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姜小家主。”男师清了清嗓子:“尊夫郎态度端正,进度虽在我这些学生中算快的,但依旧是需要我多次指点才能勉强做好。”
男师忙着给苏淮穿小鞋,完全没注意到姜佩卓越来越凝重的神色。
“尊夫郎对各种礼仪本就一窍不通,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我从头一点一点教。尤其是各种行礼方式,永远做不到位,练了很久还是动来动去!”
男师越说越生气,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位一心为学生的好老师一般。
但事实上,每次练习行礼都是一个时辰起步,中间也不允许休息。这让苏淮如何才能一动不动?
苏淮在屋中听得真切,妻主她,应该不会信吧,这男师都是瞎说的。
感觉到苏淮紧张的情绪,医师停下上药的手,安慰道:“你家妻主不会信的,这一听就是假的,连我都看得出你不是无礼之人,更何况是和你朝夕相处的妻主呢。”
苏淮的心微微放下,但依旧兴致不高。因为他,给妻主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妻主是要干大事业的人,怎么能耗费精力处理这些琐事呢?
“男师您很懂礼仪啊。”姜佩卓冷笑道:“但是好像没什么礼貌!”
姜佩卓的声音仿佛附上了一层冰,听得人心里发寒:“我话还没说完,您就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我倒是想问,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把我家夫郎打成这个样子!浑身上下都是伤,这难道也是学习礼仪的过程之一吗!!”
男师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冒,但他也只能一口咬定是苏淮的问题,不然自己滥用刑罚的事一旦捅出去,他的生意可全毁了。
“家主您有所不知啊,学礼仪是痛了才能长记性,不然,不然您带他出去后,他给您丢脸可如何是好啊?”
“你口口声声说给我丢脸,可我从不认为他会给我丢人,面子是靠自己挣的,而不是靠身边的男人的举止!”
姜佩卓怒斥道:“既然你都说了,只有痛了才能学好礼仪。那便请男师您再给我们示范示范,我还真想看看您是如何长记性的!”
男师吓得直接跪下,叩头道:“冤枉啊,姜家主,真的是冤枉,自古以来都是这般教学啊。”
“既是自古如此,那更要男师亲自体验了,来人!”
姜阿珂快步走上前来,手上拿着鞭子和一根长长的棍子。
男师已经吓傻了,没想到这位姜小家主居然要动手:“不!您不能打我!我是您阿父特意请来的!对,是您阿父请来的,你不能...”
姜佩卓打断道:“您看您这话说的,这可是冤枉。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您的行礼有多标准、您的这一套教育方式好不好用罢了。”
说罢,姜阿珂姜阿琛二人走上前来。
还不等二人动手,男师已经识趣的自己做好了行礼的动作。
但姜佩卓看着不过瘾,命人端了茶杯过来,里面还盛满了水:“如果水洒出来......”
姜佩卓没说完,但男师已经听懂了。他咽了咽口水,不敢不从。
苏淮上好药后再也坐不住了,在医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姜佩卓立马迎上去,从医师手中接过了苏淮:“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上药吗?”
“妻主,已经上药结束了,我...”
“好,那辛苦医师了。”姜佩卓示意小厮将银子递过去,然后再对苏淮说:“还疼不疼?是想进屋休息,还是看看外面的情况?”
苏淮红着脸说:“我想和妻主一起。”
听到夫郎这么说,姜佩卓感觉天空的乌云都消散了,甚至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呜呜呜,夫郎终于愿意和她亲近了。
大美人,我来啦~~(不是)
“再搬个椅子来。”姜佩卓指挥道。
将苏淮扶到椅子边坐下:“咱们可以先看一会儿,等你累了咱就进屋休息。”
说完抬眼看了看还跪着端住水杯的男师,他的手臂已经在不停发抖了,皱了皱眉,问苏淮:“淮儿,他就是这么对你的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姜佩卓沉声道:“姜阿珂,看看男师水杯的水洒了没,要是洒了老师可怎么喝水啊?”
姜阿珂上前检查:“小姐,有水流到外面了。”
“那就按他自己说的办吧。”
姜阿珂举起棍子,直接抽在了男师的手腕上,男师发出了凄厉的喊声。
姜佩卓不高兴地看着姜阿珂,指责道:“怎么办事的,让他声音小一点啊,该把夫郎吓坏了。”
于是,男师的嘴被布团堵住了。
他的手腕肿起来一大块,再也端不住水杯,刚端起来,就因吃痛而将水杯摔落在地。
姜阿珂动作极快,马上用棍子抽到他身上、背上,男师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妻主,有您在旁边,我不怕的。”苏淮乖顺地说道,感觉心中一片快意。
原来有人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小厮将男师架起来,强行让他跪好,又端了碗来,放在他两个胳膊上。
男师完全做不到自己的要求,才挨了几下就已经跪不住了,手臂上的碗接连滚落了下来,一阵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院中的寂静。
“诶,算了算了,别放碗了,太浪费。”男师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可以喘一口气。
“直接打吧。”
“是!”
男师吓得晕死过去,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位姜小姐果真就是个混不吝,想干什么就敢干什么。
一盆水将他泼醒后,小厮们才继续“管教”。
一直打得他哀叫连连,姜佩卓表示听烦了,让还在院里的男师一并把他治了后,带着苏淮进屋休息了。
到了屋中姜佩卓才意识到,原主曾经的名声可很不好,别再让夫郎误会了她也是个暴虐的人,张口就要解释:“淮儿,我不喜欢打人的,我绝不会打你......”
话音未落,苏淮便扑进了姜佩卓怀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妻主。我知道妻主对我最好了。”
苏淮将头埋在姜佩卓的颈窝处,鼻息让她感觉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