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行从医院检查回来的第三天,程亦然也没能见到他。
这几天沈叔叔不在家,程亦然吃了两次沈母的闭门羹。
话里户外讥讽是她是个害人精,连累她儿子。
程亦然想着沈宴行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终究是压下性子,没和沈母吵起来。
就在程亦然第三次迟到闭门羹,准备离开时,却见沈宴行提着东西回来。
见到她似乎还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程亦然说,“我来看你,伤怎么样了。”
说罢程亦然又看了眼身后的沈家大门,随后将手里卖给沈宴行的补品塞给他。
“看你也没什么事,东西送到我就先走了。”
沈宴行温和道:“确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胳膊差点废了。”
程亦然猛地顿住脚步。
穿过身看向沈宴行,却见沈宴行眸中透露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程亦然无语道:“冷笑话好笑吗?”
沈宴行挑了下眉,似乎对自己的冷笑话很满意,“不好笑吗?”
看程亦然刚刚的样子,并不想第一次来,沈宴行回想起妈妈的作风,又看到程亦然拎着补品被冻到通红的手,竟然有些动容。
“天气太冷了,进来喝碗姜汤再走吧,谢谢你送来的补品。”
沈宴行先一步走在了前面,甚至没给程亦然拒绝的机会。
一阵冷风突然扑面而来,程亦然哆嗦了下,立马跟了上去。
听到脚步声,沈宴行冷淡的面容,露出一丝几不可微的笑意。
沈宴行将热好的姜汤递到程亦然手里,开口便问,“坤子昨晚回来了,你去他家了吗?”
“没去。”
程亦然捂着姜汤暖手,随意的回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这两天吧。”
沈宴行沉思道:“你想考建筑院,通不过政审是没法考的。”
程亦然明白沈宴行是在提醒她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但她从沈宴行的态度和行为里嗅出一丝奇怪的感觉,怎么沈宴行似乎很想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难道他不应该站到程雪那边吗?
“你不怀疑我在说谎?”程亦然问。
沈宴行说,“我过去对你确实有些误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认为你不会是谋害人的凶手,我为我过去对你的态度道歉。”
程亦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宴行居然向她道歉了?
她怔怔道:“你…我以为你会站到程雪那边。”
沈宴行解释道:“我并没有站过谁的队,只是不愿行为不正的人危害社会风气。
至于程雪,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最近确实有些变化,被一些不存在的事蒙蔽了双眼,但也并非不可饶恕。
想必她通过此事能自取到教训。”
程亦然被他刚正不阿的性格折服了,继而对他的态度也有所转变,“谢谢你的提醒,我怕坤子家有重客要见,不想去遭晦气,但你说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快刀斩乱麻,我打算今晚就去找坤子。”
沈宴行说,“我和你一起吧。”
“这件事情我也有一定的过错。”
“哥!你说什么呢?”沈鹰从二楼下来,听到第一句话便是沈宴行对着程亦然说自己有过错。
什么样的过错值得他哥哥亲自道歉。
沈宴行回道:“没什么?你不去好好写你的检讨出来做什么?”
提到检讨,沈鹰那种痞帅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哥!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你没必要如此逼我吧,一万检讨也太多了,五千行吗?”
沈宴行面不改色道:“姑娘回去写。”
“我。”沈鹰原本就不满,尤其看到程亦然似乎在嗤笑他的表情,当即道,“我不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该给的医药费和补偿费我都补给她了,为什么还要写检讨,程亦然也有错,你为什么不让她写?”
程亦然疑惑地看了眼沈宴行。
那件事情她自己都揭过了,怎么沈宴行还让沈鹰写检讨了。
沈宴行冷道:“你去执行任务把脑子也往外面了吗?什么时候养成了推卸责任的习惯,姑娘外面跑十公里回来写检讨,一字不许少。”
太狠了吧。
程亦然不忍地看了眼沈宴行,即使如此,她也没想帮沈鹰说话,只是她没想到沈宴行严厉起来,竟让人生出几分惧意。
沈鹰倒吸了口气,自知他说的越多,就要被罚的更狠,咬了咬牙出去跑步去了。
外面天冷,程亦然怕给沈鹰跑出个好歹来,提醒道:“外面很冷。”
沈宴行对沈鹰身体素质是了解的,沈鹰脾气暴躁,吃点苦头也能让他长长记性,“这点苦他都吃不了,也不用当兵了。”
程亦然没再说什么。
临走前,沈鹰已经跑了五公里,程亦然从他身边经过时,无视他如带着刀子的眼神。
身后沈宴行斥责道:“好好跑,等我回去跑不完晚上继续加练。”
沈宴行陪同程亦然一起去了坤子家。
他们到的时候,坤子家灯亮着,似乎正在和人发生争执,屋内有碗瓢摔碎的声音。
“当初是你让我们跑到,这些警察找上门了,你说该怎么办?我家孩子还要升学可不能因为这事给影响了?”
“你们没做错事情跑什么?我也没什么要求,咬死她是凶手,别的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你和她到底有多大的仇恨,非治她于死地不可,说起来她还是你堂妹,我家孩子说,那天她为了救你差点被淹死,你也太狠毒了。”
“我狠毒?她如果没欺负我,抢我东西我何至于变成如此这番境地,坤子爸你别忘了,那天推我下水的是你儿子,如果你不咬死她,那就让你儿子坐牢去吧。”
“你!罢了,最后一次,往后不要再来找我。”
“放心只要她进去,以后我绝对和你们家老死不相往来。”
门吱呀声被推开了。
沈宴行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讥讽道:“好大一场戏,各位演得还尽兴吗?”
程雪眼珠子瞪得如铜铃般大,脸色白了又白。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