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和战友相聚,我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先喝三杯再说。”
何卫国家乡喝酒的习惯,先一起连干三杯,再说下文。
一群战友全都响应。
王建端起了杯子,“老何,喝一杯。”皱了皱眉头,一口把酒喝了,看来昨天确实醉的难受。
何卫国的酒量,简直可以称为恐怖,十多个战友,每人敬了一杯,他来者不拒。
两个女娃看他这样喝。于心不忍,端起饮料,“何哥,我们敬你,你用饮料和我们喝吧,你这喝得太急,不行啊”。
何卫国刀疤脸瘆人的一笑,“兄弟媳妇,男人永远都行!”
一堂人大笑。
何卫国在那种环境厮混,必须要学那些社会语言和动作,言语之间,时不时来点插科打诨。
不过,他在战友女友面前,分寸把握得很好。
庄勇喝到中途,赶紧去把单买了,他预感自己,会被这帮老兵灌醉,把钱先付了,免得闹笑话。
果然,庄勇被何卫国背回酒店的。
秦天赐开了四间房,两对情侣两间,其余的人挤了两间。
第二天醒来,秦天赐发觉自己躺在地毯上,更万恶的是,何卫国一双臭脚丫,袜子都没脱,就放在自己嘴边。
秦天赐忍无可忍,一把推醒了何卫国,“老子把脚给你宰了,太臭了。”
何卫国揉了揉眼睛,“别说得那么严重,还不是睡到了现在,大惊小怪。”
其他人都还在宿醉中。
两人也不想动,躺在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回去找个好的医院,把你刀疤弄了,以后你老婆看着你恶心。”
“嗯,老子以前还是不丑。”
“你那刀疤怎么回事?”
何卫国嘿嘿笑了一声,开始讲述起来。
两人都躺在地上,秦天赐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有一次任务,是让他混入抢劫运钞车的犯罪团伙。
几经周折,何卫国与那伙人混在了一起,但从不让他参与做事。
一天,在酒吧里,他说他也想捞点钱,那伙人的老大,说他不够狠,做不了大事。
何卫国当场拔出猎刀,几刀把自己的脸划了,他问那老大,够不够狠,不够狠的话,他马上捅个人给他看。
老大还没说话,他一把拉住旁边一个陪酒的女人,就要捅了过去,把老大吓得够呛,喊他稳住,别乱来。
“秦天赐,你觉得我捅那刀,力度会把握不住吗?老子在部队,可是玩刀的好手。”何卫国躺在地上,哈哈笑道。
“老子现在宰你的脚,可能把握不住力度。”秦天赐骂道。
原来,何卫国聊着聊着,把那臭脚又放在了秦天赐脸上。
中午过后,一群人全部起床了。
何卫国下午的飞机,秦天赐送他去机场,王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坐上徐红玉的车,回了导江。
政法委和警务局事多,庄勇和苏顺强也回了清江。
秦天赐问了一下夏添,白土镇的调查怎么样了,回话说下个星期出结果。
秦天赐买了两个面包,去了郑馨屋里,实在太困了,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正想去党校,岳艳来了电话。
做生意的人,听不得赚钱的门路,岳艳惦记着那高岭土的事情。
她弟弟抵押的那企业,就是做地砖的,她弟弟现在也走上了正轨,借壳生蛋,做起了那地砖生意。
她想今天去清江,问秦天赐在哪里。
“好吧,我马上回去,我们清江见。”
秦天赐给易晓联系了一下,说有个东广的投资商要来,让她提前准备一下。
易晓正在思考,清江的经济局面如何拓展,听见秦天赐这么一说,高兴极了,立即通知招商局和经发局,叫两个局长到她办公室来。
“白土镇的高岭土资源,以前有没有招商资料?”易晓问道。
招商局局长方国军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白土镇的经济规划里,对高岭土的资源论证做了没有?”易晓又问经发局局长高守民。
“应该没有。”高守民也摇了摇头。
“混蛋!”易晓心中骂了一声。
脸上却平静无波,“也不怪你们,毕竟祁连海就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这样吧,你们两位立即回去落实,要改变作风,动起来了,今天投资商就过来了,我去挡着吧,唉。”
听见现在的叹息,两个局长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这女县长脾气好,是个男县长,估计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投资商来了,一个县政府,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资料,确实是个天大的笑话,他俩都觉得瘆得慌。
两人赶紧回去,紧锣密鼓开始实施,这次没挨骂,估计下次再这样,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秦天赐直接到了政府,走进了易晓的办公室。
“县长,我们是不是准备下资料,给别人看看?”秦天赐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看个屁。”屋子里没外人,易晓骂了起来。
秦天赐愣住了,这女人怎么了,我哪里错了。
易晓扭着腰身,把茶给秦天赐端了过来,“没骂你。”
易晓把招商局和经发局的事情说了,秦天赐恍然大悟,怪不得易晓生气,她这县长难当啊。
两熊熊一窝,祁连海贪官带出来不少,有干劲的领导,没培养几个。
尹书记掌舵,她易晓要亲自操盘,锅里炒菜,她要掌勺,结果调料都不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哦。
“必须要让这些人动起来,不然你日子难过。”秦天赐说道。
易晓看了看秦天赐,“我只有开创先例,把纪委书记弄去招商了。”
说完,咯咯一笑,白了秦天赐一眼,一副风情万种地模样。
“这也是个妖精!”秦天赐太熟悉这个味道了,他能准确判断出这种女人的心理。
“县长,你别开玩笑了,纪委的事情,也多啊,何况清江县正经历风波,忙啊,那白土镇就有状况,至于招商嘛,今天这就算我在招商了啊。”
易晓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我知道,姐姐知道,记着呢。”
秦天赐在称呼县长,易晓在自称姐姐,屋子里的对话耐人寻味。
见秦天赐有点走神。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易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