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想想办法,房子丢了阿娟要跟我离婚,你想想办法啊。”
程天阳急得抓耳挠腮,在客厅转来转去,看到程母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心里的火瞬间涌了上来。
他恼道:“妈,我是不是你儿子,当初说好家里的房子留给我,你反悔给了弟弟,大伯家的房子眼看就要搞到手,又出来个程亦然。”
提起程亦然,程天阳脑瓜子蹭蹭冒火,“那个贱人,居然把我们占房子的事情投到了报社,现在多少人看我们程家的笑话。
我家大门口被群小孩扔了臭鸡蛋,家也回不了,阿娟也回了娘家。”
程母打了激灵,似是刚回过神,怔怔道:“儿啊,你放心,这房子我一定给你抢回来。”
“妈,你是有什么办法吗?”程天阳眼神发亮,满脸期待的看着程母,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答案。
程母嗫喏道:“和沈家的婚事作废了,他们肯定不会站到我们这边来,倘若你妹妹能嫁给沈鹰,这事或许还能成。”
“沈鹰?雪儿不是喜欢宴行吗?你让她嫁给沈鹰她能同意吗?”程天阳有些烦躁。
程雪好歹是他亲妹妹,虽然房子重要,可他也不愿程雪嫁给不喜欢的人蹉跎一生。
“沈鹰虽然比不上宴行,但到底是沈家儿子,如今在部队也吃得开,雪儿嫁过去不会受委屈,只是雪儿。”
提到程雪,程母露出一丝愧疚。
程雪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可能不心疼,但眼前实在没办法解决房子的事情。
只能委屈了程雪。
“妈!”
在门外听到一切的程雪,听到母亲真的要为了哥哥的房子牺牲她。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胸腔剧烈起伏,程雪震惊又错愕的看着程母,“哥的房子不能再想其他办法吗?你非要让我在这个时候嫁给沈鹰?
程家落井下石,恩将仇报的名声在院里传开了,就算我嫁给沈鹰,也要看沈家同不同意。”
程雪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沈家三代从军,家境优渥,只有外家上赶着和沈家结亲的人,没有沈家向下兼容的道理。
沈家张罗相亲对象时,大家都是争着上沈家的门,沈家是夫家,但上门的往往是女方,从这点就足以见得沈家的地位。
只有他拒绝别人和挑选的份,没有到别人家求嫁的理。
“你那药还有吗?”程母试探的问。
程雪愣了下,随即恼怒道:“妈,你把我当成了商品和交换利益的工具吗?”
“雪儿,我知道你怪我,我们程家如今的险境,除了这法子谁还能帮我们。”
程母也不愿让程雪低人一等,伏低做小,嫁给不喜欢的人,但对方家世,容貌,样样不差,程雪嫁过去也不吃亏。
等程家度过这个难关,离了也不迟。
程雪犹豫了。
程家是她一辈子家,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程家落入险境,袖手旁观,思索片刻。
她艰难的开口,“我…同意。”
进了沈家,她和沈宴行就算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密不可分,如今宴行避她如蛇蝎,连一丝柔情也不愿对她,她早就没得选择了。
当天夜里,程雪把沈鹰约了出来。
刚见面,程雪抱着沈鹰痛哭,“沈鹰,只有你愿意见我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那么做?
妈妈不喜欢她,可也从未虐待过她,她怎么能做出让程家成为众矢之的的事情,她也是程家人,为什么要这样…”
沈鹰喉咙干涩,他推开程雪,握住她肩膀,“程雪,这件事你完全不知情吗?”
程雪摇摇头,“我今天才知道,当初我哥结婚,跑到乡下给大伯送喜糖,想让他回来参加婚礼,吃喜酒。
大伯说他病了跑不动,没什么礼物送给我哥,便想将房子送给我哥。
我哥开始并没有答应,但拗不过大伯,就签了份协议,想等妹妹成年后,再还给她。”
说到这里程雪突然停了,她抬头看向沈鹰。
眼神通红,咬着唇道:“嫂子婚后,对我哥非打即骂,一定要套房子才愿意和我哥过日子,不然就不生孩子。
我哥没办法,才厚着脸皮将这套房子先移到他名下,等嫂子气消了,再攒钱还给妹妹一套房子。
谁知道妹妹竟然如此误会我们,还将此事投到了报社,让程家成为众矢之的。”
沈鹰听了,心脏揪得厉害,他重重吸了口气,“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哥说,你妈为了房子曾在组委会闹事,你哥没想霸占她的房子,为什么她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我…你是不信我说的对吗?”程雪泪如雨下,她推开沈鹰,扭过头,“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人,是我错了,你走吧。”
沈鹰身体僵住。
程雪见他不走,恼得要转身离去,沈鹰喉咙紧了紧,拦住了程雪。
“我没有不信你。”
程雪眼睛一亮,紧紧抱住了沈鹰,“陪我喝一杯吧,我累了。”
程雪买了酒,和沈鹰坐在桥边谈心边喝酒,程雪估摸着时间,牵起沈鹰的手去宾馆开了房。
她推着沈鹰倒在了床上,解开沈鹰的衣服,又将自己剥了干净。
沈鹰做了个很长的梦,他梦到有人在追他,他跑着跑着摔倒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挡住他的去路,她蹲下身嘲讽的抬起他的下巴。
他的眼里满是那张又娇又嫩的红唇,如烈火燃着他的理智和神经。
他沉沦了许久。
清醒时,他猛然听到对方的声音,倏地惊醒了。
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床上,倒影的光勾勒出男人紧实的手臂肌肉,和胸前的腹肌。
沈鹰先注意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女生的内衣,私密衣物和他的衣服交叠在一起。
他恍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犹如雷劈。
他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程雪,心里提不起一点高兴的情绪,惶恐和不安笼罩了他。
受过秘密训练的他,太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仔细想想,也是他愚蠢在先,没有察觉到程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