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如今骑虎难下,比起联合裴丫头诬陷程亦然,曾家母子倒显得无足轻重。
她思索了片刻,回道:“道歉,我会让曾家母子道歉的。”
“行,记住你说的话。”
程亦然顶着众人惊愕的眼神,离开了程家。
不是说程家野丫头胆小懦弱吗?她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打骂程雪。
离开程家的路上,程亦然遇到了陈昭宁。
陈昭宁开着警车似乎要出外勤,看到程亦然立马将车停到了路边,“小程妹妹,你去哪,我载你。”
“不了,我要去组委会一趟。”程亦然说。
刚刚那群人说,组委会要将她们赶出去,她得去核实下消息。
一旦举报她们的信件被组委会递交到领导手里,无论她们是否清白,造成的影响都无法让她们继续在院里住下去。
她倒是无所谓,但李婶辛苦半辈子才得到的房子,不能就这么丢了。
陈昭宁朝坐在旁边同事讲了句话,下了车。
“小程妹妹,等等我。”
程亦然看他追了上来,惊讶道:“你来干什么?”
“我看你有事情,跟上来看看。”陈昭宁打量着她的脸色,小声询问道,“小程妹妹,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嗯?”
程亦然不明白他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眼神疑惑。
陈昭宁不好意思的说,“上次和你说要…但我两天都没去找你。”
程亦然明白他指的什么,苦笑不得,“陈警官也会在意这些小事?”
“怎么是小事!”陈昭宁突然加大音量,“小程妹妹的事,都是大事。”
“对了,段庭说他这几天英语进步了不少,想请你吃个饭,你有空吗?”
不知道是段庭请她吃饭,还是陈昭宁想请她吃饭。
程亦然并没有拒绝,她最近很忙,估计抽不出来空。
“陈昭宁,下个月我可能没法给段庭上课了?”
陈昭宁愣了下,没问原因,露出他那双大白牙,笑得惬意,“没事,到时候让阿庭去上辅导机构。”
“阿庭的身体可以吗?”程亦然问。
陈昭宁说,“他一天上不了几节课,出去转转也正好加强他的体魄。”
虽然陈昭宁不问她原因,但程亦然还是解释道:“下个月我想到工地实践,怕耽误阿庭学习,实在抱歉。”
“工地?”陈昭宁怔道,“工地干活很累的,连男生也受不了那种苦力活。”
“不是搬砖,是实地考核,我想报考建筑设计院,里面有项考试内容,实操理论,需要了解当地所有的建筑风格,以及居民楼设计原理。”
说实话,这项考核程亦然也没有料想到,出这道考题的考官,实打实站在了人民的角度上思考,设计最终理念是为人民服务。
建筑的本心也应落实人民,服务人民,具有人文关怀。
程亦然相当受教。
当初她学习建筑专业时,接触最多的是高楼大厦,地标性建筑,苏式园林等,倒对普通居民楼了解甚少。
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也与现代高楼大厦也相差甚远。
这场考核,程亦然显然是个初手。
陈昭宁说,“你对建筑感兴趣?太好了,段庭爸爸就是建筑设计师,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程亦然有些惊讶,“那太好了,谢谢陈警官。”
他们边走边聊的功夫,已经到了组委会。
程亦然同前台人员,诉说了来意。
只见前台小姐姐对她露出鄙夷之色,态度敷衍。
若非陈昭宁穿着警服,带着警徽,前台小姐姐连个眼神也不想分给程亦然。
“王组长,程家人要找你。”
王组长听到程家两个字,心中不喜,顿感恼怒道:“让她等着,不知道组委会忙吗?一天天的竟找事。”
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到外面,前台小姐姐嘲讽的看了眼程亦然,阴阳道:“组长忙,不如你先回吧,改天再来。”
刚刚程雪和曾家人来组委会闹了一阵。
曾母将李家和程亦然那点事全抖搂了出来,整个组委会都知道程亦然勾引男人和李秀蛇鼠一窝。
程亦然看出来前台小姐姐对她的敌意,笑了笑,“没关系,我在这等着。”
说完,程亦然拦住向上前理论的陈昭宁,冲他摇了摇头。
陈昭宁不解道:“小程妹妹,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头。”
“陈警官,这是我的事情,你不方便掺和,万一你因为我影响了名声就不好了。”
程亦然自己的名声烂透了,不怕再烂一点,但陈昭宁是警察,现在还穿着警服,怎么能为了替她出头,和组委会的人吵架。
“我不怕。”陈昭宁不怕名声变差,却也明白自己现在穿的是警服,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警察。
此时也不得不听程亦然的建议。
前台见他们死皮赖脸不走,不禁嗤笑了声。
“王组长,他们在外面不肯走了。”
“让他们等着!”
前台远远看了眼程亦然,小声道:“不要脸。”
“小程妹妹,我…”陈昭宁被程亦然死死按在座位上,剑眉横怒,不解的看着程亦然。
程亦然笑着说,“忍一会。”
她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这时候和前台吵架得不到什么好处。
“等王组长出来。”
陈昭宁有点生气了,“那她不出来呢?你看她什么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比张局长还厉害。”
“对了,我还没问你来组委会干什么?”
程亦然回道:“有个不长眼的东西向组委会递交了我和李婶的举报信,院里想把我们赶出去。”
“所以,我态度必须好,不然那封举报信会成为加重我们处罚措施的依据。”
陈昭宁无奈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等着太阳落山,夜幕升起那一刻,才见到王组长从房间里出来。
王组长见他们还在,皱眉道:“我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难怪程雪提醒她避着程亦然,跟狗皮膏药似的。
程亦然掐了把大腿,明亮的桃花眼里挤满了泪水,可怜的哭道:“王组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