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啊。”
赵文敏语气崩溃地看着迎面走来的‘自己’被鬼吞噬之后她本以为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谁知道在一睁眼,她穿回了高中,还没等赵文敏欣喜自己变年轻了,她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变成了别人。
还是那个时常被她欺负骂蠢货的徐蠢花。
赵文敏试图向过去的自己解释自己的身份,却发现她根本说不出来话,她只能被迫承受那些曾经她施加在徐蠢花身上的疼痛,痛苦。
另一边的江辰也是类似的情况。
原本该是他施加在翡安身上的痛苦被一次次施加在了他的身上,那些谩骂也好,臭鸡蛋也好。
明明本来该是翡安承受的。
现在却全部都冲向了江辰。
“我只是让他们也体验一下,变成受害者是什么滋味。”
徐子夏看向翡安和宋鹤眠,眼神不卑不亢,半点不害怕。
“只要他们有哪怕一点的愧疚之心,就能出来。”
徐子夏淡声说道。
“或者他们愿意让自己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会怪我吗?”徐子夏看向翡安。
翡安淡淡摇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会怪你。”
“只是,你确定这些是你姐姐想让你做的吗?”
徐子夏微微愣怔。
翡安没有在说话,“你想和你姐姐说两句话吗?”
翡安再次问徐子夏。
徐子夏猛地回过神看向翡安,眼中光芒闪烁。
“可以吗?”
早在之前徐子夏发现徐子花的时候,她就尝试过和对方对话,可惜对方好像是完全陷入到了自己创造的鬼域里。
虽然认识她不会伤害她,甚至愿意把这个世界的控制权给她一部分。
但却不能正常对话,一直沉浸在她自己给自己创造的鬼域里,遵守着三点一线的规则。
仿佛真的还在上学一样。
当初的姐姐就是这样,一心上学成绩也很好,如果她能活下来,现在应该会很厉害。
至少比她这个卖脸卖笑的好很多。
翡安轻轻点了点头,手中金色光芒凭空出现,一点点输入再了徐子花体内。
徐子花的眼神逐渐清明她看向了徐子夏,微微有些愣神。
“姐姐!”
还是徐子夏率先开口讲了一声。
徐子花这才回过神。
她轻轻抬手,有些不敢相信地摸向徐子夏的脸,一声妹妹在某间滚动了半晌才说出口。
“妹妹。”
“姐姐!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徐子夏一把抱住徐子花。
可惜虽然还是在鬼域但人鬼殊途,徐子夏的手只能虚虚抱住徐子花。
“姐姐我好想你,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我现在比你还大了。”
“姐姐,如果按照年纪,你该叫我姐姐了。”
“姐姐你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吗?我是大明星哦!”
“小时候你就常常夸我漂亮说我长得像是明星,没想到把,我长大之后真的当了明星!”
徐子夏笑容灿烂,好像只是和徐子花分别了一阵子,然后再次见面,开心又兴奋。
就好像二人只是寻常分别见面,而非生离死别一样。
“我告诉你哦,我现在会的可多了,会演戏会唱歌会跳舞。”
徐子夏说着一拍脑袋,“对了,我现在还可会编头发了!”
“若不是咱俩只能说话,我高低给你编一个超级无敌漂亮的发型。”
徐子夏说着遗憾地摇了摇头。
徐子花就像是从前一样听着妹妹的碎碎念,话很少,只偶尔附和一两句,但眼中心中都只有妹妹,不管徐子夏说什么,徐子花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温柔。
他们就像是从前一样,一个静一个动,一个爱说笑,一个爱倾听。
“姐姐,我教你编头发好不好啊。”
徐子夏轻声询问。
“好啊。”
徐子花答应得爽快。
“我说你做,对了我还要听你给我唱歌!”
徐子夏兴冲冲地提出要求。
徐子花点头答应:“阿夏要听什么?”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徐子夏的眼眶又是一红。
“我要听世上只有阿姐好。”
这是徐子夏小时候根据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改编的。
他们的母亲早死,父亲外出打工,平时家里只有他们姐妹两个,外加一个身体不好的外公偶尔会来看望。
徐子夏从小被姐姐养大,心中最亲密的人也是姐姐。
所以在上小学第一次学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的时候,她就把妈妈改成了姐姐。
“好。”
徐子花应道,轻声哼唱起来:“世上只有姐姐好,有姐的孩子像块宝……”
徐子夏笑眯眯听着,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抹了一把袖子指挥徐子花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
她的姐姐明明就很好看,死的时候没有把脸露出来。
进入阎王殿的时候可不能这般。
万一阎王见了不开心,到时候在把她姐姐投胎成这般惨的命,她该如何是好?
头发编完了,歌也唱完了。
徐子花轻身给翡安鞠了一躬。
“谢谢您。”
翡安摇了摇头,声音平和:“不用谢,你离开前记得帮我把之前误闯入内的生魂还我就好。”
徐子花点了点头,手一挥749局的三个倒霉蛋凭空出现。
翡安伸手把他们三个的灵魂收到了一个玉瓶里。
“我把他们两个放出来了,不管是鬼域还是关于对他们两个做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应该不会影响到阿夏吧。”
徐子花有些担忧看向翡安。
“姐姐!”
徐子夏不可置信看着徐子花:“那个女人那样子对你!你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了吗?”
徐子花温柔地看着徐子夏:“在我的寝室里,有她的全部罪证,把那些交给警察就好。”
“阿夏,我知道你想为我报仇,但就像是你在意我一样,我也会担心你。”
徐子花说完,轻轻抱住了徐子夏。
徐子花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了,徐子夏呆呆看着,她又失去了姐姐一次。
不知何时,江辰和赵文敏被放了出来。
直播间重新启动。
宋鹤眠不知何时把那份录像拿了出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古董一样的充电器,老旧的手机重新运转。
真相在直播间内再次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