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门外
程雪看着面前始终面无表情淡淡沈宴行，心里的哀莫大于死。
“宴行，你非要让我这么难堪吗？”
沈宴行不解道：“程雪，我想我们之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是，你说的明白，可我不明白，我们早晚要结婚，哪怕你三十之前不愿意，我也可以等你，但我年纪也到了，你不能让我一直等你，等成了剩女。”
程雪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迅速压了下去，沉沉地说。
沈宴行不懂程雪为何如此着急，两人选择对方成为相亲对象，除了程沈两家交情除外。
还因为程雪足够明事理，她从来不会逼沈宴行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也不会干涉沈宴行的任何选择。
但如今。
“程雪，你还有选择别人的机会。”沈宴行残忍的宣判了这场对决的结局。
程雪脸色发白。
看到沈宴行转身的一瞬，程雪什么也不想顾了。
冲上去拦住沈宴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宴行，你不是疑惑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吗？因为你早晚会娶程亦然。”
沈宴行当场顿住。
眼神里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许是被程雪说的话震到了，他微微张嘴，没说出声来。
程雪冷笑道：“你早晚会被程亦然威胁着娶她。”
程雪如此笃定的语气让沈宴行怔然，然而沈宴行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他怎么可能会娶程亦然那样的女人，即使他不和程雪结婚，也不可能选择她。
他觉得程雪肯定是压力大，导致思虑过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程雪你好好休息吧，订婚的事情你…”
话音戛然而止，沈宴行看到程雪眼里仇恨和算计的模样，忽而沉默了。
天空响起一阵惊雷声，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
程雪仰头看向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笑了笑说，“沈宴行，你一定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回到沈家。
沈父正在看程亦然画的花样，眉眼柔和，喜悦浮现在脸上，“王家的夫人非常喜欢针织品，我带给她先生，让他问问他家夫人需不需要。”
程亦然眉眼弯起，“谢谢沈叔叔。”
太好了，如果王夫人能看上她的花样，他们就能借此拓展富人圈层的商路。
这对程亦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沈母瞧着程亦然的花样，感觉比程雪织的围巾还好。
“宴行，雪儿呢？”程母见沈宴行进来，身后却没人跟着，不禁觉得疑惑。
沈宴行温和道：“她回去了。”
“啥。”程母当即拍了下大腿，这死丫头，婚事还没商量好，怎么就回去了。
“亲家，你放心，这事我保准给你个解释。”沈母连忙起身。
程母没吭声，甩着脸色离开了沈家。
沈母歉意的笑容消失在脸庞上，她恼怒地斥责，“你满意了是不是，雪儿一个女孩，主动上门订婚，你倒好不禁驳了程家面子，连我的脸也被你丢尽了。”
沈宴行没说话，余光扫向正给沈父解说花样的程亦然，心里琢磨起程雪的话。
沈母注意到他的视线，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中，“你不会喜欢程亦然吧。”
这话一出，程亦然和沈父均抬起头来。
这当然不可能，沈宴行收回目光，眼底一片冷然，“没有。”
没有就好。
沈母心里松了口气，想到程雪又说，“你跟程雪商量好了吗？”
沈宴行叹了口气，回道：“没有。”
“你呀，回头上程家赔礼道歉去，知道吗？”沈母恨铁不成钢。
婚事没成就算了，别把她儿媳妇弄没了。
沈母和沈宴行各自回了屋子。
程亦然将花样留给沈父，拿到自己的两块五毛钱，离开了沈家。
次日程亦然到段家上课。
课中，陈昭宁穿着警服急匆匆回到段家。
“小程妹妹，有件不好的事情跟你说。”
程亦然给段庭画好最后一个单词，抬头道：“你说呗，能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陈昭宁面容严肃，“坤子一家，人去楼空。”
程亦然大脑空白了下，倏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昭宁脸色不太好，“我今早收到消息，程雪她们上诉了，要求追究你的责任，并且找到了证人。”
怎么可能有证人？
程亦然正疑惑呢，陈昭宁开口解释道：“她说的证人是沈宴行的弟弟，沈鹰。”
陈昭宁继续说，“沈鹰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他咬定你是杀人凶手，恐怕会对你不利。”
“沈鹰现在在军队任职，前些天去执行任务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如果一个月内找不到坤子一家…你”
程亦然稳住了身子，轻声问，“我会怎么样？”
陈昭宁喉结滚动，不忍道：“坐牢，不少于五年。”
“……”
程雪好狠的心，赶她不成，竟然想让她去坐牢。
可想找到坤子一家，难如大海捞针，连警察都没找到。
“小程妹妹。”陈昭宁喊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堂姐，她绝对不简单，我会帮你找到真相，还你清白。”
程亦然笑了笑，但笑得很勉强，“陈警官，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连警察都没找到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陈昭宁站直了身子，汇报任务似的，“报告！据我多年刑警经验来看，小程妹妹除非是顶级高手，不然你一定是无辜的。”
“当然，我愿意冒这个险。”
程亦然睫毛轻颤，说出的话有些抖动，“谢谢，陈警官。”
“警局能调查出来的警力全去了坤子老家打探消息，大院这边就需要你去找。”陈昭宁又说。
程亦然点头道：“我知道了，但跟坤子家关系好的都有谁？”
“跟坤子家关系最好的两家，一个是刘家，另一个是周家，刘家年初搬迁到了国外，周家是中医世家，人都比较古怪，不肯跟人打交道，只有沈宴行的妈妈跟周老爷子有过交情。”
程亦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我想通过周家打探消息，得求助沈伯母对吗？”
陈昭宁点了点头。
沈母怎么可能会答应帮她牵线，程亦然不自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