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旌被保举为了泸州知州,连考试也不用考了,凭借着长林王的名声,押粮饷从没出过事,萧平旌可谓是一路走来平步青云。
来到泸州的时候,萧平旌看见泸州城墙很是高大,但是也比较老旧了。
萧平旌有个副将,这次跟着他一块来,他叫叶威。
萧平旌对叶威说
“泸州阴雨多,所以我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多做点好事,让泸州的阴雨少一点。”
叶威介绍道
“这是个揽功的好地方,缅夷老是和西南夷在边境骚扰我们!他们就要先打泸州啊,不过,朝廷肯定是不会发多少官军给我们的,仗打得如何,全凭我们。”
随后,萧平旌带着叶威进入了泸州,就任泸州知州了。
楼士坐在囚车里,他穿着一身干净的便服,甚至大小便也被悬镜司特别照料,到了泸州的时候,悬镜司给楼士送来了饭菜。
这名悬镜司官差对楼士开起玩笑道
“哈哈哈,楼大人,我看你也是活腻歪了,荀国相是你能得罪的?来,吃了这顿菜肉饭,过阵子去了泸州,泸州知州肯定好好照料你的。”
楼士问官差
“泸州知州是谁呢?”
官差说
“嘿嘿,长林王的小儿子,他在长安开了个寒潭书苑,专门研习时务策,他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楼士握着囚车的囚笼栏杆,说
“兄弟!兄弟...你可以的话,让我写篇帖子,你交给你们悬镜司的黄大人...行吗...”
官差道
“嘿嘿嘿,陛下够恩宠你的了!你想想为什么让你去泸州呢?可别再写上疏给陛下了,我看你是闲的屁眼子痒!”
随后官差给了一壶水给楼士,道
“楼大人,一路顺风,到了泸州,可别拉着人家长林王世子一块在那闹,弟兄们都看着呢。”
萧平旌来到了校场看看泸州有没有士兵在这里训练,来来回回一看,不过一百人而已。
萧平旌看见武器架上放着长矛、铁甲、范阳笠。
他把范阳笠戴在头上,穿上铁甲,抱着长矛坐在校场演武台的台阶上,等着士兵们到来。
士兵们早操到齐了,大家开始清点人数。
“叶威,点到多少人呢?”
叶威说
“90人。”
萧平旌起身,说
“各位!你们操练有没有教官呢?”
教官走了出来,这个教官个子较矮,精瘦干练,看样子也是个老兵,便问
“你叫什么名字?”
老兵嗓音洪亮,告诉萧平旌
“小人洪六,今年三十六岁。曾经和西南夷打过仗,现任泸州校场教头。”
于是萧平旌问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泸州的兵这么少呢?里外里,在这里就九十人,万一缅夷和西南夷打了过来,你们如何是好呢?”
洪六说
“都当兵的话就太浪费军饷啦!所以我们敲敲锣鼓,鼓励百姓上城楼,敲敲锣就能招来两千人!一仗就打完的事,谁叫缅夷没有攻城武器呢?”
洪六的回答,让萧平旌觉得是想笑也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得。
“万一缅夷搞偷袭呢?朝廷发给泸州的军饷,怎么说,拉扯个一两千人都够吧?”
洪六说
“不够,最多五百人!现在钱全让泸州团练使李文值拿去了,所以才九十个人。”
萧平旌一听,泸州团练使李文值,来路尚不知道,自己刚刚上任,便得知团练使捞兵饷,又不来校场训练,这该如何是好呢?
萧平旌道
“先练兵!粮饷的事,你们拿足了,就好好练!我也会功夫,我也跟着你们练!”
楼士下了囚车,来到了泸州城门前,悬镜司的官差把楼士的枷锁去掉,说
“去吧去吧!你找个办法,等知州过来便行。”
楼士身无分文,进入泸州城门后,看见泸州城连个卫兵都没有,他无奈之下只能坐在城楼下,等路过的百姓,好问路。
萧平旌带着九十名士兵跑,跑到半路的时候士兵们累的受不了了,纷纷停了下来,歇息。
萧平旌问
“唉?你们跑不动的!平时不跑步吗?”
士兵道
“好久没打仗了,跑啥呀!”
萧平旌吐了口气,他插着长矛,厉声责问
“荒唐!我平时也不跑步,怎么你们就跑不过我呢?”
这时候来了一名随从, 随从告诉萧平旌
“大人,悬镜司拉来了一个被流放的官员,看着穿着还算干净,可能陛下过些年就让他回京了。”
萧平旌离开,把长矛丢给叶威,道
“叶威,你继续练兵,我去看看这个人。”
萧平旌跟着随从来到了城门楼下,他看到了楼士,楼士胡子长长了,神色失落,看似乎,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
萧平旌对楼士说
“我就是萧平旌,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被流放到这的楼士啊?正好了,你起来,你说说你会什么呢?”
楼士起身,问萧平旌
“大人...你这样子,你不怕别人检举你任用朝廷钦犯吗?”
萧平旌摆摆手,说
“你一路上,看看样子,也不像是被亏待过,我看啊,陛下早就偷偷叫人关照你了。你是不是上疏弹劾荀白水了?当朝宰相你都随便弹劾,难怪陛下不撵走你,话多了,人家陛下怎么下的来台呢?”
楼士不说话了。
萧平旌道
“来,我们吃顿饭,吃完饭我们商量商量正事。”
晚上,萧平旌把蜡烛摆在桌上,对楼士说
“奥,这里环境还是简陋了些,你能跟我说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弹劾荀白水的吗?”
楼士对萧平旌道
“荀白水广植私党,从川西路、川东路、幽云西路、幽云东路都有他的党羽,大同知府张蒿,素来就以不干事闻名,他搭上了门下侍中宋浮,想靠着宋浮的路子一路路攀升上来,可是宋浮也在巴结荀白水。长久下去,朝野岂不是他荀家一人的了吗?”
萧平旌道
“所以你就舍得一身剐,也要把荀白水拉下马?”
楼士摊摊手,无奈地说
“我不献身,谁又肯说呢?”
萧平旌道
“不行,之前没人说,现在你说了你给陛下弄到了这,这不成了荀白水杀一儆百了吗?一朝天子一朝臣,荀家皇亲国戚,这事我觉得不能这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