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文龙满脸惊愕地听完南庄所言,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对面的南庄,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陈文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南庄竟然会如此直白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的陈倩儿也是心领神会,瞬间明白了南庄话语中的深意。
陈倩儿娇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焦虑和担忧,急忙将目光投向南庄,并微微眯起双眸,用眼神向他传递着警告之意,暗示他切莫再继续这般刺激自己的父亲。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陈文龙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猛地张开嘴巴,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地质问道:
“我可清楚记得,南庄你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对于这江山并无觊觎之心,待到事成之时,只需那南海郡作为封地便足矣!
怎地如今我欲谋取这天下之主时,你却突然跳出来与我相争了呢?难道你有意跟我作对?”
南庄面对陈文龙的质问,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只见南庄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不错!正如您所说,这大好河山,人人皆有资格去争夺、去坐拥,然而唯有你们闽中陈家不行!”
陈文龙闻此回答,顿时怒发冲冠,胸腔中的怒火仿佛即将喷涌而出。
陈文龙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手臂一挥,顺势抓起面前摆放的精致茶杯,狠狠地朝地面砸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紧接着,陈文龙转过头来,双目圆睁,怒视着身旁的女儿陈倩儿,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瞧瞧你自己千挑万选的如意郎君,有将我放在眼里吗!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选。
其一便是随我一同返回闽中郡,从此与南庄断绝关系。
其二则是从今往后彻底不认我这个父亲!”
陈倩儿此刻目光坚定,没有半分迟疑地回应道:“爹爹,自从女儿嫁与南大哥之日起,我便不再是陈家之人。”
陈文龙望着眼前的女儿,心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竟会如此决绝,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南庄那一边。
“好好好!想不到啊,我陈文龙尽心尽力地教养,到头来却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女儿!从今往后,我陈文龙再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陈文龙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陈倩儿怒斥道。
说罢,陈文龙猛地转过头,双眼圆睁,怒视着南庄,正欲开口痛骂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城主,城主!您快些到饭厅那边去吧,那些郡守和副师长在饭厅里闹起来啦!”原来是六子一路小跑而来,焦急地禀报着。
南庄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镇定。
他并未理睬对面仍处于盛怒之中的陈文龙,而是迅速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紧跟其后的便是六子。
此时的书房内只剩下陈文龙和陈倩儿父女二人。
陈文龙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陈倩儿,冷哼一声,然后也起身拂袖而去,准备前往饭厅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些郡守怎会与南庄的手下产生争执。
南庄与六子匆匆行走在前往过去饭厅的道路上,一路上,从六子口中得知了令人愤慨之事。
原来,那些郡守们在饭席之上,竟然毫不顾忌地对一旁侍候他们用餐的年轻女孩们动手动脚,举止轻浮至极。
这些女孩们年纪尚轻,面对这样的骚扰显得惊恐而无助。
当时,在场作陪的苏丁实在看不下去,便好心出言劝阻。
可谁知,那些郡守们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完全当作耳旁风一般。
尤其是在喝下几杯高度数的双蒸酒之后,他们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甚至直接将那些可怜的女孩粗暴地抱进怀中,大有要在这饭席之上强行施暴之意。
苏丁见此情景,再也无法容忍,当即挺身而出,出手阻止郡守们的恶行,并迅速让饭厅里的所有女孩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在场的八位郡守。
就在这时,南庄和六子终于赶到了饭厅。
只见苏丁、来天一以及武玄通几人气愤填膺地站在那里,双眼怒视着饭桌上方那八位嚣张跋扈的郡守。
而饭桌上的八位郡守呢,则毫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对着苏丁等三人破口大骂,言语之粗俗不堪入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个时候,桂林郡守伯仁表情嚣张跋扈来,只见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南庄,大声地质问道:
“南庄,这难道就是你们南海郡所谓的待客之道吗?哼!我们不就是看上了你们这里的几位伺候的婢女而已。
本郡守不过是想让她们陪着咱们一起喝喝酒、助助兴罢了,可没想到,你的几个手下竟然如此大胆,敢直接对我们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站在一旁的苏丁听完这番话后,赶忙上前一步,对着南庄急切地解释起来:
“城主,您听我解释。小娟她们几个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婢女呀,更不可能是什么青楼里的姑娘!她们其实都是咱们军中那些英勇牺牲的军人们的家属!
之前我就已经跟这几位郡守大人反复解释过了,但他们根本不听劝,执意要这么做。没办法,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手阻拦啊!”
南庄听完苏丁的这番解释,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紧接着,南庄猛地扬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苏丁的脸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苏丁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