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旌作揖
“多谢上官阁老提醒!我这就去计司,做好账簿再出发。”
一天后,萧平旌来到汴梁城门前,这里有1000禁军和50名汴梁悬镜司等着他。
萧歆来到城前,将一把尚方宝剑赐给了萧平旌
“平旌!见宝剑如见官家!朕寄予你厚望,你不要辜负了朕!”
萧平旌领过宝剑,道
“微臣明白!”
他回到马上,喊道
“出发!驾!”
八月,萧平旌一路来到太原府,在驿馆里,见到了在房间内接连哭泣的高少邻。
段桐舟并没有离开大同府,他留在大同府监视何剡和刘文渚,并留下了一位手下照料高少邻。
高少邻头悬梁,跪在地上,望着一面铜镜痛哭起来
“娘,孩儿...对不住您!”
萧平旌和俞述走了过来,俞述一刀把高少邻头发上捆着的绳索给砍断。
萧平旌拎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高大人,你还是不要哭的好!我是扶风郡王平旌,说吧!你在大同府,究竟是怎么了?”
高少邻朝着萧平旌跪伏在地,把自己上个月在大同府的事情都跟萧平旌说了个遍。
萧平旌问
“那些沉船和粮饷等,打捞上来了吗?”
高少邻对萧平旌说
“打捞上了很多。留在沉船里面的,就比较难捞上来了。”
萧平旌又问
“你知不知道周师燕是什么来头?她为什么要去大同府呢?”
高少邻道
“不知道...她说她是先经过太原,再来大同府卖唱的。”
萧平旌起身,对高少邻说
“高大人,你运气好啊。保你的人是上官阁老,真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睡了个大美人,真不亏呀!以后回到京城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高少邻连连磕头,哭泣道
“谢圣上天恩!谢上官阁老开恩!”
何剡和刘文渚被关在大牢里一个多月了,他们已经绝望了。
趁着夜色,刘文渚哭着凑到何剡身边说
“我们已经完了!就算是高大人走了,其他的钦差再查过来,我们也是死路一条!怎么办呀!”
何剡偷偷爬到监牢门前,看着正在睡懒觉的狱卒,回头轻声着急起来
“我们赶紧,写血书!把我们能够提供的所有证据都写在衣服里,快点呀!不然的话,我们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呀!”
萧平旌和俞述来到前往大同府的路上,对俞述说
“这么看来张蒿做事的方法就是塞钱和下药,手段太低劣。不过,他贪成这个样子,狗急了也会跳墙啊!等我们到大同府,我们就这样...”
萧平旌和俞述并没有来到大同府,而是直接来到沉船的那一处桑干河河道上,搜集信息。
萧平旌看见那几艘沉船恐怕是无法捞上来了,像块礁石一样立在河道里,对来往船只的经过很不便利。
俞述看见萧平旌开始脱衣服,连忙劝道
“唉?小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萧平旌说
“这船怎么沉的,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碍事的。”
俞述又拦阻过来
“欸?小王爷,您的身体重要啊!”
萧平旌自信地把衣服丢给俞述
“不碍事的,我以前天天和老叶还有老孟吹牛皮,说什么我在水里面可以沉个半天。半天肯定没有,但是看看船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可以的,一查就知道了!趁着张蒿过来,我好办事。”
俞述急忙叫来禁军们,说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一会你们带几条船围着小王爷,一有事赶紧帮小王爷,死了也要帮!”
萧平旌跳进水中,往水下游去,游到沉船底部。
紧接着,萧平旌一直在抠着沉船,看看沉船哪里有问题。
沉船底部有一块缺口给萧平旌摸到了,这块地方有腐烂的缺口,那腐烂的木头一抠就飘了些碎片出去。
再往腐烂的木头里一抠,一顶,萧平旌发现这块地方只是打上了一些厚木板,防止进水。
可以说这艘沉船实在是严重的质量不合格,根本就不适合航行。
紧接着,萧平旌把几块腐烂的木头给凿掉,游到水上了。
一艘载着禁军的渔舟走了过来,接应着萧平旌上船。
萧平旌把那几块腐烂的木头拿到俞述面前,说
“这块木头都烂成这样了,起码得有5年没有修过了。朝廷有定制,3年发一次治理漕船的钱,那这个怎么解释?”
俞述点头
“嗯!看来张蒿办事不利索啊,这要是别人的话,早把在船上动手脚了。”
张蒿赶紧带着人追了过来。
“哎哟!小王爷,我找您找的好累呀!您怎么一句话也不跟咱们说一声,跑到这处河道来了呀?”
萧平旌问
“嗯?你就是张大人吧?我到河道里面去检查涉事的漕船,有什么不妥吗?”
张蒿低头
“呃,没什么不妥...小王爷,不如您到衙门府里吃个饭如何?”
萧平旌挥挥手示意拒绝,他笑道
“我们已经吃饭了,你的饭,我就不吃啦!赶紧升堂,咱们办了正事再说。”
萧平旌坐在府衙案台上,把那几块被他抠掉的腐烂木块丢到桌上,说
“嗯?张大人!你说何剡和刘文渚贪墨了治河的钱财,那我问问你,这几块木头是怎么回事?”
俞述补充道
“这些木头,是小王爷在沉船底部得来的,可见船木腐烂已久。在场悬镜司官差皆可作证!”
萧平旌摆正坐姿问
“张大人,你说何剡和刘文渚贪了治理漕船的钱,那我问你:朝廷三年发一次治理漕船的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见有人举报何剡和刘文渚啊?”
“说!你是不是也收了何剡和刘文渚的钱?”
张蒿解释道
“回御史扶风郡王,下官根本不知道何剡和刘文渚贪了漕运经费,是因大同府沉船案案发,下官才知道有这种事情。”
萧平旌又说
“嗯?你说是因为大同府沉船案才知道这件事情的,那每年各府州县的衙门都有详细的账簿。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肯定有看过账簿吧?既然看过,为什么不知道呢?”
张蒿又说
“是因为这些钱都是由都水监掌管,下官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