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沈钰谢过后,他眉眼微动,带着一丝不解,犹豫一番后。
“王爷,微臣想知道,是何人举荐我?”他顿了顿,又说出自己猜测,“莫非是白小姐?”
秦晏颔首,轻启薄唇道。“你果真如白景春所言,聪明过人,敢大胆进谏。”
沈钰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用斗篷盖住自己,告辞从侧门离去。
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很快,还没等说书人大肆宣传摄政王的功绩,圣上有先见之名,心系百姓,专门叮嘱摄政王等等消息,不过几日,成为百姓津津乐道的事件。
不仅如此,摄政王中了风寒的事,也通过折子传到了幼帝那。
“太后,皇叔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幼帝秦煜将折子交给太后。
“皇叔不仅这次将圣名都归功于朕,甚至累的都中了风寒,朕要嘉赏他。”
太后一愣,想起方才说秦晏狼子野心的话术,微微一愣,“若真如此,倒是哀家误会了。”
竖日一早。
摄政王府就收到嘉赏,一批又一批的赏赐如流水般抬入了王府。
这番举动,瞬间在京城再次引起热议。
谢府。
谢怀信坐在椅子上神色捉摸不透,他将茶盏怒摔在跪地人的脚下。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粮食被劫后,派人传谣,让摄政王名声大燥后引起皇上忌惮,结果呢?”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跪地之人即便被茶水泼了一身,也巍然不动,他垂着眼,脸颊带着面具,瞧不清容貌。
只能听见如砂砾般嗓音,“主子,按理说,摄政王的性子向来不会在乎这种小事,不然以前他的名声就不会令人闻风丧胆。”
“这其中怕是有其他缘故。”
谢怀信紧蹙眉头,冷哼一声,“说这些又有何用?”
“粮食在京城运不出去,周国眼下缺粮,年关过了如何能攻打秦国?”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头,“你去用白鸽书信一封,就说攻打秦国的事先放一放。”
“是。”
“另外,这边的奸细找出了吗?”
面具男摇了摇头,“搜查过了,不是我方走漏的消息。”
谢怀信气笑了,“不是奸细走漏,难道是秦晏那边有人会预知?”
面具人垂首,低声道,“主子,属下虽未搜出是何人给摄政王传递的消息,但之前您派人找寻有关白景春的消息,倒是让属下找到一个秘密。”
“哦?”谢怀信感兴趣挑了挑眉。
“有关白景春亲娘死去的线索。”面具人从胸膛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了上去。
“若是主子以此为要挟,想必白景春定会自愿投入主子的怀里。”
谢怀信拆信封,一目十行浏览起来,片刻后,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将书信收纳起来。
“好极了,待会你不用去受罚了。”
“是。”面具男松了口气。
夕阳西下,天空铺满了橘红色,仿佛天边正在熊熊燃烧。
橘红的光线越过窗棂,照在白景春白皙的半边脸上,以及撒落在摊开的书信上。
她柳眉微蹙,心头掀起轩然大波,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攥一块。
月牙白的指甲掐入掌心,她却浑然不知。。
怎么可能?娘亲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为何她前世竟不知晓?
种种疑惑,焦灼着白景春的心。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白小姐若是想知晓你亲娘真正的死因,欢迎来谢府做客,哦,准确来说,离开摄政王府。】
她抓起书信,将落款的名字谢怀信三个字狠狠揉成一团。
“谢怀信,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景春心头涌出一股烦躁,前几次跟对方打交道,她心细察觉到了谢怀信对她的不同寻常。
若说,是对她一见钟情,白景春自然不信。
更何况,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向谁。
究竟是谁呢?
“哎!”白景春思绪乱如麻,起身朝着地牢走去。
还好,她将白家人困住了,不然还要浪费脚下功夫。
随着地牢的铁门被打开,一股潮湿又带着腥臭味传入白景春的鼻尖。
“白小姐,需要我将他们给带出来吗?”看守的侍卫热情道。
“不必了,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白景春摇了摇头,她拿起丝帕捂住鼻尖,从侍卫手中接走蜡烛,小心翼翼走了下去。
既然要套话,当然是环境越可怖越好。
地牢内。
破旧的干草席上躺着神情惶恐的三个人。
听到有脚步声,白温平一番邋遢状,他动都懒得动,任由身上的老鼠乱爬。
“饭放在门口就行了。”
白景春扫了白温平一眼,并未说话,而是看向呼呼大睡的白隆,以及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的柳氏。
兴许住了几日,待习惯了,从一开始挣扎要跑的三人,彻底摆烂。
“爹娘,弟弟,我来看你们了。”一道温和的女声响了起来。
“阿姐!”白温平一个鲤鱼打挺从干草坐了起来,烛光虽暗,可他目光却炯炯有神,“你是来带我们出去的嘛?”
地牢是用木门隔开,因白家三人终归不是罪犯,因此门并未锁住。
只是每当三人嚷嚷着不住王府时,都会被人赶回来,因此留宿在地牢这六日,三人明显日渐消瘦不少。
“王府住的还习惯吗?”白景春嘴角勾起一抹笑。
白温平连忙摆头,“阿姐,你快让我们出去吧,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再住下去,爹娘都受不了了。”
“是吗?”白景春嘴角突兀的抿成一条直线,她冷冷道。
“有人跟我说,当年我亲娘也是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爹娘,你们在白家住过吗?”
她的嗓音很轻又很飘忽,一身干净的白衣站在那,像极了一位故人。
白隆眼底猛的闪过一丝惊慌,他张了张嘴,将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而柳氏神色却稍微好点,她快速敛神,“景春啊,你胡说些什么呢?”
“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在白府住过,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方呢?更何况你娘当时是夫人,要住也是我这个当妾室的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