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兰看儿子生气的样子,心中叹息,因为女儿,害的两个儿子也跟裴家跟仇人一样, 到底图什么呀?
上次女儿就差点儿想不开跳河了,吴香兰好歹给劝下来,气的心肝儿疼,这女儿真的是来讨债的吗?
想想楚清音年纪小,却这么懂事儿能干, 都是因为她娘家人不喜欢她,不得不这么独立能干,她还是太惯着女儿了。
不下狠心,这女儿永远不会醒悟。
吴香兰脸色冷下来:“以后别给你姐送饭了,让她饿死 拉倒,惯得她一身的毛病。
我去裴家看看他们弄什么呢,是不是又有新花样?”
“啊,娘,姐姐被他家害的那么惨,你还去跟他家来往,图什么呀?”
“老大, 你也不小了,你得明白是非,是你姐上赶着倒贴人家,老娘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跟你三婶儿吵架都没底气啊。
阿礼那孩子说的很清楚了,他从来没有对你姐姐有过半分心思,都是她一厢情愿,又不是人家吊着她,利用咱们家。
这是你姐的错,她现在还不思悔改,我也不会让她嫁人了,咱们是结亲,不是结仇,你姐祸害的人家家宅不宁,跟咱们家一样,你娘我心里过意不去。
就在家里养着吧,能活就活,不能活死去,老娘就当没生她,反正以后养老也是靠儿子媳妇儿,没有靠女儿的。”
秦正明大惊:“娘,你咋这么狠心呢……”
吴香兰冲着屋子里使个眼色,秦正明闭嘴了,这是故意说给姐姐听得?
“呜呜,我不活了……”
屋子里又传来秦彩云的哭声,这次没惯着她,秦正明被吴香兰拉着一起串门儿了,以后多教导儿子吧,反正女儿是指望不上的。
院子门打开着,两人直接进去,村里人串门儿没那么多讲究,开着门就进,也没有敲门的规矩。
看到流着水的竹筒压井,都很惊奇:“这是什么啊?还能自己流水呢,这不是省了去河里挑水了吗?”
裴言信道:“不是自己流水,是我们这个压井,嫂子做的,一压一压才会出手啊,我嫂子可厉害,什么都会,以后家里的水都包给我了,大哥也能歇一歇。”
秦正明也来试一试,稀罕的不行,“娘,咱们家也做一个这个吧,省劲儿,不用去河里挑水了。”
“这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快下来,别给人家玩儿坏了。”
楚清音招呼她坐下:“没事儿,玩儿不坏,那么容易坏的话,家里也没法用,吴婶子,你家也可以安装一个,确实省事儿。”
“这,可以吗?怪不好意思的,这是你想出来的法子,我家也不还白拿走。”
“以前那么照顾我家孩子们,这点儿小事儿不算什么,不过材料要你们自己准备,到时候让阿礼帮你们安装一下,不是多难。”
“哎,这个好,婶子先谢谢你了, 那个谁,今儿没有骂人吗?”
她指了指屋子里,楚清音道:“没有,一心做针线,晚上点灯熬油的做活儿,困极了才睡着呢,早知道她这么爱干活儿,以前就该给她做针线了。”
“这挺好的,有活儿干人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也是你来了家里,给家里带来的好福气,以前谁能想到给她做针线呢。”
这倒也是,只想着控制她,从未想过给她找点儿事儿做做, 她的注意力转移,就不会发疯打人了。
“再看几天,若是能一直这样,带她出来晒晒太阳,总在屋子里闷着,对身体也不好。”
“哎,你也是个孝顺孩子,有你是这个家的福气呀。”
“婶子过奖了。”
说做就做,吴香兰让男人去镇子上买竹竿儿,楚清音道:“不如租一辆骡子车,把竹竿儿都买回来,咱们两家安了压井,其他人家看到了能不心动的吗?
给卖竹竿儿的还还价,一根儿哪怕赚一文钱,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啊。”
吴香兰一听也是啊,别家想做压井,省的去镇子上买了, 但是这需要本钱啊,“这得多少钱?”
“我买的时候是十五文钱,要的量大,不知道店家能不能送回来?价钱也能还还价。”
楚清音道:“囤上一千根儿吧,咱们村子里做完了,别的村子也有想做的,到时候收取工钱,料钱,不能白辛苦啊。”
自家村民就赚了材料钱呗,大多都得需要二三十根竹竿儿,一根赚一文钱,也得有二三十文钱呢。
外村就赚个手工费,怎么着也得三十文钱,木匠打一张桌子还要十文钱呢,这个价钱不贵了。
楚清音又发现一个赚钱的生意,虽然赚的不多吧,就当给家里人练练手,积攒经验了。
吴香兰推着自家大儿子,道:“阿礼啊,让我家老大给你打打下手,不要钱,带着他学学待人接物,也比待在家里强啊。”
裴言礼看着楚清音,等着她做主,家里都是阿音拿主意,这个压井也是阿音想出来的。
楚清音道:“这个生意要阿信去做,你家大郎愿意搭把手也挺好,让俩孩子锻炼锻炼,也损失不了什么。
赚了钱让他们五五分账,本钱还给阿礼就好,阿信,你敢不敢做这件事儿?”
裴言信激动坏了,“当然敢了,嫂子,我一定能做好,赚了钱给你买银簪子。”
裴言礼眸光一沉:“不需要你买,大哥能买,你给慧慧买吧。”
“哦,也行,我给嫂子买点心吃。”
楚清音笑着道:“你有心了,大家都等着吃你买的点心,这个生意做好了,以后有更大的生意给你做啊。”
“嗯,我一定能做好。”
裴言礼不放心,陪着他们一起去镇子上买竹竿儿,还要教给他怎么做压井,皮垫子要做好了,密封不透气才合格。
看着小小的压井,其实想做好也不容易的。
楚清音想的是以后压井的圆筒子做成铁的最好了,竹筒比较脆弱,用不了多久。
但是铁的成本高啊,这样一个压井,做成铁的话得要五百文钱呢,大多数家庭是舍不得花这个钱的。
不想太多,先给孩子们练练手呗,能赚几个买糖的钱也够他们高兴了。
水方便了, 楚清音开始清洗萝卜,准备做泡菜和酱萝卜干儿,吴香兰留下来帮忙,“阿音,你这是要腌咸菜吗?”
“是啊,家里没有种菜,从镇子上买了点儿萝卜,留着冬天吃,不过我这腌咸菜的法子和别人不一样,不用婶子帮忙了,我自己可以的,也没多少,就几十斤萝卜。”
吴香兰想的多,这是不方便给自己看呀,这小媳妇儿脑子里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用不完的吗?
她也不会那么没眼色,起身告辞:“那我回家了,我家那死妮子给我闹绝食呢,这次我绝不会惯着她,太伤我的心了。”
楚清音不是撵她走的意思,泡菜也不是什么绝密的方子啊,她就是学会了自己做着吃也没什么的,毕竟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儿,而且吴香兰也没有自己从系统购买的各种调料,肯定超越不了自己啊,没想到吴香兰误会了,急匆匆告辞走了。
不过她能不贪心,有分寸感,就没那么讨厌了,人讨厌的就是贪心和没有边界感, 这种人哪怕心肠再好,楚清音都是要保持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