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还有妻主的温度,当苏淮真的感到了温度时,他才“有妻主真的回来了”的实感。
姜佩卓一进屋就发现自己夫郎不对劲,拦住正忙着想给她脱鞋的苏淮,想拉他起身,但苏淮却固执地继续半跪在她脚边。
姜佩卓弯下腰:“淮儿,出什么事了?你怎么...?”
苏淮心虚的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互相揉搓,但还是笑着说:“妻主您怎么这么问,我...我当然没事啊。”
小柳将热水桶端了进来打断了姜佩卓的询问。“快,放这。”苏淮招呼着。
说罢便依旧要亲自动手为她洗脚。
成婚以来姜佩卓从未让苏淮做过这些,第一次做的苏淮手忙脚乱,为她脱鞋的手也是费了好几次劲才做到。
姜佩卓按住苏淮的手:“淮儿,家里不需要你做这些。”结合今日之事,姜佩卓立马反应了过来:“是因为我把谢君...”
“妻主!”苏淮抓住姜佩卓伸下去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妻主您不喜欢我这么做吗?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那、那我、那我为您铺床,这个我在家的时候常做,您一定能满意...还有,我...我最近刺绣越来越好,给您绣了手帕和新的香囊...您...”
“我心悦你。”姜佩卓一句话便让不停喃喃自语的苏淮安静了下来。
姜佩卓知道这是夫郎又在担心了,可...今日用饭时自己已经给他解释清楚了在青楼外属是无奈之举,也说明了是太女的主意,再加上谢家确实冤枉。夫郎当时也表示理解和支持,怎么如今......
但,不管了,让夫郎担惊受怕就是她的不是。于是她决定打直球,直接出击,用最直白的话语安抚他。
“妻主...”刚才还强装微笑的苏淮终于流下泪来。
苏淮的手攀向姜佩卓的膝盖,膝行两步,整个身子都贴近姜佩卓的双腿:“妻主,我、我后悔了...呜...我错了...”
姜佩卓:?
姜佩卓:!!!
不是,她怎么直接把人逼哭了?!
还后悔,后悔什么?不会是后悔嫁给她,想要和离吧???
姜佩卓情急之下就要站起身,可她刚一动,苏淮的手就死死抱住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苏淮声音中带着惊慌:“妻主您别走,求您别走。我真的知错了。”
“我真的后悔了,我、我不该在新婚夜说您那样的话...不该惹您厌烦...”他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眼泪打湿了姜佩卓的衣服。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厌烦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啊?”姜佩卓着实有些困惑了,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那您...呜”苏淮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祈求地看着姜佩卓:“那您为何到如今都不和我、和我...”
姜佩卓被夫郎的美貌再一次震惊到了,上次见他这么哭还是在新婚那天。没想到上次哭是为了远离她,而这次是...是为了和她继续下去。
是她的疏忽,她将其他男子带进家中,夫郎难免不安。
姜佩卓看着苏淮张张合合的嘴,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直接弯腰亲了上去。
“唔...”苏淮瞪大了眼睛,还未流出的眼泪随着动作全都流了下来。
姜佩卓微微停顿:“愿意吗?”
苏淮连忙擦了两把泪,鼓足了勇气:“...愿意。”
姜佩卓又吻了吻他的唇,手提起他的肩膀,轻微喘息着:“起来些,别再跪着了。”不然她坐着还弯着腰真的好累。
苏淮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哪还有力气起身,借着姜佩卓的力道才能勉强站起来一点。
他刚起身,就被姜佩卓的动作带着仰倒在了床上。
妻主的吻夺走了他所有的感官,他觉得呼吸困难,眼睛不自觉闭了起来。
突然感到身边人暂停了动作,苏淮有些疑惑地睁开了双眼,朦胧的视线里妻主有些犹豫,喘着气好像要问什么。
苏淮脸红得好似烧了起来,双臂环上妻主的脖子:“我愿意。”
四目相对之间,姜佩卓放心地吻了上去。
......
二人躺在床上,平复着乱掉的呼吸。
苏淮欣喜极了,伸手去拉妻主的手。姜佩卓立马回握,十指相扣间,两人对视后又各自修羞涩地移开了视线。
但手一直紧紧握着,不曾松开分毫。
“你...还好吗?听说男子初次容易感到不适。”歇过劲的姜佩卓撑起身子问道,同时仔细观察夫郎的神色。
虽然她在过程中已经十分注意,但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子在房事中更易受伤,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苏淮咬住唇,不知如何张口,没听过还要男子亲口说自己感受的。但看到妻主关切的目光,他也清楚妻主对他的疼爱,握紧了相交叠的手:“我没事的,妻主...我...我没有不适。”
毕竟亲口说出这些还是太令人害羞了,他将头埋进妻主怀里,不敢抬头。
姜佩卓看着怀中的人,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激得他浑身一抖,更加往她怀中贴了。
姜佩卓的笑声震得苏淮恨不得把耳朵也堵起来,妻主真是的...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
二人相拥而眠,苏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
清晨,姜佩卓先敲响了谢君宴的房门。
今日再看这开门之人,已然和昨天截然不同,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遗世独立的谢公子。
昨日的崩溃与低声下气消失的毫无踪影。
姜佩卓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嘛。
“殿下昨日话里话外都在说本来昨日议事之事你也应该在场,今日我要去拜访太女殿下,你...如果休整好了,要一同去吗?”
“我与殿下并无情愫,殿下只是看重我罢了。”谢君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先解释这些:“咳,我身为殿下的客卿,照理应该同去的,麻烦您了。”
二人正欲乘车离开,苏淮追着送了出来。
马车行驶,谢君宴回头和苏淮对视,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在这位正夫眼中看到任何的不甘与嫉妒。反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