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个叫“琅琊阁”的六层高的塔楼,现在塔楼的拥有者叫做蔺晨。
蔺晨已经相当老了,今年高龄76,是当时整个大梁最长寿的人之一,当然他不住在琅琊阁里,腿脚不方便。
代理琅琊阁的,是蔺晨的一个29岁左右的外孙,名为蔺敏善。
所谓家大业大人也大,蔺敏善在蔺晨的子女外孙中排行老九,化名蔺九,他的哥哥们都去做生意了或者是当官,姐姐们都出嫁了。
虽然家里的长辈都有当官,但都不是大官,都是一些地方官,或者是父母官,他没有弟弟,因此全家的指望就放在这个29岁的外孙上了。
可惜蔺九也不行,蔺晨有曾孙子,最大的曾孙不过18岁而已,尚且还在科考途中,所以大家都希望蔺九能够有办法给蔺家的后代搞点实职肥缺当当。
蔺九来到长安的一家道观找到蔺晨,蔺晨这个时候刚吃完中午饭,拿着拂尘四处转悠。
“爷爷!我来了!”
蔺晨年纪大了,时常有健忘的毛病,这辈子对他影响最大的人,就是梅长苏了,所以他老是对子孙念叨着942年萧景琰扯着梅长苏逼宫的那件事。
俩爷孙坐好,蔺晨又要念叨44年前的那件事了。
“行九,在朝廷里有关系很重要啊!有关系的话,大树底下好乘凉呀!”
蔺九抿着嘴,只能听着蔺晨在那里唠叨44年前的破事。
“当年林殊啊,就是那个梅长苏啊...在台州和明州和我建立了江左盟,后来太宗皇帝(萧选)迁都金陵,林殊呢是赤焰旧人...”
蔺九打断道
“知道啦,爷爷!他想翻案,但是觉得这事悬,给了一大堆钱给武宗武靖先帝。武靖先帝有汴梁禁军和老太后那帮人的支持,到了后来,誉王受不了武靖皇帝了,就起兵造反,被武靖皇帝杀了!”
蔺晨惊了惊,他看着蔺九,问
“哎哟,没人知道这件事啦!我就说你是记性最好的外孙,还记得这件事。”
蔺九稍显不耐烦,他又说
“知道知道,后来你说的那个梅长苏,花了5000贯招了一批死士攻打悬镜司,救一个叫卫峥的死囚,整的他被当时的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抓了进去,打了一顿。”
“后来呢,你给了很多钱给武靖帝,武靖帝拿着这笔钱送给太宗皇帝修宫殿,走的这条门路,才把梅长苏放掉的。”
蔺晨叹道
“林殊真是个忠良啊!为什么太宗皇帝要这么对待他呢?”
蔺九送上一杯药茶给蔺晨,说
“要是忠良就不会派人去打悬镜司了,江北梁军全听武靖先帝的,太宗其实就没多少兵权...让他做主就行了呗!那个夏江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后面查到他私自把卫峥弄到大理寺去,朝廷这判的他流放的,我知道您要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是不是?”
蔺晨喝着药茶,说
“呃是啊是啊,你看,林殊就是攀上了武靖帝这根高枝,才得以得到一个参军的职位去河西打渝贼的。所以你也要...”
蔺九拿着折扇给自己扇扇风
“好办法!我听说濮州有个叫做濮阳缨的商人,他给了很多钱给莱阳王和陛下,陛下直接就给他一个濮州知州当了。我们干脆也给点钱给长林王,让长林王给我们安排点职位,反正长林王也认识您不是?”
蔺晨叹道
“唉,人家长林王不搞这个的,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用指望你?”
蔺九笑道
“嘿嘿,有办法,我们给钱给他的小儿子扶风郡王(萧平旌),不就行了吗?”
萧平旌回到了泸州衙门,他热的受不了,拿着蒲扇给自己扇风。
萧平旌对监州王士龄抱怨道
“我刚刚从司户那搞来一个算计,你说怎么着?”
“十万贯的钱,五万贯都拿来维修泸州都督府的那些旧城了,还剩四万贯下来,赔偿给绵水、江安县,剩下来1万贯才给到义仓里面,现在做事情就是烧钱啊。”
王士龄凑到萧平旌耳边,说
“小王爷,有个天大的消息您还不知道。”
萧平旌“呃?什么?”
王士龄说
“我听说啊,濮州有个叫做濮阳缨的当地富商,给了三万三千贯给莱阳王和墨淄侯,又给了(贯石匹两)四万多给了陛下,所以陛下给了他一个濮州知州当。”
萧平旌惊道
“啊?确有此事?”
王士龄道
“我一个监州还骗您小王爷干啥呀?”
萧平旌问
“那不亏死了吗?”
王士龄挥挥手,说
“亏不死的!他一年12万贯,拿7万出来搞个官当,真是赚死他了!所以啊,肯定会开找宗室给钱,求个官当的先例,以后有人找您出重金提携提携,万望您一定要拒绝。”
萧平旌道
“唉,做生意就是好挣钱啊。”
俞述走回了官府里,他告诉萧平旌
“之前那个张武抓到了,他去成都用钱票买田产,给人家成都的衙门查出了个究竟,现在抓到了,关在成都的衙门里。”
萧平旌道
“抓回来审,他应该知道其他那几个人的下落,能抓一个是一个。”
俞述又告诉给萧平旌一件事情
“我听说...李文值的外甥,在合州喝醉酒殴打水果贩子,被抓了。但是李文值通过合州知州,把他外甥放了出来。”
萧平旌放下扇子,说
“哟!一会我们到厅堂里,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大家聚集在厅堂里,萧平旌说
“我打算,把李文值的外甥弄回到泸州去审,然后把他打的那个小贩,也弄回到泸州去审。”
王士龄道
“小王爷,这事情可要想周密了,尤其是怎么把他这个外甥弄到泸州来,这就有些麻烦了。”
俞述又说
“那个小贩,没问题,我们要赶快点,把他接来。”
楼士问俞述
“俞捕爷,他那个外甥是什么个性格,你知道吗?”
俞述想了想,道
“他外甥叫做王海,在合州算是个流氓,光顾着吃喝玩乐了。反正他爹经商,他能交钱逃避劳役,喜欢喝酒嫖妓,现在21了也没讨个婆娘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