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秦子璎身体精神都有了好转,便也跟着去猎场打猎。
这天,是要比谁猎到的猎物更多,秦子璎知道自己不行,却也忍不住报了名,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同期的小伙伴们都围着他,一会问一句“渴不渴?“饿了吗?”“日头会不会太晒?”……
而他小小年纪就得了爵位,众人都猜测秦枫明会把爵位传给秦昱清,这样一门中就有两个爵位,何等荣光可想而知。
于是其他一些旁的人赶忙讨好,将打到的猎物放进秦子璎的筐里。如此总总可谓万千宠爱于一身。即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此刻面对种种优待,也难免不自在起来。
景帝却默许了这些事,对于这样的公开作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可把秦子璎给愁坏了,我想举报这种作弊的行为,对,狠起来连自己都举报。
“哎,对了,今日没见到娘娘。”是吏部尚书的夫人问道“昨日我还说要让娘娘来尝尝我的手艺。”
这次秋闱正赶上皇后生病,调理了好几日也未见好,就留在金中养病,没有出行。
陪在皇上身边,地位也最高贵的自然就成了最受宠的周贵妃。
接连几日,都伴驾在旁,她长得很美又爱交际没架子,很受各位官员亲眷的喜爱,几个格外会拍马屁的,更是说她有中宫之相凤仪之姿。
“是呀,娘娘去哪儿了?”其他人也发现了,不由的问。
陛下身边的刘公公只笑说娘娘水土不服再加上舟车劳顿,太过疲倦,就是在帐中休息。
“哎,那一会儿回去,我要去看看娘娘。”
“我也和你一同去。”
“我也去!”
几家夫人商量着。
“不必去看,她需要静养。”陛下发话谁敢不从。刚才还商量着要带什么礼物去看病的几人,如今大气也不敢喘,总觉得景帝刚才的语气不善。
大概是关心则乱,有人暗自揣测。
可秦子璎却发现了不对,且不说娘娘这病来的实在凶险,毫无征兆。再者之前有宫人传说,以往若是周贵妃生病,陛下也会跟着茶饭不思,为此还有不少宫人表示感天动地,很有些‘磕到了’的意思。
如今周贵妃的病如果真如说刘公公说的那么凶险,陛下又是如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还坚持打猎计划不动摇的。
抱着这份怀疑坚持到狩猎结束,秦子璎到了周贵妃的大帐前。账前有人看守,不得皇命不可擅入。
“几天前娘娘曾帮过我,我来道谢。”结果那两人还是那语调平平毫无情绪的“不得擅入”。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目光空洞,若不是在大夏这个时代,秦子璎险些要以为这人是什么高科技的仿人形机器人。
这更让人觉得奇怪,秦子璎又来到皇上的大帐前,里面的人好像早知道会是秦子璎,说了句“进来”,就见刘公公来接他了。
“见过陛下”
“想问她人在哪是吗?”景帝一边说,一边让秦子璎跟着自己。
两人出了营帐向后一转,来到原来大帐的背后。这个帐子里住的何人秦子璎没什么印象,甚至想不起这里有个这样的帐篷。
门口依旧有人守着,只是这次看到是景帝就没有阻拦。
帐子里没有多余的装饰,看起来并不是为了住人而搭建的 ,只见帐内一棵木桩上绑着一人……等等,那人是?!
周贵妃此刻褪去一身华服,头发凌乱没有任何装饰,素色的里衣上挂着血,像是被鞭子抽打过布料裂开粘着血黏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已经干涸成暗红色。还有些是烙铁留下的深褐色。
不用猜就知道她应是经历了一顿酷刑的,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成了这副模样,秦子璎也不由得心疼起来。
景帝的爱怜却收得很快,毫无一点昔日情分,他命人用水把人泼醒。
哗的一声,一盆水倒下。
人被呛得直咳嗽。
好不容易把呼吸调整好,眼前是那个让他既恨又爱的男人。
昨天之前她对景帝还是如此爱恋,景帝待她很好,对她家人也好,她曾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为帝后不慕,自己的出现填补了景帝对爱的渴求,而景帝的疼惜也是对她最好的回应。
可自己被几个壮汉架上,扔垃圾一样的将人抛在地上。男人带着猩红的双目嵌住自己的下巴,逼迫着两人对视。
“为什么?”
“什么?”
“我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为了什么!”
人总有侥幸,感觉自己能逃脱。可景帝若不是有百分百的确信又怎会连夜带人来审。周贵妃以为自己和景帝是真心相爱的恋人,享受着恋爱的蜜月期,却忘了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不需要百分百的确信,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足够让他怀疑并舍弃。
至于那些往日柔情蜜意,爱你时你是天上星,云中月。可星月璀璨也抵不过翻脸无情,帝王之爱最浓情也最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