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回到府中后,想着她离开时秦楼月还未醒来,心里担心他的身子,便往他的院子中去了。
她到来时,秦楼月已经醒来,脸色也好了不少,现在正慢慢喝着药。
谢锦开口:“身体怎么样?”
秦楼月慢悠悠地喝下最后一口汤药,回道:“还可以,暂时死不了。”
谢锦与他本就不熟,现在来瞧他也只是想看看人身体怎么样,如今得到了答案,便也无话想着要离去。
在她想要起身时。
秦楼月做了个让她大吃一惊的举动。
只见放下药碗就开始宽衣解带。
!!
“你干什么!”
谢锦惊得快跳了起来。
秦楼月动作一顿,看着谢锦,眼神中似乎有些疑惑:“脱衣服啊?”
“我就是在问你脱衣裳作甚!”
秦楼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理所当然,他继续望着谢锦:“当然是做妻夫该做的事啊,你买我回来不就是为了做这事吗?”
“……”
“当然不是!”谢锦否认。
“哦。”秦楼月又重新穿好衣服,嘴里还嘟囔着。
“你真奇怪。”
谢锦反驳:“你才奇怪,那有见人就脱衣裳的吗?”
她碰见的男人怎么老是这副德行。
秦楼月往后躺,给自己找了个舒坦的位置。
“不是王姬您自己说的,要我来让您的孕树结果吗?不脱衣裳怎么结果。”
“那也不可能是现在吧?”谢锦看着对方虚弱苍白的脸,心想要是真的做些什么对方怕是就马上一命呜呼了吧。
“所以,你是说以后可以。”
也不是这样抓重点的。
谢锦无奈摇头:“总之,不用你做些什么,你就好好养病就行了。”
“那以后呢?”秦楼月又问。
“以后亦是如此。”
反正她是救了个瓷娃娃,不能干活的那种。
谢锦这样的态度让秦楼月更加不解:“那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王府?”
“你的爱侍?”
谢锦沉默。
这件事情她也没想好,若是说来做客,他们也无亲戚关系,哪有黄花大闺男一直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若说收为义弟,那就更麻烦了,不仅要让花父同意,甚至要呈报审批。
还不如就干脆收他为侍,因此谢锦便道:“也可以。”
秦楼月看着谢锦:“你纳我为侍,又不与我圆房,难不成……”
他的目光往下移动,看向谢锦的某个部位。
“当然不是,我的身子没有问题!”谢锦面上微红,连忙否认。
“哦。”秦楼月收回目光。
“那就怪了,你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吗?”
谢锦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但是秦楼月却从谢锦的细微表情中知晓了答案,他面露惊讶:“你还真没有碰他们?”
“怎么可能!”
容惟许和柳飞絮她还是碰了的,虽然后者的那一次不怎么清醒。
谢锦想含糊过去。
但是秦楼月却非常不懂事地再次追问:“每个都碰了?”
谢锦有些恼羞成怒:“你个病秧子,不好好养病,想那么多干嘛?想多了身体能好起来吗?”
“看来没有。”
“……”
谢锦站起身来,她再不离开,这人估计都要把自己的裘裤是什么颜色都扒出来了。
“是因为今天那位吗?”
谢锦的脚步停住,她转身看向秦楼月,皱眉道:“你在哪儿听说的?”
秦楼月苍白着脸,嘴倒是挺利索的:“白日我见你对他甚是在意。”
“你是因为他才不碰我的吧。”
他的声音极为笃定,但是谢锦心里却不太舒坦。
她冷着脸说道:“你不知道有些事不该问,也不该猜吗?”
秦楼月无视谢锦的冷脸,不甚在意地回道:“我若是要在这王府住着,总归要知道些什么才能活下吧。”
“你放心,在王府中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没有人会害你。”谢锦的言语中有些讽刺。
秦楼月懒懒回道:“那可不一定,我看你那容王夫就对我挺有敌意的,今日你又在他的面前说我是你的爱侍。”
“说不定他就起了忮忌之心,对我出手了呢?”
“他不会。”谢锦笃定。
谁都会因为她而忮忌,唯独容惟许不会,这是她这些时日明白的一件事。
秦楼月看着谢锦的神色,突然了笑了起来,只是他这一笑咳嗽声又马上盖过了他的笑声。
“咳咳咳咳咳…………”
谢锦一方面觉得他活该,谁让他这样打探自己隐私的,一方面又怕对方真的咳出问题来。
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秦楼月的嘴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夫让你少思少虑,你还想那么多。”
“活该。”
秦楼月借着谢锦的手将茶吃完,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染上了一抹艳色。
他的嘴角依旧带着笑容望向谢锦,摇头道:“你真不懂男人。”
他可不觉得那位容王夫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毫无忮忌之心。
“对,就你懂,你最懂。”谢锦放下茶盏,敷衍着。
“小心懂太多,死得快。”
但是秦楼月偏不是个话少之人,他用衣袖擦了擦唇边的茶渍又道:“你这王姬做得可真窝囊,连自己家的王夫都治不住,还不如那些贩妇走卒。”
“这个男人让你不快了,换一个就是了,反正你房中也不是只有他一人。”
谢锦看着秦楼月的大胆之言,渐渐眯起了眼睛,言语中也带上试探:“刚刚我就想问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三言两语便轻易探清了本王后院中的事。”
秦楼月身体一僵,随后又故作轻松道:“这种事情,随便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锦点头,似乎信了秦楼月的理由。
但是心中却下了决定,打算找人去探一探他的底细。
能这么快就能从自己的语气和表情中获取信息,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做到的。
还有那可疑的一百两……
秦楼月见谢锦神情严肃,赶忙换了一个话题。
“你跟我说说你和容王夫之间的事呗,坊间可有传闻说你们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怎得如今碰面却冷言冷语的。”
谢锦看了眼秦楼月。
他说的那些传言也有,但是非常少,大多皆是在说容惟许是迫于幼时婚约而不得不赘给自己。
说他们婚后有多么不合等等。
以前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像秦楼月口中那样,两小无猜直至成亲,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想另一种可能了。
可是,在她的记忆中,他们之间的相处大都是温情的……
秦楼月见未开口,又催着:“说说?”
谢锦没有开口,反而转头看向窗外,陷入了一片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