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对着柔则还在柔声说着话,外面的一个小太监就急急忙忙进来对着苏培盛说:“不好了,苏公公,后院,后院甘侧福晋的院子全都没了。
全都烧没了,就剩下几堵墙了。”
小太监由于害怕,声音也没控制好,所以,内室的胤禛和柔则都听到了。
胤禛被丫鬟服侍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急忙问:“怎么回事?”
苏培盛让小太监进屋回话。
“回贝勒爷,后院甘侧福晋的房子烧没了。”
胤禛看还是这话,于是,就大步往外走。
出去正院,到西北方向甘侧福晋的院子里一看,胤禛也张大了嘴巴。
整个院子里,正屋三大间,两侧各三小间的厢房,全部都烧的干干净净。
除了几堵半截子围墙在在那杵着。
现在的残垣断壁里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烟。
胤禛惊讶过后,也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怎么了,急忙说:“快快去看看,甘侧福晋、、、”
他想说怎么样了,可是,这话说不出口。
然后,身后的一个太监大着胆子就去了正房的位置。
一看黑乎乎的,根据大致方向,太监找出了一根棍子,用棍子扒拉了一下,然后就惊呼:“在这里、在这里。”
之后就跑到一边呕吐。
苏培盛也上前陪着胤禛去看。
只见一个人形的物件,刚才太监拿着棍子一捅,那人形炭状的物件就掉了一块,露出里面好像烧熟了的肉。
胤禛和苏培盛也急忙退了出去。
“人呢?侍候侧福晋的人都去哪了?”
这时,下人房里的那个最初尖叫的丫鬟出来跪下。
只见她脸上黑漆麻黑的,对着胤禛就磕头。
胤禛问:“侍候侧福晋的人呢,都去哪了?”
丫鬟:“回贝勒爷,昨天,宜侧福晋说主院和前院有事忙乎不过来,就把甘侧福晋院子里的人都调走了。
就剩下我一个。
昨晚上我看见侧福晋睡了,我就回自己房间。
今早上本想着起来去侍候侧福晋,就看见了、、、呜呜呜。”
胤禛消化了一下小丫鬟的话,然后问:“你们侧福晋昨天不是小产了吗?晚上怎么不派人守夜呢?”
这个丫鬟也是被吓着了,本来也年岁不大,再加上事出突然,而且,她隐隐地也有些同情甘侧福晋,
所以就什么都往外说:“回贝勒爷,我们侧福晋这几天就是舒服,想找府医看病。
可报了上去,嫡福晋和宜侧福晋都说府医在忙着给嫡福晋调养身子,没时间看。
所以,甘侧福晋就那样熬了几天。
但她天天都呕吐,加上月事过了好多天,甘侧福晋说自己怀孕了。
昨天早晨,嫡福晋罚她跪了两个时辰,甘侧福晋说自己怀孕了不舒服,不是不敬福晋。
但、、、还是流产了。
回来后,又去找府医,可宜侧福晋和嫡福晋还是说府医在忙。
所以,甘侧福晋从昨天上午回来就开始晕着,一直到晚上都没醒。
就奴婢一个人侍候着,晚上实在是累很了,所以就去休息。”
也许是面前残破的房屋刺激了胤禛的脑子,也许是空气中的烧焦的味道刺激了胤禛的神经,
他居然明白了,甘侧福晋怀孕了,被她的嫡福晋罚跪流产了。
而这姐妹俩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给甘侧福晋派府医治疗。
并且还把院子里的下人都调走了。
胤禛他好像现在才明白,甘侧福晋也有了他的孩子。
他浑浑噩噩的脑子好像才清明了一些。
这时,听到信的宜修和后院的几个女人都过来了。
大家此起彼伏地尖叫着。
宜修的尖叫不同于别人。
烧得这样彻底,那那些嫁妆呢?
还没等宜修想明白,胤禛就说话了:“宜修,昨天你把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调哪去了?”、
“啊?哦,那个,调到、调到我的院子里,我想、、、我想把院子里休整一下。”
宜修是实在编不出来她调那么多人出去到哪里。
毕竟这么大个府,去哪里一问就知道,她能说就想让干侧福晋活活熬死吗?
胤禛这一刻灵台清明了,这是故意调走下人,又不安排府医给治病。
呵呵!
胤禛边走边说:“你回去把账册给佟嬷嬷吧,立刻。然后就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吧。”
这是卸了宜修的管家权了。
之后胤禛就去了前院书房,然后打发苏培盛去自己问问昨天以及最近后院的事情。
胤禛坐在书房里,闭眼沉思。
今天侧福晋院子被烧,当他站在院子中间,闻到木材、帘布以及尸体等烧后的焦糊味道,那冲鼻的怪味刺激的他一瞬间好像冲破了什么迷瘴,脑子瞬间清明了起来。
闭眼细想,从齐悦宾和张氏进府开始,齐悦宾成为他第一个女人,然后就是宜修。
他突然记起了当初弟弟们陆续长大,阿哥所住不开,他们几个年长的阿哥就先搬出皇宫。
当时皇上要给他指嫡福晋,可是额娘却拦下了,说想给他这个嫡出侧福晋,等挑选合适的再指嫡福晋。
他当时一是毛头小子一个,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二是那天,一向对他冷言冷语的额娘,突然很温柔的看着他,所以,鬼使神差,他就顺着额娘的话同意了。
于是,嫡侧福晋变成了庶侧福晋,宜修进府了。
后来,宜修总是说不舒服,自己也体谅她怀孕辛苦,就答应了她如果生阿哥就扶正她。
但是,他们皇子凤孙的,哪个嫡福晋不是大家嫡女?
宜修一个庶女怎么会由侧转嫡成为福晋?
那就像男人在床上高兴了,什么话不说,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事后宜修不高兴。
随后的事情就像戏班子里演的戏一样,柔则入府,府里后院的事就是柔则、宜修两姐妹掌握着。
看着甘侧福晋这一两天的事,不难看出,他的后院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说一个侧福晋,就是普通侍妾格格,不舒服了看府医都做不到。
他们管的好家。
显见着,姐妹两人知道了甘侧福晋怀孕了,这是光明正大地把人家的胎给作践掉了啊。
柔则,这个让自己全心爱着的女人,昨天罚跪甘侧福晋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