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怀中人的遭遇。
窗外的大雨磅礴,断断续续雷声依大得像是要将人的耳朵炸聋似的。
怀中人的呜咽声几乎已经听不见,只有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和越抱越紧的手在告诉谢锦。
他还在恐惧。
谢锦知道童年的阴影总是很容易伴随人的一生,就像是被深渊中的阴霾缠住,怎么也逃脱不了。
她也一样。
柳飞絮害怕这样的下雨天,她则渴望着更多的爱。
母爱、父爱,还有……情\/爱。
她都想牢牢抓住。
但是她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的伤痕都会变浅。
或许是在柳飞絮身上投射了自身,所以今天的她格外地心软,也有些脆弱。
谢锦抚摸着柳飞絮乌黑的头发,声音又轻又柔:“马上就好了,明日会是一个晴天。”
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多久,外面便安静了下来,只有水珠顺着屋檐滑落在院中水洼的声音。
滴答,滴答。
谢锦抬头望向窗外,一切风雨雷电都已过去。
她推了推柳飞絮的肩膀轻声道:“雨停了。”
她想告诉对方,可以回到自己被窝里去了。
但是柳飞絮并没有松手,反而将谢锦抱得更紧了。
许是还在害怕,毕竟那雨才停下,谢锦不再有动作,而是沉默地任他抱着。
周遭过于安静,她的眼前也是漆黑一片,这倒让她的感官也清晰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脖颈,顺着衣领贴近了她身体。
能感觉对方清瘦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自己的腰肢,能感觉到对方柔软的嘴唇似在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锁骨。
甚至还有更多更多……
她这辈子的身体欲\/望本就强烈,再加上她很少抒发,只是平日里成天在外玩乐,又很少和男子亲密这才堪堪压制住。
但是现在她已经旷了有半个月了,又与柳飞絮贴得那么近,难免会有些心猿\/意马。
谢锦的身子有些发热,她又想将人推开。
只是刚搭上柳飞絮的肩膀,就听见人柔弱地说道:“妻主,我害怕。”
声音中似乎还有着哭腔。
谢锦压着内心的肮脏心思,安慰着柳飞絮道:“雨已经停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用手更加用力的搂住谢锦的腰。
谢锦身子一僵,但有些无奈。
对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在自己的怀中求安抚,而自己却畜生地在脑海中想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能再这样抱下去了,再抱下去就要出事了。
谢锦抓住搂在自己的腰上的手:“松手,我去把灯点上,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说着就要将人的手掰开。
柳飞絮扭了扭身子,手上加了力道,似乎不大乐意,但是他到底力气不如谢锦的大,没一会儿就被谢锦彻底将手掰开。
谢锦挣脱对方的桎梏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松了松衣领,赶忙下床将灯点上,也没点太多,只在离床榻最近的两支烛台处将蜡烛点燃。
发黄的烛光瞬间占据了一小方天地。
谢锦擦了擦额头上微微冒出的汗,转头对柳飞絮说道:“飞絮,我点好灯了,这下你不必害——”
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柳飞絮坐在床上扬着头看向谢锦,有些凌乱的发丝黏在修长的脖颈上,漂亮的眼眸像是被清水洗涤过一样清澈。
身上半透明的中衣敞开着,在烛火的照耀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单薄漂亮的腹肌。
谢锦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个幽静的晚上清晰可闻。
更要命的是,此时柳飞絮还开了口:“妻主,你怎么还不过来,飞絮有些害怕。”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着。
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谢锦只觉得对方引人怜惜的声音更像深山中的美艳男鬼,正在用自己漂亮的皮囊和楚楚可怜的姿态诱惑路过的樵妇。
只待人靠近后,就会上演一场极其香\/艳的诱惑,之后可怜的樵妇就会因为被吸干米青气而死亡。
“妻主?”柳飞絮见人站在原地没动,忍不住出声催促。
柳飞絮的声音瞬间将谢锦从那旖旎暧\/昧的梦幻中拉出。
谢锦晃了晃脑袋。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话本子看多了吧,什么男鬼什么樵妇的,简直乱想。
“哦,来了。”
谢锦往床边走去,想着柳飞絮害怕,就打算让人睡里面去,她睡外边。
只是她刚一躺下,柳飞絮又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这次的怀抱还和上次的不一样,上次是柳飞絮将自己硬塞到了谢锦的怀中,他本来就比谢锦高,这样钻进谢锦的怀中,谢锦只能勉强才能抱住他。
而这次却是他将谢锦整个人包裹在臂弯下。
谢锦刚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又热了起来,她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松开手。”
“可是我还是心慌。”柳飞絮柔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听到他的声音,谢锦也不好拒绝得太强烈只是说道:“我点了灯,你应该没那么害怕才是。”
柳飞絮身体一僵,似乎是害怕谢锦不相信他的话。
于是他连忙将谢锦按在自己的胸口,语气慌乱:“不信你听听,飞絮的心跳得好快。”
砰、砰、砰——
谢锦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似乎是平稳的。
“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柳飞絮将手放在谢锦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声音低了下去:“你再听听。”
谢锦的脸颊彻底贴上了对方的胸膛,温热光滑的触感。
她的脸“噌”得一下,红透了。
这、这、这。
柳飞絮的衣服是敞开的啊。
谢锦连忙向后缩,头后的手掌又将她压了回去,位置挪动了一下,谢锦的又唇撞了上去。
这一躲一压下来,谢锦只觉浑身发热、四肢疲软,喉咙干得发涩,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嗯\/哼~”
头顶瞬间传来一声性\/感的闷哼。
谢锦的身体猛地一僵,似乎心中的那股小火苗彻底烧了起来,那根名叫理智的丝弦断了。
耳边的胸膛中的心跳声连同着她自己的心跳都杂乱了起来。
她轻轻吮\/吸着,接着一路往上亲吻。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位手艺糟糕的乐师拿到了一把上好的乐器,她每动一下,这把绝佳的乐器都会发出美妙的声音。
谢锦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一枚红印,接着吻上了他的下巴、唇角……
最后目光落在那微张的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