届了，我想试试进一下常委班子，尤其是主管政法一职，如果这事能成，之后我有可能去到省里，”赵立冬说完话，喘了口气
“爸，那第二件呐？”
“但现在外边的声音对我影响很大，要是这事一旦被上边重视起来，那我不仅晋升无望，甚至有可能调离原单位，到时候所有仇家就会一拥而上，到时候你的买卖不仅干不成，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赵向阳知道赵立冬所说外边的声音指的是什么，很长时间一个名叫李小国的上访户，始终在四处告状，因为多年以前赵立冬私下利用职权抢了他的工程项目，这让李小国前期投入的全部资金都打了水漂，而赵立冬却没给任何说法，这让李小国一直记恨在心
“爸，假如李小国消失了呐？”
赵向阳压力声音，身体微微前倾问道
“你是说林羽吗？那个年轻人我不是没见过，但让他去做，我有点信不着。”
“爸，我相信他能做好，而且不会给咱们惹上麻烦。”
“呼~”赵立冬长吐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去吧，我有点累了。”
“我知道了爸，那我先走了，你休息。”
赵向阳轻轻退出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