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今天看了下,我们几家准备建厂的位置,路基还没有弄出来,能不能先把工业区路基夯实了,我们开工了,方便运建材。”
岳艳和岳奇,行动的早,抢占了最好的位置,他们选的地方,还没有道路,大车进不去。
“罗总,前期的勘察,还有工业区规划,都出来了,我们半个月之内,路基全部弄妥,保证不耽误你们运建材。”
易晓接了话,打消了罗大福的担心。
大家皆大欢喜,互利共赢。
晚上,岳艳、王建和巫意民来了。
秦天赐要私人请罗森林和岳奇,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在东广把自己接待得很到位,自己也要尽下地主之谊。
“一起请了,我来请客,反正你也没分过钱。”王建当时说过,秦天赐也有股份,他又不肯要,那这请客他来出钱。
秦天赐不讲理,把那四个老板叫上,又把庄勇和殷波几个人叫上,坐了两桌人。
王建很豪气,又是秦天赐战友,酒桌上,大家说起特战队的过往。
那几个老板听了,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王总,你忙得过来的话,我们那厂房,也给你修了吧。”孟大福问王建,能否有人手。
“孟哥,叫兄弟,人手没问题,我以前是龙川大建筑集团的,随时召集工人。”王建端起了酒,敬了孟大福。
王建如今做的工程,大多是东广投资商的,工程款稳当,老板偶有延迟,他也不问,为人仗义,在东广企业家圈子里,口碑很好。
人在江湖走动,谁也没有三头六臂,脸面是众人捧起来的。
王建不拖欠手下工资,每个月还让战友们,弄两顿大餐,请那些干体力活的人大吃大喝。
工人不是傻子,也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雪球越滚越大。
这次,岳艳可是亲眼得见,平时一脸堆笑的王建,还有那几个,经常穿黄胶鞋在工地忙活的战友,原来是一群打架的好手。
岳艳给老乡们说了这事,孟大福几人决定,把厂房给王建修建,还省心。
“王建,最近有没有进展?”苏顺强挤眉弄眼,哪有警官的样子。
秦天赐和庄勇,还有那巫意民,恶作剧地哈哈大笑。
“顺强,我这让无数女孩痴狂的人,能没有进展?”王建骚包的亮了亮肱二头肌。
“唉,别祸害人家,那女孩身世坎坷,你可想好了。”庄勇很是郑重地说道。
“嗯,肯定。”王建点了点头。
大家开开心心喝起了酒。
而此时,柳林镇河堤段,却出了麻烦。
柳林河段,是一个叫丁明的老板中标的,工程总价两千多万。
丁明是东云市的人,中标资质都是合规的,他刚开工一个星期。
柳林段河堤,也被水毁了多处,虽然没有房屋被毁,但当地村民还是心有余悸。
傍晚,工人收了工,在工棚里吃饭。
附近的三个老头,来到了河边,看起了新砌的河堤。
一个老头,随手试了试混凝土的硬度。
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混凝土,居然用手指就抠烂了。
这几个老人,年轻时也做过这些活,当即怀疑,混凝土标号不够。
“肯定有假,刘老头,你家有没有卷尺,回去拿个来,总感觉这河堤不对劲。”另外老头说道。
刘老头一路小跑,回了家,拿来了卷尺。
趁着工人不在,混凝土也没有凝固,几人刨开了一处河堤。
用卷尺量了量,新砌河堤厚度,和公示牌上的厚度,相差了十几公分。
“这怎么行,以后发大水,被冲垮了,还是我们遭殃,找那老板去。”李老头说道。
三个老头去了工棚,丁明正在喝酒,坐一起的,还有镇上的水利员胡伟。
“丁老板,好兴致啊。”刘老头进了工棚,身后跟着李老头和张老头。
胡伟抹了把嘴边的酒渍,认出是这里的村民。笑着招呼道:“三位老叔,来一起喝一杯。”
“胡技术员也在啊,”刘老头把混凝土碎片放在了桌子上,“丁老板,河堤的混凝土,这么多天了,一掰就碎,这咋使得?”
丁明愣了愣,眼睛眯了起来:“这两天温度低,混凝土凝固得慢,很正常嘛。\"
丁明把碎片弹了下去,“过几天就好了,没事。”
“乱说!”刘老头火了,“我也修过河堤,混凝土标号我还是知道的,还有厚度,和公示牌上差了十几公分。”
工棚里突然安静。
胡伟的筷子停在半空,一滴红油顺着筷子滴在桌面上。
丁明哈哈一笑:“老叔,知道现在人工多贵吗?”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钢筋、水泥、砂石料,哪样没涨价?”
“所以你就偷工减料?”刘老头更来气了,“这是河堤!你不知道今年夏天涨水冲了吗?”
“老人家!”丁明猛地站了起来,酒气喷到老人脸上。
“你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修河堤的有几家真按标准厚度来?我丁明敢拍胸脯说,整个清江县的河堤,都这样修的。”
胡伟看见吵了起来:“老人家,别激动,丁老板是中标的,人家是专业人员,以后经得起验收的,你们这么着急干啥呢。”
胡伟掏出烟散了一圈,三个老头都没接。
“胡技术员,你可是镇上派来监督工程的,你怎么这样不负责?”李老头也说话了。
胡伟脸上的笑僵住了,“老人家,你这啥意思,工程验收了吗?你在这里乱搅和什么?”
丁明嘿嘿一笑:“工程验收时,你们再来监督吧,现在别打扰我吃饭。”
刘老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半瓶好酒:“行,胡技术员说没问题,我找个懂行的人来。”
门关上时,丁明往杯子里哗哗倒酒:“妈的,几个老不死的!”
“你少说两句。”胡伟压低声音,“明天赶紧把面上的厚度加够,别真让县里知道了。”
几个老头气鼓鼓回了村子。
天色已晚,打工的青年人,陆陆续续回家了。
三个老头去邻居家说起了这事情。
“这怎么行!”很多人不满了。
今年的大水还记忆犹新。
“走,都去,找那老板,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