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训练我们的江陵人，也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我虽然被姜皇训练两年，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江陵有一套完善的训练系统，还有全真模拟，用不着见面。”
“所以，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我都不知道，就连训练场上保洁的阿姨，我都没办法说上一句话。”
林泽川连连赞叹，他是第一次听到有关江陵人的消息，因为这个特别行政区很强，保密性也很强。
从里面出来的人虽然大有人在，但这些人的身份只要对方不愿意说出来，也没有人知道。
陆博延这样精明的人去了江陵，想打探消息居然也无功而返。
“不过，姜皇出手是不会留活口的，我听说陆覃还活着，那他一定是在姜皇到的时候就晕了。”
“陆覃也太幸运了。”林泽川赞叹两声。
不愧是陆家的小锦鲤，遇到了大魔头还能活着回去。
“蒋青山，蒋老有个侄子，叫蒋正，以前和宋涞是一个警队的，现在升职到了临祈，是谁任命的？”陆砚之忽然出声。
音色很凉，有些质问。
陆博延敲着烟的手微顿，“我不清楚啊，不是，任命的为什么是蒋正，不是宋涞？”
“呵，宋涞已经阴阳怪气一整天了，去查查吧，怎么这事我不知道。”陆砚之垂眸落在陆博延夹着烟的手。
唇瓣蠕动，到底是没抽。
天从黑夜沉沉，到白昼之间变化。
原先还有闲工夫在手术室外面来回走动的陆博延已经撑不住直接倒在了陆砚之的肩头张着嘴睡着了。
林泽川也没撑住，不停的点头。
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
已经到了中午。
疗养院里一片寂静。
护工们也没人敢踏进那边一步，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终于手术室上方的灯灭了。
几乎是一瞬间，陆迟和陆诚才凑到陆砚之身边，“九爷，出来了。”
蒋青山只觉得双眼昏花，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出来摘掉口罩的那一刻才活了过来。
陆博延被惊的，双脚一弹，直接起身，揉了揉双眼，三两步走到蒋青山的面前，“蒋老，我母亲情况怎么样？”
蒋青山一边动动肩膀，一边开口，“没事了，没事了，剩下的事情等里面那位吧。”
他深吸一口气，由着护士扶着自己的腰移动到自己的办公室。
老腰都不行了。
高强度的手术。
不过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写报告，得巩固这一次手术的过程，这是他提升能力的一个突破口。
陆砚之起身，和陆博延站一起，朝着里面张望。
没多时，收尾结束的姜以恩才出来，整个人明显很疲惫，还有一股戾气萦绕。
“姜小姐。”陆博延还想着询问一下具体情况，让陆砚之给按住了。
“陆迟。”
他叫了一声，接过对方手上准备好的保温杯，“喝点红糖水，补充一下体力。”
姜以恩眉头不可置信的微扬，颇为赞赏的眸色缓和了不少。
原先那股戾气也不存在了。
喉咙确实有些干。
她看的出来，这个杯子是新买的。
倒是挺有心的。
姜以恩喝了一口，压制了喉咙里的那股子血腥，才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
但那股子躁意还在。
几个人都不敢说话，眼巴巴的瞅着姜以恩。
只见她嫌弃似的剥掉身上的手术服，才动嘴，“情况是稳定了，用了药，一个小时内就能清醒。”
她忽然一顿，瞅着陆砚之的神情，“虽然J1病毒痊愈了，但还是有些轻微的症状，会伴随着咳嗽，别让老太太吃那些保健品了，多喝点润喉润肺的东西就行。”
她的音色还很薄凉。
好看的眼尾微红。
兴许是熬了大夜，眼底的乌青非常的明显。
“行，我知道了，我让陆诚送你回酒店休息？”
陆砚之自然的接过她喝完的保温杯。
“等睡醒了再吃点东西，还是想吃完再休息？”
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陆博延都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啊。
这种情况他不应该是把钱打过去，然后去看看母亲的情况或者去调查别的事情吗，怎么还能寒暄上了呢。
到底是心疼医生的人啊。
也亏这小姑娘长的好看。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休息一段时间，老夫人醒了再叫我，还得看清醒的情况。”
姜以恩扶着额头，径直朝着蒋青山的办公室而去。
老太太转了病房，脱离了危险期，一下子疗养院的人又多了起来。
病房内外都挤满了人，但都静悄悄的。
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姜以恩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就这么头一歪就睡了，浑身的戾气都放了放。
蒋青山埋头写报告，也不敢打扰姜以恩休息，消息都不敢发一下。
就这么僵持着。
因为身上的卫衣还算是宽大，能罩住她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下半张脸。
唇色很淡。
睡梦中的时候也抿着唇。
身姿修长，只一眼就沦陷的绝代风姿。
她浅眠，但凡有点动静都要睁开眼睛看看情况，虽然已经放下戒心很多年了，可最近又开始了。
外面的脚步声一乱，她就会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姜以恩睁开双眼，单手盖在头上，感觉舒服了一些。
又没了动静。
时间过去了两三分钟，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起来，取下头上的兜帽，撑着沙发背起身。
微敛的眼睫毛搭拢着，遮住眼底的疲倦。
倒也比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精神了不少。
微微抬眼，和正对着她的陆砚之视线相撞。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姜以恩低下眼眸，她睡了多久，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他进来。
她捏了捏鼻梁上方的皮肤，有些头疼的坐直身子，身上总是似有似无的萦绕一股燥意，“老太太醒了？”
她的嗓音还有些沙哑，清冷又薄凉。
“醒了，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就没叫你。”
陆砚之沉重的抿着唇，身形未动，盯着她看了半晌，不知道想些什么。
眼角的那颗泪痣尤为的勾人。
他换了衣服，穿了一件平常不过的圆领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