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面无表情地看着华茂,眼神阴沉。
“你姓华?”
那华茂到底是个闺阁中的弱男子,纵使平时骄纵了些,但面对女人家的怒气也有些发怵。
但是他又想到谢锦在容哥哥面前那做低伏小的模样,便又壮起了胆子。
他咽了咽口水,微微扬起下巴:“是又如何。”
“我与你说,容哥哥就是因为赘给了你才会天天郁郁寡欢。”
“若是与杨姐姐在一块别提有多开心了,我劝你早日放过容哥哥,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放过?
谢锦嗤笑了一声,眼神阴鸷地看着华茂:“容惟许是我的王夫,他哪有资格和别人成为有情人。”
“他到死,都只会是我谢家的人。”
“你、你、你……”
华茂指着谢锦,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这般不讲理的人。
谢锦一把将华茂的手拍开:“你的母父没有教过你,不要用手指着人吗?”
“这样很缺教。”
华茂听到这话,好似终于想到该如何反驳谢锦,他再次指着谢锦道:“你才缺教!你连母亲都没有,你比我缺教多了。”
“啊——”
谢锦可没有这个世界打男人是没出息的想法,她上去就抓住华茂的手指往上狠狠一掰。
接着就往华茂膝窝处狠狠一踢,华茂瞬间跪倒在地。
谢锦低头看向华茂,阴恻恻地说道:“你说,本王要不要再帮你洗洗你这张臭嘴。”
说着便望向了一旁的水池。
华茂被这么一折腾,居然吓得哇哇地大哭起来。
“谢锦,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居然打我!”
纵使他的容貌比不上容惟许,但他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哪有女子会这样狠下心来打他。
这谢锦可真不是个大女人。
听到这话,谢锦都快被气笑了。
她手下一用力:“你先来惹本王,倒成了本王的不是了?”
“管你男人女人,我先替你母父教教你好好做人。”
华茂手一痛,哭得更大声了。
他们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了别人。
“发生了何事!”
一道女声传来。
谢锦寻声望去,正是听见哭声赶来的杨之齐和容惟许。
她想,可真有意思,戏台上又上新人了。
华茂一看见这两人,哭得就更大声了。
“杨姐姐容哥哥,快来救救茂儿,这煞神要杀了我!!”
杨之齐好歹是主人家,见到自家的宾客打了起来,总归是要管的。
她干笑一声,走上前来对谢锦行礼道:“王姬安好。”
“可是华小公子在哪得罪了你,我在此替他道声歉,望王姬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
谢锦面无表情,看向杨之齐:“你是哪个,我为什么给你的面子。”
杨之齐笑容一僵,自报家门道:“在下杨之齐,王姬参加的正是我的饯行宴。”
她特地在“我的”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谢锦淡淡地“哦”了一声,但是依旧没有松手。
杨之齐有些尴尬。
对方是永亲王,她也不能太强硬,于是她将眼神看向容惟许,希望对方劝劝他自己的妻主。
谢锦冷眼看着杨之齐的动作,后也将视线投向容惟许。
她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帮杨之齐。
容惟许看了眼满脸泪痕的华茂,犹豫一会儿,还是微微蹙眉出声劝道:“谢锦,放了他吧,这是别人的宴席上,别闹事。”
“……”
谢锦看着容惟许,眼中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挣扎和痛苦。
这样平静的眼神让容惟许莫名地心慌。
他下意识地想再次开口:“谢锦,你——”
“没意思。”
谢锦放开手,顺便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脏东西。
容惟许见谢锦终归是听话地放了手,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看已经跑到他身后的华茂,而是对谢锦说道:“纵使华茂有什么错,你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弱男子,有些太没风度了。”
谢锦嗤笑:“你也知道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啊,你会见老情人也不选个避着人的地方。”
容惟许往常冰块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大表情,他惊愕地看向谢锦,似乎跟本没有反应过来谢锦口中的老情人是谁。
愣了一两秒后又面红耳赤,似乎是被侮辱了一般。
但还没等容惟许质问谢锦,一旁的杨之齐就忍不住站了出来。
只见她也是一大红脸,眉宇间隐隐有着怒气:“还请王姬慎言,我与容王夫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矩之举。”
“我一个女子倒不要紧,还请莫要污了容王夫的名节。”
谢锦冷笑:“你与我的王夫相谈甚欢的时候,怎么就忘了需要顾忌他的名声呢?”
杨之齐被谢锦气得够呛,刚要反唇相讥,就被容惟许喝止。
“够了!”
容惟许眼神冰冷地望着谢锦,语气尖锐地像箭一样:“谢锦,这不是你玩乐的地方,不要在这胡闹,请你赶紧离开。”
谢锦点头,眉眼有着散不开的阴郁之气:“这确实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但是王夫,你不是应该妇唱夫随吗?我离开这里,你也得跟我走。”
容惟许有些无措,谢锦在他面前向来是百依百顺的,即使偶尔生气也是在他的把控之下。
今日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有种谢锦已经逃脱了他的掌控的感觉。
难道只是因为他见了杨之齐?
可是他与杨之齐之间乃君子之交,他自认为问心无愧,谢锦又在闹什么。
就当他想着要不要说些软话,将那根绳子重新抓回手中时。
谢锦却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只见她大步流星地向容惟许走来,有些粗鲁地拉着容惟许快步往前走去。
“暮水云山,回府!”
而一旁的杨之齐看见谢锦怒气冲冲地将人带走,下意识就想追上去,却被一旁的华茂拦住。
他已经被谢锦给吓怕了,谢锦要走他就差拍手叫好,怎么会让杨之齐再将人拉回来。
他开口劝道:“你去作甚,只会是火上浇油。”
“那谢锦爱容哥哥爱得发狂,纵使生气也不会将他怎样的,你就别上去了。”
杨之齐犹豫了一会儿,便停下了脚步。
而谢锦拉着人,将容惟许一路带回了自己的静雅堂。
一进房门,她便将所有人关在了门外。
开口质问:“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