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上完早朝,一定要休息,否则臣妾会担心。”华妃娇柔劝解,满是对皇上的关怀。
胤禛微笑着点头,称赞道:“华妃吾妻,最是贤惠。”
胤禛对付女人从来得心应手,连反清复明的公主都能驯服,更何况是恋爱脑的华妃,简直易如反掌。
华妃听到夸赞,果然娇羞一笑,心中满是欢喜和满足。
胤禛微微颔首,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那兄长年羹尧在外征战着实不易,朕寻思着派遣几位太医前往随军,也好让军中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医治。如此一来,不仅能提升我军的战力,更是让这些英勇之士多一份保障。”
闻听此言,华妃担忧道:“皇上,太医向来只为皇族之人看诊,且那边疆之地凶险异常,万一太医们遭遇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呀!臣妾实在担心……”
胤禛大手一挥,朗声道:“不必担忧,此次朕特意下令,允许军中所有军士皆可寻太医救治。即便太医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毕竟边关战士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
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静候的苏培盛,沉声道:“苏培盛,速去太医院传朕旨意,令太医温实初与卫临二人即刻收拾行囊,奔赴西北边关随军。不得有误!”
苏培盛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打了一个千儿,转身匆匆离去,前去传达圣上的旨意。
胤禛见了隆科多,聊了几句,这个老东西,再不是那个被他魅力折服的兄弟了。
又看了看年羹尧,这里的年羹尧少了几分文气,而且果然如传闻那般跋扈,他的跋扈也不仅是对底下人,而是平等的面向每一个人,很是一视同仁。
他对年羹尧的功绩大加赞赏,暗中却提拔了甘将军和苗将军,用以平衡势力。
后宫中,宜修在听到册封的圣旨后,发现自己仅被封为谨妃而非皇后,就已经心神不稳。
更令她心痛的是听到追封乌拉那拉氏为皇后的消息。
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嫡姐被追封为后,差点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想要冲到寿康宫去找太后理论。
“娘娘,皇上有旨,太后病重,任何人不得打扰。而且为了避免影响太后的休养,已经派人封锁了寿康宫。”宫女们拼命阻拦,但宜修钗环凌乱,不管不顾地要往外跑,宫女们几乎拦不住。
“娘娘,大阿哥弘晖被追封为端亲王。”
听见这话,宜修挣扎的动静小了点,剪秋见状,再接再厉,直指她的心结所在:“还有乌拉那拉柔则,被封为柔常在。”
提起柔则后,宜修果然立刻冷静了下来。
她僵硬的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姐姐只封为常在?是追封呀?”
“是的,娘娘,追封也只是常在,听说这还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剪秋满脸畅快的表情。
见主子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剪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把景仁宫的大门关闭,剪秋和绘春半搀扶半拖着把宜修往回带。
她也不再挣扎不再抵抗,一路都很平静。
她虽然因为错失皇后之位而感到悲伤,但敌人的落魄更让她感到快意。宜修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是妃位,她儿子是亲王,姐姐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姐姐的儿子更是提都没提……
宜修静静地她坐在榻上,心情五味杂陈,良久之后,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痛快啊!
她收敛嘴角笑意:“来人,快把册封名单拿过来,本宫仔细看看……”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景仁宫。
谨妃宜修恭敬地在门口迎接皇上的到来:“恭迎皇上。”
胤禛走上前,轻轻扶起了行礼的宜修。
他握着她的双手,目光温柔地落在手腕的玉镯上,深情道:“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听到这话,宜修的眼中立刻涌起了泪水,胤禛从她手中接过帕子,细心地为她擦拭眼泪。
晚膳已经由宫女井然有序地摆放好,她们依次退出去,只留了剪秋在旁侍候。
剪秋刚要上前,胤禛摆手拒绝,然后亲自帮宜修盛了一碗香气四溢的老鸭汤,宜修受宠若惊地接过。
胤禛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品尝几口后,觉得这汤确实不错,炖的很入味儿。
难怪记忆中的皇帝竟然要连喝三碗,不过作为皇帝,怎么能忘记自幼的教养和祖宗的规矩,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联想到他的死亡,不由对比起来。朕是因为勤于国事,劳累过度而逝。而他却是被后妃戴绿帽子气死的。
朕是光正伟岸,治国有方,英明睿智!他是昏庸无能,懦弱无决,荒淫无度。
他与朕毫无可比性嘛!
可是转念又一想,他死不死的原也无妨,可偏偏他的名字和年号居然与朕完全相同。他玷污了朕的名号,这就不单是他个人的耻辱,更是我胤禛的耻辱,大清皇室的耻辱。
胤禛想到此处,面上的表情不由得从刚刚的洋洋自得,陡然间变得愤怒不已。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喝完了那碗汤,仿佛要把那个皇帝的耻辱一同咽下。
宜修注意到皇上忽明忽暗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紧张,柔声问道:“皇上?可是不合胃口?”
胤禛回过神,扯出一抹微笑,安慰道:“这汤很好,你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晚膳过后,胤禛与宜修一同坐在炕桌旁,气氛温馨而宁静。
胤禛轻轻握住宜修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歉意,缓缓开口:“朕不能立你为后,这并非因为你的出身。朕自己也是庶出。祖宗规矩不可违背,侧福晋不能抚为正妻。当年你怀孕时,朕的喜悦无法言表,情不自禁之下许下了承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叹息一声继续道:“难怪皇阿玛曾说朕性格乖张,一遇事就容易忘记规矩礼法……后来朕怕你追问此事,只能躲着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