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信自然没错过白景春一闪而过的笑意,但他也没戳穿,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确实不错!”
“是呀,我先前用的香薰都是从这里来的呢。”白景春故意刺激萧涵。
“上次谢丞相还夸过我身上的香呢。”
此话一出,原本对香薰有些无感的萧涵,眼前顿时一亮。
她连忙拽着白景春,迫不及待:“白姐姐,你究竟用的是哪一款啊,快跟我分享一下呗。”
白景春沉思一会,随手拿起几款香薰,“好像有这个,还有这个。”
她挨个挨个拿起放下,“哦,我想起来了,这几款我都有呢。”
从胭脂吸取教训的萧涵,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珠,“白姐姐你别胡说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买这些东西。”
“我知道了,白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怀信哥哥在这里,为了面子才胡说。”
白景春轻笑一声,“这怎么可能是胡说呢?谁让我当初和离后将嫁妆拿回来了呢。”
白景春不紧不慢道,“不过我也能理解像萧二小姐没有出阁的女子,手头难免不太富裕。”
“要是买不起也没事,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白景春的嗓音如清泉般轻灵,可落在了萧涵的耳里。
却是刺痛难忍。
什么意思!是在说她连个和离妇都不如吗!
萧涵心中的怒火顿时蹭一下上了脑海,但下一秒对视上翩翩君子的谢怀信。
火气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嘟了嘟嘴,撒娇地想象扯上谢怀信。
然而,谢怀信后退一步成功避开。
萧涵委屈地差点哭了出来,“怀信哥哥。”
谢怀信面对刁蛮女子的撒娇根本无动于衷,他唰一下摊开折扇,温和的语气带着几丝严厉。
“萧二小姐,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为好,千万不要打脸充胖子。”
这么多年来,萧涵第一次听怀信哥哥说如此严重的话。
她眼眶一直打转的泪水瞬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我我没有!”
“这些东西,我萧家怎么可能会买不起呢!”
萧涵气鼓鼓的瞪了眼白景春,随即抱着一堆香薰亲自走到掌柜跟前。
“结账!”
掌柜难得见有这么一次大单,连忙拨着算盘,“加上胭脂,一共一百两。”
萧涵示意翠儿付钱。
翠儿握着手中的银子,颤颤巍巍道,“小姐,这笔银子可是还要给大公子去成衣纺买衣裳的,要是...”
“滚一边去。”萧涵一把抽出银子,咬了咬牙,,直接甩在了掌柜面前。
今天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怀信哥哥面前丢了面子。
要是让怀信哥哥知道萧家连这点银子都要抠抠搜搜的,她怎么配嫁过去?
很快,钱银两结。
等萧涵准备趾高气扬的回到白景春跟前。
这才发现,青烟阁早就没了两人的身影。
萧涵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她望着眼前堆积的香薰胭脂,心头闪过一丝懊悔。
完了,哥哥的衣裳还没有买。
她咬了咬牙,“掌柜这些东西还能退吗?”
掌柜也没料到才付了钱就要退货,他诧异地摇了摇头,“这位小姐,本店东西售出后,概不退换。”
其他等着付款的夫人小姐闻言后,轰然大笑。
有人认出萧涵,讥讽道:“这不是城北萧家的二小姐嘛?怎么买了东西还要退款呢?”
“不会萧家要完蛋了吧!”
萧涵听到周围的嘲讽,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了进去。
然而没有地洞,她只能捂着脸朝外跑出去。
翠儿见此,连忙拿起东西跟了上去。
人群中,凑热闹的左柔雪从柱子后面站了出来。
她率先走到香薰跟前,买下跟白景春身上差不多味道的香薰。
这几日,萧云祺跟她夜夜缠绵,嘴里都喊着白景春。
新仇加旧恨,如何叫左柔雪不怨。
既然萧云祺还惦记着白景春,那她要做白景春的替身来取悦萧云祺。
好在,她近距离接触过白景春,只要后面再多多观察,不说学个百分百的相似。
至少能有个三四成。
*
“谢丞相这样帮着我忽悠萧二小姐,难道就不担心对方反应过来,怪你吗?”
白景春走在谢怀信一侧,淡淡道。
没了旁人碍眼,谢怀信眼底的风流越发横溢。
他眉峰微挑,薄唇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放荡不羁的挥着扇子。
“如果能借着白小姐,而让萧涵知难而退,不要整日碍着谢某的眼,即便是怪也无妨。”
“所以你利用我?”
“这是哪里的话,谢某不过是在追求白小姐。”他顿了顿,“更何况,白小姐不是利用回来了吗?”
“靠着谢某,成功卖出一笔。”
听到这句话,白景春亲启红唇,“所以你知道青烟阁是我开的,才专门挑了此处游玩,是吗?”
虽是反问,但她的语气极为笃定。
谢怀信姿态散漫,“白小姐不要老是将谢某看的这般恶意。”
“我不过是见白小姐整日待在王府内,怕你无聊,这才特意请你出来。”
说着,走在前面的谢怀信停下了脚步。
他用折扇尖指了指眼前的马车,“还请白小姐上车,让谢某带你去真正地方游玩。”
“放心,你有摄政王在身后,谢某今晚定会将你安全送回王府。”
白景春望着面前低奢的马车,顿了顿,有些搞不懂谢怀信的思绪。
他究竟要干嘛?
算了,水来将挡。
白景春上了马车,令她诧异的是谢怀信居然坐在了马夫的位置。
这一切,让白景春越发捉摸不透。
马车轮子压过地面,溅起层层灰尘,又走过颠簸的石子路,最后才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马车。
“白小姐,这才是谢某今日要带你前来游玩的地方。”
白景春环视一圈,入眼的是一处庄院。
兴许是郊外,院子很大,两排罗列着枫叶树。
谢怀信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他见白景春迟迟未动,眉眼间带着笑意,“白小姐不必担忧,这院子里还有仆人,并非只有你我二人。”
“更何况,白小姐敢谈和离,相必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